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凌乱(1 / 1)

“我好歹在徐明东手下做了那么久的小厮,不是白做的,这个我来处理,这几个月,你辛苦了。”

萧嘉远本来都不哭了,但被郁宴最后一句整的鼻子根又有点发酸。

他瞪了郁宴一眼,鼻音很重的道:“滚你大爷的。”

郁宴笑着看他。

萧嘉远让他笑的有点不自在,挠了挠鼻子,“我们进城之前,和卫军发生混战,那卫军里有你安排的人吧。”

当时萧嘉远是安排了人挑起和和乾州城这边卫军的冲突,但是他这边还没且动作呢,卫军那边倒是有人先骚扰了他们。

压根不用他主动,这混乱就已经爆发。

之前萧嘉远还当时偶然凑巧了,现在想明白了,怕是郁宴这狗日的知道他们要来,大概有了和他们不谋而合的想法,要在混乱中杀了杜静生。

郁宴嗯了一声,嗓音带着一贯的散漫,“原本我想趁着混乱让长兴了结了杜静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我们萧三公子胸有丘壑了。”

萧嘉远让他说的一愣,“你说之前混在卫军里的,是长兴?”

“嗯。”

萧嘉远啧了一声,心道这主仆俩真够能装的,他竟然没认出长兴来。

他俩说着话往会客厅走,郁宴问萧嘉远,“我见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赵爽,怎么,你终于下手了?”

萧嘉远横他一眼,“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终于下手了,我和你说,我跟你可不一样。”

郁宴扬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流氓样。

萧嘉远吹了个口哨,“我吧,风度翩翩,气质过人,由于魅力太大,是赵爽追求的我,原本我想着,咱们大业未成我不是不谈个人感情的,没想到这丫头凶猛的很,追求的太激烈了,我实在是不好拒绝她。

你看,这次来乾州,她唯恐我变心,前脚圣旨一发,后脚她收拾了包裹就要跟着一起来,我怎么都拦不住。

哎!

魅力太大了,苦恼啊。

像你这种费尽心机去追人的,肯定是理解不了我们这种被追的人的......”

萧嘉远话没说完,忽然嘴巴保持着说话的口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动了。

郁宴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旁边的地上,“的什么?”

萧嘉远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的影子。

他和郁宴前面走,他的身子前方,有一道从后面来的影子。

穿着广袖长裙,头上似乎有发簪,簪子的流苏影子在地上摆来摆去。

萧嘉远缓慢而僵硬的回头,嘴角咧出一个柴狗的微笑,对上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赵爽朝萧嘉远吹了个口哨,“的什么?三公子怎的不说了?我这种主动的热烈的拦都拦不住的追求,到底给三公子带来了怎么样的困扰,快说说,我也想知道。”

萧嘉远哭的心都有了。

狗日的郁宴,他就说了,这狗东西怎么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他在这里秀恩爱。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狗东西肯定一早就知道赵爽跟着他们了,故意不开腔,等着他作呢!

萧嘉远保持着柴狗的微笑,转头朝郁宴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郁宴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我大爷在京都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得回京都解决,眼下,先解决你的追求者吧。”

说完,郁宴笑着走了。

没走出两步,背后传来萧嘉远可怜兮兮的声音,“我错了。”

郁宴笑出了声。

春去夏来,乾州城的头顶,天空蓝的万里无云。

这里尽管混乱,但是,自由。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一切都充满希望。

会客厅。

顾珩手里拿着一块茶杯摔碎了摔出来的碎瓷片,仅仅凭着一片碎瓷片,折磨的徐明东鼻涕眼泪口水糊了一脸。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长明跟着郁宴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什么狠辣阴鸷的手段也算是见了个七七八八,今儿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九岁的孩子震撼到。

顾珩就拿着那瓷片。

也不要徐明东的命,就那瓷片钝刀子似的割,割的地方长明留意了一下,像都是穴位。

反正,就觉得顾珩明明没怎么用力,徐明东就让折磨的先一泡尿没兜住泄了出来,跟着眼泪鼻涕就跟不受控似的。

顾珩问什么,他答什么。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跟着有问安声,“王爷。”

郁宴来了。

长明转头朝大门看去,然而头还没且彻底扭过去呢,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

那碎瓷片。

长明一愣,回头看顾珩。

就在这一瞬,大门被推开,顾珩立在长明一侧,一脸崇拜,“长明哥真厉害!这个大坏蛋在你手里被你折磨的言听计从呢。”

长明:啥?

徐明东:哈?

推门进来的郁宴已经卸去脸上的易容,长久的易容让他脸上的皮肉有点发红,尽管影响了郁小王爷的容貌,但是帅气并未减少太多。

他先是看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徐明东一眼,继而一脸欣慰的看向长明,“都招了?”

长明人都麻了。

他想说,他就是个看客。

然而后腰被顾珩狠狠拧了一把,他忍着疼,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嗯,都招了。”

郁宴皱眉,“你怎么这个表情?”

长明舔了舔嘴皮,“实在是这家伙作恶多端,我气的,对,我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郁宴不疑有他,几步走到主位,坐下,半个身子撑在曲起的胳膊上,眯了眼睛看徐明东。

顾珩将一叠宣纸送上前,“王爷,这是刚刚长明哥问话的时候我帮忙记录的口供,长明哥可真厉害,什么都问出来了。”

长明:......

徐明东:......

徐明东感觉自己是不是其实在做梦呢。

要不然,他怎么恍惚记得,他刚刚是被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孩子给逼得招了供呢?

可......

他真的是被这个八九岁的孩子逼得小便失禁眼泪横流鼻涕肆虐?

不应该吧。

那审讯他的其实是旁边站着的这个呆头鹅?

啊!!!!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到底是谁审讯的我啊。

徐明东刚刚被用瓷片折磨都没像现在这么凌乱,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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