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湍急的码头海岸。
哗啦一下。
数道穿着黑色潜水服的身影踩着“鸭掌”走了上岸。
海浪拍在了沙滩上,边缘处一行杂乱的脚印延伸到了树底下。
周围是空旷的的沙滩,细腻的沙子踩在脚底下很是舒服,只见一道身影猛然地拔下来了自己的潜水服头罩。
此人赫然是孙远,可下一幕更是让人心惊。
他用手摸着耳朵底下的脸颊位置,随后用力一扯,终于把这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给摘了下来。
他的真实身份是临城的董爷——董二狗。
此外,其他的几人也是如此。
大家纷纷地脱下了潜水服头罩面具,并且私下人皮面具伪装,露出了真容。
实际上那辆越野车上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换过。
董二狗前往监狱把人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伪装引诱敌人的注意。
陈冬戴上人皮面具伪装成了梁赋。
李老三伪装成了那名研究助手。
Ethan乔装成了魔术大盗钟旭杰。
他们开着那辆车子飞驰地冲上了轮船,并且相互之间反叛枪杀,最后轮船爆炸的戏码,不过是为了制造出几人死亡的假象。
一来,是为以后明暗两条线做下伏笔,在档案里把这几个人列为疑似死者。
二来,也是用来欺骗隐瞒那些盯着监狱里的人。
而真正的梁赋以及孙远等人,已经挟持了彼得·丹尼尔的飞机离开了曼谷。
这也是那场瞬间移动魔术的真正核心原理。
至于知道宇宙空间站机密情报的研究助手,自然也已经坐着飞机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陈冬嘴唇有些发白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虽然穿着潜水服,但因为在监狱里长期的饥饿让他的体力明显不足,所幸的是并没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他眯了眯眼朝着远处望去,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气吁地开口道:“在他们打捞尸体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在等结果。”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离开曼谷之前还有两件事要办!”
众人的脚步不停歇,朝着远处的一个锁起来的木屋走了过去。
董二狗在木屋旁边的沙滩底下挖了一会,便找到了那条早就预备好的钥匙,随后咔哒一声开门走进这间木屋。
映入众人眼底的是四个黑色的特质军事背包,里面装满了急救包,望远镜,军用手电,以及匕首等等。
李老三很是专业地介绍道:“每人配备两把格洛克18型全自动手枪,可连发射击,弹匣容量为标准的17发。”
“在背包里还有十个满装的弹匣!”
他嘴角上扬地打趣道:“这玩意一般外面弄不到!”
他们把潜水服丢在了角落,旋即穿上旁边准备好的骑行服,背上具备防弹背心功能的军事背包。
在房间里还备好了四台全新的山地自行车,以便他们伪装成骑行爱好者赶路。
董二狗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没烟?”
Ethan动作迅速地检查着装备,然后朝着陈冬望去,问道:“老板,办事前咱能不能先填饱肚子。”
他指了指自己已经饿扁的肚子,示意实在是扛不住了。
陈冬摸起那台从监狱带出来的微型手机,发现已经没有电了,“那就先找个地方休息,留一下警方的动向,再跟钟锐汇合。”
他表情严肃冰冷地开口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几个国际刑警应该也来了。”
“当然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摸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盯上了这个香饽饽。”
他所指的香饽饽,自然是那个藏着研究成果秘密的家伙。
如此,众人便从木屋里出来,并且谨慎地把屋子给锁上,以防无意路过的人闯进去。
四人一前一后翻身骑上山地自行车,便悄然离去。
……
蔚蓝一片。
远在欧洲某个小国。
一栋中式风格别墅透着格外的宁静。
滴——
滴——
房间里的心率仪正在稳定地跳动着,床边站在一个判若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他戴着一副老旧的眼镜,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旁边。
此刻,脚步声从房间外渐行渐近,最后一个穿着西装礼服的男子走进了房间里,很是尊敬地对着眼前人点了点头。
这才走上前在对方的耳边小声开口道:“梁老,他们要召开视频会议。”
被称作梁老的中年男子赫然便是梁赋的父亲——梁朝华。
他神色凝重地望着床上的人,仿佛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
梁朝华眯着眼看着病床上已然失去了意识成为植物人的同伴。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对方说话。
“当年你看到的到底是谁?”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很是沉重。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基金。
他们十六个人里面出了一个叛徒!
而唯一能够辨别出到底是谁在演戏的人,只有躺在病床上同为当年“狐”组织首脑的陈旭。
那名叛徒为了隐藏身份,便开枪击杀拥有读心能力的陈旭。
如此十年来,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也没人知道那个叛徒是谁。
仿佛所有人都在找着那个凶手,而那个极具野心的叛徒如今已经秘密拉拢起了自己的势力。
梁朝华眼底是复杂到了极点的情绪,喉咙微微哽咽。
这个叛徒利用各种手段,威胁压迫拉拢,在十六人里最少已经控制了四个人。
甚至他怀疑不止四个!
否则对方不可能敢在越南昆仑岛的那个港口码头,狙杀老莫。
哪怕老莫和老宋已经被他们抛弃了。
但也决不允许动杀手,这是他们的底线,也是准则。
而有人触动了这条底线,就说明那个人已经急躁起来,等不及了。
在没有足够抗衡的能力之前,或者说在没有绝对的胜算前,这个叛徒不可能轻易暴露。
狙杀老莫的这一枪,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信号。
足以说明,对方已经不在像以前那么忌惮,那么小心翼翼了。
让人心悸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是否仍然可信。
那种看不到的敌人,以及随时有人在背后捅刀子的危机感,让每一个人都难以入眠。
梁朝华前一秒仿佛还在深思着什么,后一秒便已经决然地转身,连头都不会便走出了这间房。
旁边的下属嗅到了组织的紧张气息,便小声地问道:“这边要不要加强保护?”
梁朝华眼神凝重地流露出一丝狠劲,摇头道:“不!”
他别有深意地喃喃道:“我倒想看看,谁有多余的精力来保护一个已经成为植物人,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
留下的这句话,倒是让人难以揣摩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