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有没有想姐姐呀?”她欠身把小东西抱起来□□一番,然后放回原处,“妈法呢?”
方夏竖起手指:“二楼,你房间。”
尚尔忧霎时瞪大双眼,直呼不太妙,尚龄每次去她房间,不是有话要训她就是直接兴师问罪。
她忍不住多看两眼,慢吞吞地点开导航,沿着绿化带朝主道开去。
尚尔忧的心情没由来的好,一路上哼着歌蹦跶进了家门,母亲方夏还是老样子,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腿上多了只灰蓝色的短尾猫。
狐疑地觑了眼母亲:“妈,您能每次不跟妈法告状吗?”
方夏好整以暇的调整姿势:“老娘管你你又不听,就得让你妈法收拾你。”
白十然有些猝不及防,目光越过车窗,看着尚尔忧越走越远,最后一个拐弯,人便消失不见了。
像阵风似的。让白十然忍俊不禁。
下一刻,她忽然发现今晚的月光很亮很白,泊油路上一片银色,要知道南方的冬天总是阴云密布,晚上很少会这么亮堂。
白十然立马摇摇头:“算了吧,我还是回家跟我闺女玩吧。”
尚尔忧又咯咯咯的开始笑,故作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不行,必须去。”
她的家和白十然所住的百花酒店相隔不远,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下车前白十然一时兴起,逗她说:“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尚大小姐打趣道:“好啊,看你敢不敢?我妈法今天可出差回来了。”
走出药房,她俩和来时一样,肩并肩地往前走,原路返回。
尚尔忧想和白十然多呆一会儿,便找了个理由,说是太晚了,干脆把自己的车留给阿莉开,顺带还能让她把林柔若和严婷子送回家。
listyle="line-height:"“早中晚各一次,每次一到两滴。”包装上的字体太小,尚尔忧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边说边拆开盒子,拧开药瓶,递给白十然,让她赶紧滴上。
她在拿白十然和她妈法的水火不容说事儿。
白十然没辙,只好下车,去到另一边,为尚尔忧拉开车门,亲自把这位姑奶奶请下车。
“哼,白十然我还没有原谅。”丢下这句话,尚尔忧又沿路跑了回去。
她心想,尚家这两位可真是她的劫,尤其是尚尔忧。
尚尔忧不再为难她,小跑着进了小区门,像是想起什么,又刷卡跑出来。白十然还没走,见她回来,以为是什么东西落在了车上,忙放下车窗。
她自己则坐白十然的车。
白十然没有反驳,再次随了她的心意。
尚尔忧气得直跺脚。
届时,楼上传来动静:“尚尔忧,上来。”
尚龄扶着栏杆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音色沉得像刚烧开的水,尚尔忧不敢再言语,把手包甩在茶几上,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她的房间很宽敞,除了卧室,还有阳台、衣帽间和小书房,尚龄此刻正坐在书桌后头,双腿搭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环球》杂志。
翻看了几页都没说话。
屋子里除了明晃晃的灯,就只剩下她翻书的声音。
尚尔忧百无聊赖的坐在对面,一手托腮,一手刷微博。
“咳”,尚龄轻咳了声,尚尔忧腰背一僵,立马端正坐姿,完全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顺带手机设置成静音,搁在桌角。
“听说,”尚龄顿了顿,“你在和华尚银行的白十然谈恋爱?”
尚尔忧心知自家妈法的眼睛毒,没敢撒谎,解释说那是她不想去相亲,特意让白十然假扮她女朋友。
没成想,尚龄反而不信,冷哼道:“你嘴巴倒是很硬啊,她都承认了,你还抵死不认。”
“她……承认?”
“今天我去‘水竹’喝茶,遇到白十然了,她可是毫不避讳你们的关系,还说要上门拜访我。”尚龄说完,又是一声冷哼。
尚尔忧没多想,估计是白十然在帮她演戏呢。冒充她女朋友骗了相亲对象,怕她回家不好交代,所以骑虎难下,只好在她妈法面前接着演。
可仔细琢磨又不对,一安区大都是富贵人家,各家各户为了自己的名声可以连命都豁出去,白十然也算有头有脸了,再怎么帮她,也断然不会失去理智去骗长辈的。
还说什么上门拜访的话。
想到这,尚尔忧不禁有些欣喜,多了几分胡思乱想。
“十然她……除此之外,还跟您说什么了?”
“还说你是个好女孩!”
尚尔忧喜滋滋地捂住嘴。
这下可把尚龄气得不轻,血压至少飙高二十毫米汞柱,她扶扶心口,站起身来,在小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这才把晕晕乎乎的劲儿给缓过去。
在墙角停下脚步。
那里摆着一冰裂纹瓷瓶,尚龄伸手摸摸细长的瓶颈。这是她十年前收来的文物,尚尔忧十八岁那年,她送给她当成人礼,从那以后,这瓶子便一直留在小书房里。
回忆溜进脑子,尚龄不免开始心软,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下来。
踱步到尚尔忧身边。
“你妈也是为你好,她二十八岁的时候,你都会到处爬了。”她在说强迫尚尔忧去相亲的事。
“这都什么年代,我就是三十岁结婚也不晚呀。”
“我去劝劝她,”尚龄回去坐下,“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相亲,以后就不勉强你了。”
尚尔忧声线拔高两分:“真的?”
“但是,”尚龄指着尚尔忧的鼻子,“有句话我说在前头。”
“您说。”
“我绝对不同意你和白十然在一起。”
“为什么!”尚尔忧猛地站起来,书桌上的书被撞到地上,砰砰砰地响。
明明是个寒冷的冬夜,屋子里却忽然燥热起来,像是谁在暗处点了一把火。
“您就是心眼小,输不起,所以一直对十然有偏见。”
“尚尔忧我不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尚龄的神情变得不对劲。
“那请您告诉我,十然哪里不好了?”
“她配不上你。配不上我们家。她出身不好。她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我不允许你去给人当后妈。我尚家丢不起这个脸。”尚龄的语速快到惊人。
犹如平地惊雷。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尚尔忧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尚龄所说的这些,也是她最担心的。
尚龄说的每一条她都考虑过,一安区是个名利场,能在这里掌握主动权的都出生世家的大族,谁家不想看谁家笑话?
她不在乎白十然出身好不好,不再乎她有过一次婚姻,但不代表尚家不在乎。
即使她能如愿和白十然在一起,她妈法也不会同意,尚家里里外外的长辈,更是不能同意。
还有白十然,她会甘愿为了爱情顶着唾沫星子生活吗?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
房间内再次归于沉寂。
尚尔忧愣了半晌,什么也没说。
回到房间,把自己泡进浴缸,等到熄灯睡觉时,已经临近晚上十二点。可她就是睡不着,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直到眼睛又干又涩,她才合上眼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来叫她起床的居然是尚龄。只敲了敲她的房门,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家里安静的出奇,一家三口相对无言的吃完早餐。
还是母亲方夏张口问说,尔忧啊,中午想吃什么,妈妈最近新学了几道药膳……话还没说完,尚尔忧就提包走了。
尚龄拍拍方夏的手,说,我去看看。
她去年退居二线,公司交给了尚尔忧在打理,她只偶尔去镇镇场子。昨晚教训尚尔忧有些过了,她心有不安,晚上也睡得不大好。寻了个借口和尚尔忧一道去公司,想在路上跟自家女儿闲聊两句,缓解关系。
尚尔忧见她先服软,就坡下驴,坐上了尚龄的车。
奈何昨晚闹得太僵,母女俩坐在车后坐,都有些尴尬,司机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忙机灵地打开电台。
好在车程不长,路上也不见得堵,尚尔忧比以往都更早抵达公司。
此时恰好是员工上班的高峰,职场丽人们鱼贯而入,各自等在电梯前,正窃窃私语着昨天从行政部传来的最大八卦——尚尔忧在和华尚银行的白十然谈恋爱。
一说:白十然我见过,美得跟天仙似的,像明星。不过她的离婚案好像还没判下来,传言她要净身出户。
一说:是那个让咱们董事长都吃闷亏的白十然吗?天哪,尚总可胆子可真够大的,就不怕把咱们董事长给气死。
一说:何止是气死,依董事长的脾气,说不定得会重出江湖,和白十然再干一架。
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好不聒噪。
却不想说什么来什么,他们话里的董事长今天居然真的来了。
而且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气势汹汹。
员工们霎时全都腿一软,闭上了嘴,路过尚龄和尚尔忧面前时,都躬身喊上一声。
尚龄习以为常,也不怎么搭理,和尚尔忧说着话,径直朝前。
门口有一快递小哥抱着一大束花急急忙忙跑进大厅,喘着气在前台处停下:“你好,嗯……尚尔忧小姐的快递。”
尚尔忧应声止步,回头看过去。
前台核实订单无误后,提笔签收。
“谁送的?”尚尔忧淡淡地问。
小哥把签收凭据揣进腰包里,头都没抬地擦擦汗道:“一位姓白的小姐昨晚订的,连夜采摘,从法国空运来的。”
估计是太喘的缘故,他嗓门有些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把话听得一清二楚,空气里隐隐还有此话的回声。
员工们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尚龄身上,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哇,大型苦情豪门恩怨就要上演了耶”。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listyle="font-size:color:#"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小甜部分结束,中甜即将到来,在第二十九章进入大甜,哈哈哈哈
白十然只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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