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温棉已经记不清了。
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争执太多了。多到有的时候,甚至是没有理由的对抗。
陆执一般都不会回击,他只会将她制住,抱在怀中,像是哄小孩一般,轻柔地说:“小棉花。已经很多天了,你别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只要你答应留在我的身边,我就放你出去。嗯?你听话?”
每一次,都以温棉彻底没有力气告终。
陆执总是在最后轻笑着,声音慵懒:“小棉花,我都说了,你争不过我的。”
温棉从来不争论,只是下一次,反抗地更为激烈。
唯独那一次,陆执生气了。
在他划伤了他的脸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按在了身下。
他掐着她的腰,动作不算怜惜,吐字很冷:“你把你刚刚那一段话,再说一遍。”
“我说,我一辈子......”温棉痛到吸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一辈子,都不会乖乖留在你的身边。”
她说完这句话,便发现陆执周身的气场骤冷。
他怒极反笑,那一抹血痕烙在他的笑容上,艳丽入骨,可是也同样没有温度。
他说:“温棉,我没有太多的道德底线。你不要以为你还没满十八岁,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再跑一次,我就办了你,你信吗?”
在这以前,温棉从来不知道,如陆执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然也会用这种近乎于威胁的口吻,胁迫一个女孩子。
她瞪他,嘴唇失去了血色,苍白的模样:“你敢......”
“小棉花......”他话语停顿,眯着眸,附身去咬她的耳垂。
温棉痛得叫了出来,眼眶湿润。
而陆执看着她耳垂上那一抹血珠,下一刻,他抬手,将那么炽烈的红色抹到了指尖。
他将手指放到了温棉面前,当着她的面,一点点舐干净。
他笑,语气平静:“你觉得我不敢?”
温棉看着他眼底的猩红,浑身都在发抖。
这样的陆执,实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必须要走,她要离开他的身边......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件事情以后,温棉表面安分了许多。可是内心逃离的念头,日益深刻。
陆执将她看得很严,她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知名的植被和车流。
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一楼到二楼的所有房间。
陆执从来都会陪在她的身边,他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她说笑着。
他忽视她的冷淡,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
温棉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事情的变故,在陆执接到了电话的那一天。
他脸上的微变,放下电话的时候,微微犹豫,最终还是语气严肃地对她说:“小棉花,福利院又失火了......”
他的话音刚落,温棉便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好一个“又”字,她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她撑着沙发,捱过脑海中翻天覆地的头晕目眩之感,勉强故作镇定,淡淡地看着快步朝自己走来的陆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