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讲道理的人(1 / 1)

教父万岁 北狐 1372 字 21天前

改装甲壳虫是娜塔莎开来的,幸好选的地方是娜塔莎一干小姐妹的“秘密基地”,非常偏僻,李尔把随意包扎好双臂的大块头扔进后车厢,再把哭哭啼啼的茱莉塞进后座,竟然没人发现。既然娜塔莎会开车,他干脆坐到后座茱莉身边。一路上,他没理会茱莉惊恐的目光,十指动个不停。

刚才夺刀那一招好熟悉啊,很像小擒拿手,另一个自己是哪里学来的?

大脑像硬盘,记忆是文档。原主人按时间进度存下无数资料,可各种相似的文件太多,以致于太过久远的文档放哪都忘了,印象深刻的文档倒是随手可查;硬盘由他人接手,要么一点一点搜寻,要么点开特别标注的文档,耐心足够的话,连吃奶时的文档也翻得出来,可惜存了二十几年的硬盘实在庞大无比,八个月的时间甚至不够大略看完关键文档。

李尔知道“自己”在军队学过杀敌招数,学小擒拿手却并非“特别标注的文档”,直到甲壳虫停在哥伦比亚大学校门前,还没找出来。

“哥哥,我们……把他们弄到学生公寓?”正是午饭时候,娜塔莎望着人来人往的校门,小声问道。

李尔瞪了茱莉一眼,茱莉涌到喉咙的呼救立时堵住了。他说了个地址,娜塔莎掉转车头,往百老汇大街驶去。

狡兔三窟,何况人乎?李尔在“小意大利区”租了间房子,很适合用来做某些事情。

小意大利区与下曼哈顿的唐人街只有一街之隔,进入两者交界的坚尼街,不大的街道人潮拥挤。甲壳虫慢吞吞地向前行使,转了个弯,便可见道路两旁尽是充满欧陆风情的餐馆,浓郁的混合各种美食的香味甚至钻入紧闭的车窗。

其实李尔更想呆在唐人街,虽然唐人街的中国菜馆当他是老外,很不厚道地摆出老外版的中国菜,可能听到乡音也挺不错的。初来时,他用在广东学来的蹩脚广州话,埋怨老板不厚道,老板看他的眼神简直在说“神了”,竖起大拇指,用蹩脚的英语回敬“good!”。

鸡同鸭讲,反正李尔打死也不会再关顾那家菜馆。明明是白皮黄心,偏偏所有人只看到他的白皮,哭笑不得之余,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也许是“近乡情怯”,他的“洞窟”没选择唐人街,而是紧邻唐人街的小意大利。

甲壳虫在李尔的指引下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安静许多的小街。时间刚刚好,不远处有大把美食,公寓周围人很少,都去外面吃午饭了。

李尔拿出一瓶威士忌,洒在大块头衣领上,扶着“醉鬼”费力地往前走。搀扶“醉鬼”另一边的是茱莉,她的左臂被李尔穿过大块头腋下的右手抓牢。而娜塔莎则小声咒骂“醉鬼”弄皱茱莉的衣服,边走边“好心”地帮茱莉整理衣服。

虽未经商量,但兄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怎么看,这两男两女都是大白天出去混的人,两个学生打扮的女生则是时下常见的“赚外快”的女孩子。

楼梯走下来一对打扮成嬉皮士的恋人,他们了然地瞧了四人一眼,诡笑着让开路。莫说李尔看他们的打扮就很想大脚踹过去,娜塔莎都暗自咬咬牙。

碌碌无为的总统,糟糕的服饰,蹩脚的发型,果真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美国的符号。二十出头的人,穿着乞丐一样的衣服,发型弄得乱七八糟的,还自以为很潮,再加上那眼神,真的很欠扁!

可惜李尔没那功夫,拿着装了半瓶酒的瓶子往“醉鬼”头上用力一敲,敲晕有转醒迹象的大块头,继续艰难地往六楼爬去,心里叫苦:为了能看到唐人街,特地选了个最高的楼层,是否太过愚蠢了?

费了老半天的功夫,终于搞定。关上门那一刻,李尔累得满头大汗。

“风景还不错吧?”李尔笑着问娜塔莎,少女兴奋地点头,然后他又说,“还有更好的。四楼有四个搞乐队的学生,有时间就来这里训练,根本没人投诉。”

茱莉抿紧了嘴,知道李尔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再看李尔熟练地把“醉鬼”绑成粽子,她断绝了最后一丝呼救的希望。

哪知李尔的软刀子不止于此,手中的绝世凶器酒瓶交给娜塔莎,让她没事干就敲“醉鬼”的脑袋玩。娜塔莎当即宝贝般接过酒瓶,咚咚咚的在“醉鬼”脑袋上练习敲鼓,看得只被固定住双手的茱莉胆战心惊。

以前怎么没发现娜塔莎这么恐怖?蒂诺佐家的人,全是疯子!

“小家伙,我跟中国菜馆的厨师学了几招,让你见识见识。”李尔打开冰箱,拿出几样菜,在不大的厨房鼓捣起来。

不多时,菜香四溢。小馋猫娜塔莎吸吸鼻子,扔下凶器,跑到厨房,嘀嘀咕咕和李尔说着什么,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留在客厅的茱莉悲戚地看着地上的粽子醉鬼,怒火刚刚冒起,忽想起那对兄妹背后的人,泄气了。

纽约黑手党五大家族,蒂诺佐排名第一,影响力遍布全美,据说拉斯维加斯都有蒂诺佐的产业,逃不掉的。叹了一气,这次彻底失算。

李尔软刀子再出。

大约半个小时后,李尔端着做好的饭菜走出厨房:“都醒了?不错,竟然没走,我不急着问你们呢。”话里似有深意,好像更愿意茱莉两人逃跑一样。

“李尔,炒牛肉太好吃了!”相隔许久,娜塔莎再次亲昵地称呼李尔的名字,捻起一块嫩滑的爆炒小牛肉,放入小嘴,美滋滋地咀嚼,含糊道,“不急,吃完饭再说哦……哇啊,实在是太美味了!”

茱莉快哭了,她不是没努力过,但李尔不知怎么绑的,只要她试图挣脱捆绑双手的绳子,拇指便会越来越紧,钻心般的疼。再怎么说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李尔放下菜盘子,弯腰捡起酒瓶再度敲晕可怜的“醉鬼”后,再和娜塔莎当着她的面有滋有味地品菜,心里极度委屈和恐惧的茱莉哇一声哭出来。

“闭嘴!”说话的是娜塔莎,声音冷冰冰的,吓得茱莉顿时止住哭声。

“记住父亲的话,我们是讲道理的人,就算有人背叛你,你总得给人解释的机会不是?”李尔摸摸娜塔莎的脸蛋,招呼娜塔莎坐下来,“有事吃完饭再说。”

“讲道理”是蒂诺佐老头子的口头禅,代表最后通牒。如果蒂诺佐老头子亲自和你讲道理,但你仍旧我行我素,很抱歉,我只能选择最后一种手段了。茱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客厅里,只剩兄妹俩的交谈声,以及酒瓶不时砸在某个物体上沉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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