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认识的?肖柒轻笑,“晟京街上偶然认识的。”见白慕辞仍有疑虑,肖柒反问白慕辞,“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从主观上,我一直相信你,但是从客观因素上,我难以相信你口中的他。”白慕辞淡淡道,他从来没怀疑过肖柒的每一句话,所以这些天来他没日没夜的查案,找证据,帮她证明清白,但是他没办法相信萧绎。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肖柒也未必全然了解萧绎。
不愿揭下面具,身份身份神秘,武功高深莫测,这便是萧绎被人怀疑的地方,还有那包最致命的药粉。
若是不能证明萧绎的药粉与那些人所中的毒无关,那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肖柒内心轻叹,她这行为,算不算恩将仇报?
“方才是我冲动了,大人不相信阿绎很正常,但还请大人给我一个机会,此案有诸多疑点,还请大人莫要着急定案,肖柒定然查明真相,还定州百姓一个公道。”肖柒拱手跪下,低头道。
白慕辞连忙将肖柒扶起来。
“你不用如此。”他肃了眉目,“作为关键性证据的那包药粉已然被你用光,所以如今没有证据,本官也只是怀疑,不会定案的。
况且,查明真相,这是本官与衙门的义务,你无须忧心。”
肖柒知道,白慕辞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既不会因为她与成家的关系而轻易放了她,也不会因为萧绎神秘的身份而随意冤了他。
白慕辞求的是一个真相。
她轻轻笑了,“我相信大人,只是这案子我能不能与大人一块儿查?毕竟,阿绎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们,有我在,你们也好沟通些。”
白慕辞思索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肖柒的请求。
“我能不能去牢里看看他?”
“不能。”白慕辞解释道,“你们二人关系密切,如今又要查案,若是你与他私下见面,会引起外界的猜疑。”
“嗯,我知道了,方才是我糊涂了,大人同意我一块儿查案,我理当避嫌才是。”
见她理解了他的用心,白慕辞神色缓和了许多,又补充道,“你放心,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会让人为难他。”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向白慕辞道谢后转身,往衙门外走去。
谁知成玥正带着云吟云卿云和一众小丫鬟等在门口,像是知道她会被放出来似的。
她整理了下衣衫,调整好心情,颊边还挂了一抹笑,这才往出走,云卿第一个看见她,一声“小姐”马上就要叫出口了,一看肖柒身上的男装才堪堪收了回去。
见肖柒出来,成玥眼睛红红的,一脸忧虑总算是散了下去。
“嘿嘿,大家好久不见。”肖柒向众人招了招手,似是安抚。
“柒柒,你这身衣服......”成玥表情有些嫌弃的捏起她的衣衫,“多久没洗澡了?衣服都脏成这个样子了。”
肖柒十分无奈道:“你家大牢里能洗澡?你当我是去旅游的嘛?”
这丫头,本来还担心自己进去了她得急成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她倒是挺沉稳,担忧归担忧,没哭就好,还有心情开她玩笑,啧啧,不错,孩子长大了。
“走,先回家去,你先洗漱一番,我给你准备了好些糕点,这些日子你一定饿坏了。”
“说起糕点,前几日我吃了几块非常好吃的桂花糕,比宫里的还好吃的那种,”肖柒一脸陶醉的回忆着,“改日你也尝尝。”
“是嘛,有那么好吃?”成玥有些不相信。
“我跟你讲......”
二人一边聊一边上了马车。
回到白府,肖柒收拾妥当后去见了白老爷子,白鸿远以及白夫人,从白鸿远那得知,姚景谦乔音陈轩三人见她久久未归,便来白府寻人了,成玥知道肖柒定然不愿让那三人担心,便告诉他们,肖柒家中有事,回晟京了。不告而别是因为事出紧急,三人这才放了心。
肖柒内心轻笑,玥玥当真是了解她。
午饭后,肖柒急急出门去将成影找了回来,然后也没回去,直接带着成影去了衙门。
正在处理公文的白慕辞有些好笑的看着肖柒一脸急切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你便这么着急帮他洗清冤屈?”话出口,才晓得有些不得体,正准备解释一番,肖柒却满不在乎道:“萧绎救我三次,我却反而将他连累进了大牢,我自然着急救他出来。”
闻言,白慕辞不说话了,肖柒有些歉疚的说:“是不是我打扰你办公了?那我先出去。”
她转身正要离开,白慕辞却骤然开口。
“无妨,你在一旁先坐会儿,我马上处理完了。”
肖柒从善如流的坐下,转头示意成影也坐下。
白慕辞这才继续处理公文。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白慕辞批完了公文,将桌案收拾好后,才与肖柒讨论起了案情。
“到如今,定州城中共发现了十五起这样的案件,死者遍布全城,共有十五位,全是男性,仵作已经检查了所有人的尸体,验尸结果是这几人皆死于一种毒,虽然事情发生在半月前,但事发之初居民以为家人只是生了怪病而死,所以没有多少人报案,直到一个老大夫的儿子死了,他诊断一番怀疑是瘟疫,才来官府报了案。
起初,官府找了许多医家,都说这是瘟疫,才未立案让仵作查验。
直到死的人越来越多,发现这种病爆发的并不集中,全城各地均有案例,但一家只是那么一个人死去,说明此病不具有传染性,才引起本官的怀疑。
让仵作验尸后,得出了后来的结果。”白慕辞介绍了一些案情的基本信息,肖柒在一旁听着,渐渐皱起了眉。
“为何大夫一致认为那是瘟疫,而仵作便能查出那是被人下的毒?”肖柒不解的问。
“因为死者的症状,与定州城数十年前的一场瘟疫的症状相似,且大夫们用了银针,银针并未变色,才会断定是瘟疫。
而仵作剖开了死者的身体,看到内脏全黑,且根据死亡时的身体特征判断,大部分死者都是在一个时辰以内毙命,而瘟疫却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夺人性命,才有了这样两者不同的结果。”白慕辞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肖柒了然,“那后来有没有查过这些人的家里,可有什么罪犯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白慕辞摇摇头。
“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肖柒凝眉思索了许久,“我能不能,去看看尸体?”
“可以。”白慕辞打开门唤来一个捕快,交代一番后转头跟肖柒说,“尸体就在府衙内,现在可要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