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绝路。那挺翘鼻尖、弯弯眉眼,小巧下巴,都像在笑话、挑衅。索性一低头,狠狠封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封住那些自以为是的话语。
那舌尖竟是甜。是琼浆仙露,是燎原的星火。他忍无可忍,愤怒于这赤裸裸的引诱,于是扣住她后脑,挟着他的气息反扑,尝尽她每一处唇腔,侵占她每一次呼吸。
电台里歌仍在唱:可以说走,一早已拼命退后。想过放手,但未能够。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彷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有汽车路过,引擎声清晰又淡去,有飞鸟停驻车前,好奇张望,都不能惊扰车内这美丽梦境。
在她窒息之前,他发了慈悲,缓缓退开身,眸色深浓。
她胸口起伏,双眼迷离。
原本被掌掴过的嘴角与唇经过这一吻,越发红肿,是遭受他蹂躏的直接证据。
“一个吻算什么?我有什么怕的?”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弄,“丫头,我活了三十多年,交往过的、睡过的女人,不算很多,但应该也不算少,虽然不是酒色之徒,但绝对不是柳下惠。我不会否认正常的欲念,但那是另一回事。”
心事未了,他并没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呢?”
“你说呢?”他揉揉眉心,有些无奈。他不是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吗?
“既然已经吻过了,”她捉住他手臂,贴得更近,“那么,接下来呢,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他瞪着她,表情一言难尽:“沈寻,你病得不轻。”
她却认真的点点头:“我承认。”
没错啊,他就是药。
“还可以做什么?你想的是上床吗?”他叹了口气,“如果就像你跟你朋友微信里说的那样,你想睡我,那是一个能让你高兴的心愿,我是可以和你睡——”
在瞅见她眼睛一亮时,他及时泼冷水:“但是沈寻,我不管你思想多开放,你始终是女孩子,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始终是女孩子吃亏。所以抱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占了你的便宜,还假装自己是在做善事。”
她看着他,水眸一眼也不眨,像冻住了一样。
他眉心微拧,伸手拍了拍她仍然滚烫的小脸:“怎么?失望成傻子了?”
她静静摇头,安安分分在自己位置上坐正,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程立放弃追究这小丫头的心思,发动了车子,继续赶路。
他是真的猜不到,看似静坐的女孩,心里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之前对他,是好奇、崇拜、依赖、好色……种种情绪交织出来的迷恋,这一刻,沈寻是真的确定,她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
那样炙热的吻,她明明看见了他眼里的情欲,她也给足了他进一步的机会,他却说,他不能。
这样的男人啊……他禁毒,却不知道,他自己就是毒。那身清冷,和深藏的温柔,比海洛因还毒,令人不知不觉就上了瘾。
那样安静的她,让他好不适应。
终是忍不住,程立用眼角余光瞧瞧打量,只见那张失魂落魄的小小面孔上,闪过种种情绪,开心、落寞、酸楚、激动交织。
再回到局里,已经是午后。停了车,程立看向仍在沉默中的人:“饿不饿?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东西?”
“好啊。”嘴角弯起,沈寻瞅着他英俊的侧颜——来日方长,步步为营,抓住培养感情的任何时机!
下了车,刚一起走到宿舍楼前,沈寻的脚步就突然停住。
“寻寻。”楼梯口,棕发男子唤她的名字,眼里含笑,深蓝色真丝衬衫,灰色西裤,手工皮鞋,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
“许泽宁?”沈寻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啊,”许泽宁走到她面前,手指敲了敲她脑袋,“怎么,我一个吻吓得你要一直躲在这个鬼地方吗?”
沈寻表情一僵:“你胡说八道什么?”
“有客人?”淡淡的声音自身旁响起,程立看着她,没什么表情,“那我就不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