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太子殿下,臣有妙计(1 / 1)

唐鼎 玉楼银海 1790 字 20天前

裴范先垫着脚,在院门处巴望了一眼,门前人流量大,门里面的人更多。

他整理了衣衫,正欲进门,却见一领拂尘,径直出现在眼前,把他拦腰截住。

“这位郎君,昨日可有登记?”一个身穿直裰,面容清俊的小道士,笑容可掬的在说话。

“登记?”

“这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

“道长忙得很,哪能什么人都见。”那小道长两脚成八字,态度理所当然。

“谁告诉你我要见道长?”范先将自己上下打量一遍,又摸了摸脸上,什么字也没写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道士拂尘抖抖:“小郎君面有愁苦,你心中的疑问,只有道长可以解答一二。”

“不见道长如何能成。”

可以啊!

有两下子!

“去哪里登记?”

小道长笑意更胜,带着他就来到了一个桌案前。等到范先把名号都写好,他才又说道:“十文钱。”

“什么?”

“还要给钱?”看着小道士张开的手掌,范先立刻领会,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个动作的意思,都是要钱。

“当然!”

范先逐渐感觉,他是被拉上了一条贼船。

所谓的看相,是不是营销套路?

他不情不愿的解下了十文钱,递到小道长手中,他那张清俊的脸也是越看越油腻。

自从收了钱,小道长的态度更加殷勤了,一路带着范先,直通张道长歇息的厢房。

裴范先从簇拥的人群中走过,迈着自信的步伐,还真有些VVIP的感觉。

张道长居住的厢房和普通的民居也没有太大不同,亦是一串小小的院落。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真人了。

他才要抬脚进门,那小道士又张嘴了。

“你又要说什么?”

“还得给钱?”

这,这怎么都学会自说自话了,小道士搔搔后脑,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小郎君此番过来,究竟是所谓何事,若是求符,自然是要给钱的,本观的黄符,一张两百文,概不佘价。”

“若是只为了求问事情,倒是可以便宜点。”

“便宜多少?”裴范先的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裴老贼老子跟你没完!

要不是他非要送这奇奇怪怪的黄符,他也不会跑到道观里送钱了。

“减半。”

“那我就是来问事的。”

“行!”小道长坚定点头。

范先在他这里登了记,等到从张道长处出来,他还得去寄物铺取钱,交给这小道士。

这哪里是道学中人,简直就是奸商!

顶级奸商!

一切都办妥了,他才终于有机会进入张道长安居的厢房,小道士做一通报,张道长才从经卷之中抬起头来。

瘦脸长须。

还别说,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张道长。”范先乖乖致礼,做好了再次被坑的准备。

“这位小郎君,好相貌啊!”

“广桑隆准,眉目疏阔,将来必成大器!”

我去!

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这老家伙比他徒弟更懂套路!

“道长实在是抬举学生了,不久之前,学生还是重病缠身,这几日才刚刚康复,别说是成大器了,只要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重病缠身?”张道长面色一凛,忽然有些紧张:“你是……”

“学生裴范先。”

“你就是那病秧子!”张道长放下笔,仔细的端详他的脸,好像裴范先是什么珍惜动物似的。

老子居然这样有名,他也算是见识了。

“正是在下。”他微微笑着,看着他红润的脸,张道长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传闻中的病秧子和他联系起来。

“贫道听闻,裴郎平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光临景云观?”

“当然是为了这个。”

范先把裴炎相赠的黄符取出,没有多言,只是摆在张道长的面前。

他低头一看,登时便冷气倒抽。

“这是……”

“看来,道长是知道这黄符的来历了。”他欣欣然道。

“这是贫道画的。”

承认就好,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既然是道长亲手所画,那有些事情,学生也就方便问了。不瞒道长说,这黄符是我一位亲戚相赠,说是为了保我平安的。”

“我大病初愈,很多事情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他让我时常揣在身上,片刻不要离身……”

“你不要把这它带在身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道长打断。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黄符不是保平安的?”

看看,果然有问题吧。

张道长面露迟疑,范先急急逼问,才不会让他把到了嘴边上的话再咽回去。

“道长,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我能康复,着实不容易,若是真的因为这黄符受了难,对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

他眯缝着两只眼睛,想象着小六的脸色,装出可怜相。

“其实,也不是对你不好,只是,这黄符也得配合着用,总归不是保平安的。”

在裴范先的双重攻势之下,张道长终于开始挤牙膏。

他把经卷都推到一边,凑近范先:“我知道送你黄符的人是谁,我只告诉你一句,这黄符是为了保他的平安的,不是为了你。”

“你可知晓?”

范先一知半解的,不能全部领悟。

“道长,还请仔细说说。”

张道长也不是大善人,凡是进了他这间厢房的,都是花了大价钱的。人家花了钱,你总不好不说实话。

“你身子弱,长安城里知道的人也不少,就连贫道都略有耳闻,以往人们都传说你病气缠身,谁撞见了都会害病。”

“贫道这里的平安符,相当灵验,许多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

“不过,你手里的这张黄符,说来,一开始我也不想出,奈何拗不过那来人反复央求,才画的。”

范先连连点头,明白了,不过是裴炎出手大方,他难以拒绝罢了。

“这黄符是一对,原本就有两张。”

“有两张?”范先愣住了,他活了两辈子,从来也没听说过黄符还可以成对画的!

果然是大师吗!

“是啊,你一张,给你黄符的那人手里还有一张。你病气缠身,很容易就会让接近你的人害病,那人恐怕近来免不了要跟你接触,所以,心中忐忑,才求了这个平安符。”

张道长啊,你就别再替那烂厮遮掩了,直接说,他就是怕自己的病气会度到他身上,所以才特意求了这个平安符。

“不过,为何我也要有一张?”

“他想保平安,自己留着就是了。”范先扬起了语调,非常不耐烦。

“他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害病,并不是想让别人也不要害病,所以,你拿着这张平安符和他那里的那张相配,就可以保证他的平安,但这并不能保证别人不害病。”

“明白了!”

裴老贼!

你好狠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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