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麻子不是麻子(1 / 1)

卢楚学眼皮急跳,冷笑两声说道:“姓赵的,你是不是有点自说自话上瘾啊?一顿饭就像打发我?你真当我是要饭的吗?”

卢楚学的灵魂三问让赵守时察觉自己话里的不妥。

一拍手掌的他哎呀呀怪笑道:“怪我,怪我,是我莽撞了。我明白咱们卢总位高权重又家大业大,肯定不差这一顿饭。差的是【事】,差的是【面】,兄弟我都明白。”

赵守时一拍胸口,对卢楚学做了个【一切我来处置,你尽管放心】的姿态。

然后便看向陈瑜,意味深长的嘱咐一句:“小陈啊,卢总的话你也听见了。首先我要替卢总辩白一句,他这可不是吹毛求疵啊,他就是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

请客就不用了,你给卢总赔个不是吧,毕竟是你刮了人家的车。我和在场的大家给你做个见证,今天这事就算翻篇了。你们以后见面该打招呼打招呼,就当没今天这回事。”

赵守时略一顿,商议道:“你说这样行不行。”

赔个不是就翻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卢楚学太阳穴暴跳,可不等他开口反驳,就听见陈瑜的直接了当的道歉声已然入耳。

“卢总,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不过,刚才的事故真的只是意外,您是大领导,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您啊。

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没有认出您来,这才态度不是很好。我在这里再给您赔个不是。您就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卢楚学的怒火完全没有因为陈瑜的道歉而有丝毫的消减,甚至越发炙热。

因为陈瑜的道歉没有诚意,一丝都没有。

听听他说的话,张口闭口的就是【我没责任,只是意外,我现在道歉就是因为你仗势欺人】。

还有什么【大人大量】明显就是反讽自己【小题大做】呢。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最大的幕后黑手赵守时还在那里一副为你好的和事老和稀泥的姿态。

这就特别的气人。

卢楚学本就是盛怒状态,可他的怒火根本没有机会发作,甚至还在不断的被人拱火。

脑门一热的他抬手就要给陈瑜一巴掌。

幸亏赵守时一直关注着卢楚学的举动,见他脸色发狠,便察觉不好。

顷刻间便把陈瑜拉到安全区域,另外一只手则直接迎上前去,狠狠的抓住卢楚学正好挥下的手腕。

心中瞬间滋生怒意的赵守时手上发狠,几乎要把卢楚学的袖口给抓碎一般。

卢楚学浑身一颤,明显觉得疼的他忍不住的倒吸凉气,却依旧紧咬牙关不肯告饶。

赵守时越发用力,说话声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寒意:“卢楚学,你过分了!!!”

赵守时刚才确实说过可能让陈瑜受点委屈,但这个委屈仅限于赔个不是,说句软话。

要是陈瑜真的被卢楚学当众给打了,先不说陈瑜怎么想,他赵守时的承诺以及紫禁城的脸面,就要全折在这里了。

要么跟卢楚学不死不休,要么之前做的准备工作付诸流水。

这也是赵守时恼羞成怒的原因。

···

卢楚学的这一巴掌没有建功,但他依旧觉得快意。

这份快意来自赵守时的恼羞成怒,要知道他早就看不惯赵守时刚才表现出来的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姿态。

更看不惯赵守时竟然指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兵来碰自己这个大王。

马丹,跟我玩田忌赛马呢?

迎着赵守时质问的眼神,卢楚学毫不落下风的开口反问:“我过分?姓赵的,是你过分吧!谁看不出来你一直在庇护这个小子。

行啊,你不肯给的交代,老子自己拿。”

“你要的交代就是动手打人?”

“老子爱怎么着怎么着,你?管不着。”

呵呵两声,赵守时气笑了,

手腕猛地一转,然后轻轻往上一抬,就让卢楚学不得不跟着动作,还得踮起脚尖才能减缓这近乎脱臼一般的疼意。

至于凉气,一直倒吸着呢。

“艹你大、、”卢楚学的脑门浮现一层细毛汗,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的他张口就骂。

可不等卢楚学的国骂出口,赵守时便一脚踹在卢楚学的屁#股上。

虽然没用多大力,却也让后者哎呦一声,紧接着便是一个趔趄。

赵守时冷哼一声,器宇轩昂的说道:“你还别说,我真能管你!!!”

卢楚学好不容易站稳,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的他指着赵守时叫嚣:“管我?你?算老几!!小屁孩,滚回家吃奶去吧。”

一直沉默的刘庆上前一步,沉声道:“赵总算老几,我们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职位比你高。

这次紫禁城与中北电视的合并以紫禁城为主。所以,卢总你的职位虽然也是总经理,但你真的是赵总的下属。”

“我不服。”卢楚学气愤的一甩手,“我是副处级,他呢?一个毛头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管我。”

“就凭他的级别也不比你低!”刘庆语气沉静。

环顾一周的他拔高声调,对卢楚学说,也对在场所有人说:“赵总的正式编制是正科级,但享副处级待遇。这个资格够吗?”

豁、、、

卢楚学忍不住的咂舌,见鬼一样看着比自己年轻太多的赵守时。

他现在就可以回答刘庆的问题:这个资格真的够。

副处级待遇是一种状态,落在不同的人身上便有不同的力度。

打个比方,A临近退休,他的级别原本是正科级,那对他来说【享副处级待遇】就只是退休前的一种福利,一种对他以往工作的认可。

B年富力强,他的级别同样是正科级,那对他来说【享副处待遇】,就是某一方面限制他的晋升;例如年龄不够,或者暂时没有等同于副处级的职位。

若是有了这样的职位,那B就是真正的副处级。

对于B来说,享副处级待遇就是正科以上,副处的过渡阶段。

只要时间、时机成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而现在的情况,还不到三十岁的赵守时距离退休还有三十多年。

那他的享副处级待遇就必然是第二种可能。

甚至于赵守时现在紫禁城总经理的职位,其实对应的就是副处级(江澈就是副处级),而且还是资深副处才有资格担任的。

只不过因为赵守时的工龄还不符合副处级的晋升标准,是以给出享副处待遇这种曲线求国的方式。

当然,赵守时这个享副处级待遇跟具备行政级别的公务员相比,还是要差一筹的。

但他卢楚学虽然叫嚣自己是副处级,但编制在事业单位的他并不算领导岗位(排行靠前),是以他现在也只是副处级待遇而已。

换句话说,在级别上,赵守时已经拉平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而在年龄以及其他方面的优势,赵守时几乎可以吊打卢楚学。

不,不是几乎,是绝对,绝对的吊打。

卢楚学的嚣张气焰没有了支撑的基础,被架在梯子上的他一时进退两难。

其实,懵逼的不只是卢楚学一个人,还有赵守时。

他知道自己的编制级别是正科,但什么时候享副处级待遇了?

哥们完全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可这种大事又没有开玩笑的,尤其是说出这话的刘庆可是大boss的秘书。

除非他不想干了,还得想作死的被拉入黑名单,这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的破罐子破摔。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赵守时小心翼翼的瞥向刘庆。

虽然心中依然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却还是想要再度确认一下,因为这个消息真的太震撼。

刘庆自然知道自己说出这个信息对于赵守时的重要性,是以一直关注着他的表现。

把赵守时的谨慎举动收入眼中,刘庆明知故问道:“怎么,赵总很惊讶?”

被人揭短的赵守时讪讪一笑,却也大方的承认:“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甚至都忍不住的怀疑刘哥你在跟我开玩笑。”

“这等大事我肯定是不敢开玩笑的。这是我来之前领导嘱咐我的。至于这里面的原因嘛,赵总你完全可以揣摩一下嘛。”刘庆没有解释这里面的因果,而是反问一句。

赵守时脸色一滞,享副处级待遇其实是好事,是一次非常大的跃升。

但这个好消息跟现在的场景、氛围有些不搭。

尤其是自己刚才被卢楚学反击的情况下,刘庆的开口更像是替自己解围。

解围?

弄不好,这就是原因所在。

赵守时其实觉得今天取得的成果还挺不错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隐约察觉上级领导的想法可能有不同的他,不敢有丝毫的骄傲流露。

脸上露出些许惶恐的他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领导对我今天的表现不满意,觉得我控制不了局面,,这才,这才、、、哎~”

赵守时猛男叹息,继续说道:“是我辜负了领导的信赖。”

“赵总真是这么想的?”

赵守时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思路没错,便直接答应下来:“我个人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吧。”

刘庆大笑两声,抬手虚点赵守时几下的他揶揄到:“那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感觉不对】。”

啊?

赵守时诧异的看着刘庆,后者刚才的话可不像是不对那么简单,几乎明着再说:【你的猜测不是不对,而是南辕北辙,一点不靠谱】。

“还请刘主任解惑。”赵守时真挚的询问,他是真的猜不到其他原因。

总不能是领导觉得咱小赵霸气侧漏、大杀四方,分分钟搞定中北电视,一高兴就给提了一级吧。

刘庆环顾一圈,笑而不语的他对赵守时一招手,示意后者过来。

赵守时立刻了然这是接下来的话不方便让太多人知晓。

挥手示意刘庆身边的人散开,他也主动上前来,就听见刘庆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竟然猜对了?

只是没道理啊。

刘庆刚才说的是:【领导说你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但毕竟年龄跟阅历尚欠。

领导还让我观察下你在这次合并中的表现,如果你被弄得灰头土脸下不来台,那副处待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但如果你能够收复中北电视的人,那这个副处待遇跟你也罢。

领导虽然让我随机应变,不过就凭你刚才表现出来的缜密手段与过人的策略,我觉得你的表现符合领导的要求,甚至隐隐有些超出。】

刘庆的话让赵守时露出苦笑,无话可说的他只能感慨:“领导的境界就是高,不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啊。”

“领导就是领导。”刘庆随口一说,却又神秘莫测。

其实他也有些拿不住领导的真实意图。

只不过作为领导的心腹,他不能承认自己看不懂领导的安排,是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这也是赵守时直呼猜不透的原因。

因为这简直不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领导毕竟是领导,级别压死人。

就算心里疯狂吐槽,也只得竖起大拇哥说一声:“高,真高,特别高。”

其他人当然好奇刘庆跟赵守时交流的内容,却也知道他们既然选择私聊,就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

别人还无所谓,反正今天的事情跟他们牵扯不大。

赵守时是正科还是副处,都不影响他们吃饭睡觉打豆豆。

可卢楚学就有点坐蜡,他隐约觉得事情在朝着他不力的方向发展。

虽然现在的情形已经对他非常的不利。

这种心态下的卢楚学不得不承认自己唯一的优势已然消失殆尽。

可撕破的脸就跟泼出去的水一般,就算唾面自干也不好收场。

这让原本极横的卢楚学陷入极难的境遇当中。

其实赵守时也有点为难。

之前的他是以正科对峙卢楚学的副处,在级别上差了一层的情况下,自己的表现就算有些夸张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级别不够,气势来凑。

可现在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升了一级,不管是职位还是级别都比卢楚学要强上一筹。

要是再耍浑,就有可能被人小瞧。

尤其自己年龄小,容易被人当成轻浮不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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