“你闭嘴!”赵怀安怒吼,用力掼开她。
温棉只觉得头撞到了一旁的柱子,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额角一点点淌下来。
一旁,是赵怀安的声音,很刺耳,她说:“温棉,你的院长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吗?叫你不要再查下去,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偏偏就要一意孤行?我原本......我原本也不想将事情做的这么难看的,都是你,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温棉的心重重一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扩散开来。
她怔住,声音涩然:“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院长说,要继续追查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赵怀安冷笑:“我是这么知道的?当然是你那个敬爱的院长,傅谰,亲口告诉我的啊。”
温棉僵住,一时之间,竟然是忘记了反抗。
原来,现实更叫人难以承受......
郑轻轻在夜里接到了文林晨报的主编,王松的电话,王松说:“轻轻,如果你还不回来,杂志社的工作,我可能要找人替代你了。”
彼时她站在窗台边,有一根一直很迟钝的神经,突然被很用力地拽紧。
是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久到她差一点都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名记者。
郑轻轻抿了抿唇,语调有些犹豫:“王主编,您可不可以再宽限我一些时间?”
她没有来得及听见王松的回答,因为陆郗城已经将手机从她的耳边拿走。
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扣着她的腰,明明是温柔的姿态,可是偏偏被他做出了不容置喙的感觉。
郑轻轻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用唇形无声地说“给我”。
陆郗城眉眼之间蕴着淡淡的笑,闻言非但没有给她,反而语调自若地开口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去了。王松,你自己重新找个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人就好。”
郑轻轻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她看着陆郗城挂断了电话,终于开口:“郗城,我没有想过辞职。”
“我知道,”他说到这里,语气愈发轻柔了一些:“轻轻,是我想,我想你辞职。”
郑轻轻皱眉:“为什么?”
“社会新闻部门的工作太过危险,”他抚她的发,眸色一点点不安流露:“我会害怕,万一你出事,我要怎么办?”
郑轻轻哑口无言地看着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抿唇,躲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郗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微沉。
下一刻,他快步走向她,拉住了她的手腕。
郑轻轻被迫面对他。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温润雅致的面容,眉眼处墨色深浓,在玉白的肌肤上,说不出的惑人。
“轻轻,”他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尾,一点点反复描绘着形状:“轻轻,别生我的气。”
郑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
她直视着他墨意深浓的眼,心头一点点怒气,让她的话语微重。
她一字一句地说:“郗城,我不应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