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说清(1 / 1)

张院使一句话说完,转头冲刺一般从大殿跑了出去。

速度快的,北燕三皇子连拦都没来得及拦,关键是,他也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张院使能这么冲出去,或者说,压根没想到有人会冲。

他前脚一动作,赵爽跟着就跑,紧跟着赵医官带着自己组里的其他几个医女也追了过去。

他们几个一有动静,其他太医医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稀里哗啦也追了出去。

场面彻底失控了。

北燕三皇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宴席大殿又是怎么走向了那竹林小屋,就知道随着靠近,有不堪入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声音越清晰,身边的议论声就越躁动,北燕三皇子的头皮就越麻。

定远侯看了郁宴一眼,心里有点打鼓,要是郁小王爷发疯在这里杀人,他拦吗?

靠!

早知道这样不管陆姨娘怎么央求他今儿都不来了。

竹林小屋。

叫了快一刻钟的学子嗓子都开始冒烟了。

最一开始叫出来的时候,他羞耻的脚指头都是扣着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羞耻倒是不羞耻了,他就盼着赶紧结束。

赶紧给他一口水喝吧。

真的要不行了。

生无可恋的瘫在床榻上,学子一边儿欠着屁股颠床塌,一边儿熟练的哼啊嗯啊,忽然,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动静。

这是......

晴天惊雷了?

学子声音顿了一下,转头去看外面。

紧跟着眼睛倏地瞪圆了。

透过大窗,他看到无数人头嗖嗖的涌进了院子,并且奔向了屋子。

这特么......被时间消耗掉的羞耻心,在这一瞬间,乌泱泱的裹上心头,学子惊恐的听着脚步声望着涌来的人头,以头抢地尔的心都有了。

被捉奸都没有现在尴尬好吗!

被捉奸,挨骂的都是女方,说不定还有人夸男方有本事呢!

现在呢,他特么的感觉他在自己日自己!

顾珞翘着二郎腿,摆出一个龇牙乐的表情,面对着屋门坐着。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赵爽。

虽然不知道张院使为什么带头冲,但赵爽秉着自己率先进来能脱个衣服给顾珞遮盖一下的原则一头奔了进来。

然后差点一头跪在那里。

震愕的看向顾珞,又震愕的看向床榻上的学子,嗷的一嗓子就朝后面叫起来,“天啊,顾医官~~~~~”

何雅诗被这一嗓子刺激的,兴奋的钻过前面的人群,奋力扑到最前面,满腔欢喜和亢奋在看到顾珞穿的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的刹那,没控制住表情,脸上的肉结结实实抖了抖。

北燕三皇子在看到屋里一幕的刹那,深吸一口气,那气就有点吐不出去了。

他甚至连庆幸都没了。

就剩下满腔的......屈辱愤怒。

他堂堂大燕朝的学子,当做国内优秀代表,现在被人这么绑在这里,自己和自己哼哼嗯嗯?

可这火,他能撒吗!

他冲谁撒!

不过事实也由不得他多反应,跟着来的那些北燕学子眼见同伴这样被绑在床榻上,正是血气方刚一点就着的年纪,轰的就闹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谁绑的!我们堂堂学子的尊严呢!”

“你们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有亢奋的学子转头看向郁宴,盯了一瞬,残存的理智让他感觉惹不起,又看向定远侯,怒斥道:“我们不远万里来这里和你们切磋交流,就被这样对待?”

定远侯:......

我特么!

眼见郁宴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也见顾珞似乎一点事没有,定远侯吸了口气,冷着脸扬了一下下颚。

“你们也别着急就质问,事情到底如何,还没问清楚呢,虽然是你们的学子被绑在这里,但这地盘也是你们的驿馆。”

“驿馆里伺候的下人还不是你们的人!”有学子反驳。

“对,伺候的人守卫那些,都是你们的人,现在却闹出这种事,你们必须给一个说法!”

北燕三皇子让叫的脑仁疼,沉着脸一声吼,“都闭嘴!”

有学子被吼得一懵,转头委屈又不甘的义愤填膺,“殿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三皇子快呕死了。

摆摆手,总算是叹出一口气,目光落向顾珞,顾珞立刻朝他龇了龇牙。

北燕三皇子:......

让这一龇牙给刺激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收了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学子。

那学子蜷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塞裤裆里去。

“怎么回事?”三皇子咬牙切齿的问。

学子哆哆嗦嗦不抬头。

顾珞就拍拍手从椅子上起来,朝着北燕三皇子福了福,“是这样的殿下,臣女和赵医女来赴宴的时候,在宴席大殿院外被一个宫女泼湿了衣服。”

赵爽立刻道:“是的,没错,一个宫女,圆脸,杏核眼,胖瘦高矮和我差不多,厚嘴唇,嘴唇底下有颗黑痣呢。”

把张院使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珞有些意外赵爽的记忆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北燕三皇子道:“那宫女把臣女带到这里来换衣服,她说去取衣服了,结果她没回来,这位学子来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就说,为什么我们的人被绑在床上,还被这样羞辱!”

有北燕的学子不耐烦,吼道。

顾珞没看他,只对三皇子道:“然后这位学子告诉臣女,是一个叫玉娇的姑娘让他来玷污臣女的,玷污的过程中被人捉奸,捉奸完毕,臣女就顺其自然被你们走的时候带回去呢。”

瞬间全场哗然。

吼顾珞的学子张了张嘴,有点说不出话了。

这......说啥?

“胡言乱语,若是他要玷污你,那现在为什么他被绑在床榻上,你却完好?”

顾珞耸肩,“那就要问他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落向了那位手被绑在床榻上的学子身上,他哆哆嗦嗦把脑袋从腹部抬起来一点,“我身为大燕朝学子,岂能做出那等无礼的狂悖之事。

当时我只是醉了酒,被人害了,等我酒醒了,立刻就察觉出不对。

所以......”

一咬牙,一跺脚,深吸一口气,“我为了惩罚我自己,就央求顾医官把我绑在床榻上,我要折辱我自己来让我长个教训!”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说完,呼哧呼哧喘着气,仿佛要去和谁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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