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粒怎么和你说的。”尚尔忧问道。她知道吴粒相当于白十然的狗头军师,而且是专业律师,一定会给白十然一些中肯的建议。
与其说白十然请她帮忙,不如说是吴粒给白十然出过主意,但这个主意又让白十然为难,致使白十然犹豫不决,所有才想听听她的看法。
白十然的脸上闪过欣赏的神色:“她想让我只帮宜舒争取面试资格就好,再利用宜舒社会经验不足这一点,让她误以为获得面试资格就等同于获得了暂住证。”
尚尔忧瞧着她的眉心:“你想让我帮你出个主意?”
白十然打了个响指,点了下头。
“除了暂住证以外,宜舒还跟你开出什么条件?”
“我会将三安区所有的不动产移到她名下,再额外赔偿她两千万,孩子归我”白十然换了口气,“这些条件是我开的。”
“我前妻你记得吗,我给你说过她叫宜舒,”白十然琢磨着语序,“她提了一个离婚条件,要求我出面,帮她获得在一安区暂住证。”
尚尔忧面色有细微的变化,但没打岔,让白十然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这是评分制的,学历、工作经验、公司职位、年收入……都得进行评分,宜舒没几样拿得出手。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帮她拿到。但我又时间紧迫……她难得松口跟我谈条件,这说明我有机会她和庭外和解。我不想再和她耗下去,我需要把握这次机会。”
白十然听出她话里有几分戏弄,无奈地摇摇头,自暴自弃地想,尚尔忧爱摸哪就摸哪吧,反正她是拿这个女人没辙的。
桌上的饭菜在一点一点减少,两人的饱腹感也在逐渐增强。
她没打算接话,捧过白十然的脸仔细看着:“嗯,眼睛好像好了些,有按时滴药水吗?”
白十然点点头。
唯独尚大小姐这一桩不行,而且还让她充分的明白了,有钱不定能让鬼推磨。
“你平时都喜欢什么东西?”白十然妥协地问。她最近可在尚尔忧身上耗了不少心血,送的礼物好似没有一样是尚尔忧喜欢的。
listyle="line-height:"白十然近来实在太忙。忙着打离婚官司,忙着争孩子的抚养权,忙着假结婚,这星期倒好,又加了一条,忙着哄尚大小姐。
尚尔忧摸摸她的发顶,夸赞她听话。
但话却没少,她们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题,小打小闹一阵,白十然只在中途接了个电话,但都没能打断她们的兴致。
尚尔忧见她有话说,放下手里的筷子,耐心等待。
“肉丸最近好吗?”
“挺好的。不过……”白十然想起宜舒上次提的条件,思忖了半根烟的功夫,还是决定说给尚尔忧,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她和宜舒的离婚案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她可不能单听吴粒一个人的说辞,太不客观。
不如先问清楚,投其所好。
喜欢你。尚尔忧心道。
尚尔忧往后一倒,靠上椅背。
实话实说,白十然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她对宜舒不了解,但觉得获得一区暂住证的条件有些奇怪。
“我认为吴粒的主意可行。”尚尔忧冷静道,她坐直身子,捏住白十然的手,“第一,如果你真的帮她拿到暂住证,那么她以后就极有可能纠缠你,你还怎么开始新生活,你在一安区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名声比什么都重要。第二,如果你拒绝她,她很有可能收回庭外和解的想法,你还想再跟她耗两年吗?”
尚尔忧的话说得很直白:“第三,吴粒的主意是个权宜之计,你只能选择它。”
白十然不禁愣住。
外头下起雨,雨势稍大,砰砰砰地敲打在落地窗上。
像融化的冰淇淋般往下淌,整个玻璃屋子像被罩上一层水幕。
尚尔忧捏捏白十然的手,皮肤相贴的地方,正互相传递着阵阵温暖,白十然的目光落在两手交合之处。
尚尔忧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浮出笑容。
下一瞬,她懂了。
她估摸着她所提到的这些话白十然早都考虑过了,甚至比她考虑得更周到,只是下不了决心。
毕竟一个人心肠再硬,也无法对自己孩子的亲生母亲狠下心。
既然如此,她就坏人做到底,再推白十然一把:“十然,你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谈的不是谈感情仁义,是利益,你能获得多少,她能获得多少。”
她紧了紧那只捏住白十然的手,又说:“现在,需要把离婚看成一场交易,只有进攻,没有退让。”
雨越下越大。隐隐还有风吹过。
白十然的心却咚咚地跳得厉害。她知道那是她内心的“坏”在释放。
与其说她想听听尚尔忧的意见,不如说她想让尚尔忧为她寻找变坏的理由。
一个算计宜舒的理由。
想到这,她抽出被握住的手,转转头,左右看了看。
有点不喜这轻松的氛围被自己破坏掉,她捏住尚尔忧的脸,假装轻松地说:“知道了。”
“不光要知道,还要听话。”尚尔忧还是担心她软弱。
白十然闭上眼睛,朝她微微颔首。
……
午休结束了。
阿莉到阳台,站在玻璃房外,面对的这尚尔忧,往斜后方指了指,提醒已有客户在会议室等待。
白十然忙查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耽误了尚尔忧工作,赶紧起身把桌上的餐盒挨个拾掇好,扔回塑料袋里。尚尔忧让她别管,白十然说没事,继续手上的动作,然后提着一袋垃圾和尚尔忧说再见。
尚尔忧哪能让她这样走,跺跺脚,佯装出生气模样,非要她把口袋搁在这,一会儿让清洁阿姨过来打扫。
白十然没打算和她犟,乖乖的把东西放到她指定的位置,待到其说了声合格后,才长吁一声走了。
之后的几天,若中午没有饭局,白十然都准时到尚尔忧公司报道,有时候买得是家常菜,有时候买得是西餐,有时候时间太赶就点外卖。
美名其曰,赎罪。
意思是尚尔忧什么时候原谅她,她才什么时候不来。
反正有点耍无赖的味道。
尚尔忧喜欢她耍无赖,便更加没有要原谅她的意思,白十然也乐在其中。
不过一周下来,尚尔忧倒是有些心疼白十然,工作本就忙碌,现在到了中午还要牺牲午休的时间往她这跑。
可她又舍不得断了这份来自不易的陪伴,干脆大起胆子,让母亲方夏每天做两人份的饭菜,省下白十然买午餐的时间。
方夏哪里肯答应,在知道白十然每天来尚空陪尚尔忧吃饭后,差点因头疼晕倒在厨房。
尚尔忧赶紧说上几句好话,“十然夸您饭菜做得好”“十然大学时本想念中医的,她夸您的药膳滋补益气”“十然还夸您手巧,盐糖油葱姜蒜的比例,拿捏的恰到好处”。
方夏抬手打断尚尔忧的话。
怒不可遏道:“你若非要和白十然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妈。”
尚尔忧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气得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另想出个办法,让食堂给她们开了个小灶,按照每顿两荤一素一汤,清淡不油腻的标准做菜。
结果反倒让白十然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给人添了麻烦,说是以后就不过来了。
尚尔忧撅起嘴,不高兴地坐进沙发里。白十然被她逗笑了,挨着她坐下,揉揉她的头发,但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尚尔忧不好再胡搅蛮缠,算是不再计较和莫韵儿撞衫的事情。
反正她也因祸得福,借此事和白十然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这可是她暗恋白十然的两年来,最重大的突破。
不过她可没得意忘形,必要的事还是不能落下,比如严婷子和她弟弟严黎。
她借用天空蓝基金的名义将严黎转入了尚空名下的私立医院里,医疗和服务条件都翻了好几倍,医药费也得到减免和补助。
而且医院离严婷子的学校也近,方便她照顾弟弟。
转院那天尚尔忧亲自去了,不为别的,就为让严婷子欠着白十然恩情的同时,也欠着她的。
前面几桩事儿,她感觉还好,花点钱多少都能解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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