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闻言,眼神微亮:“还有......什么?”
如果你愿意向我解释,哪怕是......骗我。
“还有......”陆执将西装口袋里的板栗拿了出来,笑意散漫:“我还去老巷子排队,给她买了炒板栗。”
他说完,看着陆怀安脸上的悲恸,叹了一口气,笑意收敛:“怀安,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好一个浪费时间。
赵怀安听着他话里的决绝,全然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陆执这个人,真是懂得什么叫杀人诛心......
温棉做了半张英语卷子,便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陆执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将漫画藏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瞬间僵住,没有来得及收敛。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略带心虚:“陆......陆执。”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将口袋里的板栗放在桌子上,语气清淡:“吃板栗的时候不要大笑,容易噎到。”
小棉花故作矜持:“哦,谢谢。”
陆执:“小棉花,以后看见赵怀安,离她远点。”
小棉花皱眉:“是她自己过来的,陆执,我没想找她麻烦。”
他没有说话,拍了拍她的脑袋,离开了。
等到陆执走了,温棉才从袋子里拿了热乎乎的板栗出来,她吃着吃着,想到了陆执刚才的话,突然便觉得消化不良。
他是觉得,自己对赵怀安有敌意吗?
可是,赵怀安对她,明明也有的啊。
陆赵两家交好,赵怀安嫁给陆执,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喜闻乐见的事情。温棉没有反对的余地,毕竟,人家郎才女貌,她一个在陆家处境尴尬的人,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她是不喜,可也没想过破坏。
陆家养育之恩,终究难以为报。
温棉将板栗放回袋子里,看着窗外,很久都没有说话。
少女心事总是诗,叫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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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国,深秋时节。
郑轻轻晨间的时候接到了医院方的电话,向她解释了一下上次心理医生失约的事情。
说是沈肇替她安排的心理医生前段时间生病在家,今天才正式上班。之后便是一通道歉之类的说辞,郑轻轻听完了,也无意去深究,她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最后和院方敲定好了就医时间。
晨间的风穿过密密匝匝的树林,带着草木和银杏果的香气,窜进半掩的木质窗户。
郑轻轻接完电话,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陆郗城将一盒手工烘焙的曲奇和牛奶放在她的面前,他弯腰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心,眉眼低垂,笑意温雅:“先吃点东西,等等我陪你过去。”
她回过神,只觉得他的手心温暖极了。她笑着说“好”,便开始用早饭。
大约是因为独自一人生活了许多年的缘故,陆郗城的厨艺十分纯熟,这段日子他照料着郑轻轻的饭食,竟是从来都没有重样过。
每个朝夕,都是用心。
车子驶出银杏林,暖阳正好。
郑轻轻翻阅着手上的报纸,很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