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擢升调令
陈鸢一开始提的错位接吻,终于在大堂上由两个高矮相差大的衙役演绎了一番。
对于这一番演示,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则是不信的。
不过不管他们信不信,县衙大堂也不是由着大家胡闹的地方。
管知县以一句胡闹结案,把大家赶出了衙门。
虽然当事人中的两个男子,都表示没有那回事,但是衙门里真真切切看到陈鸢亲了甄嘉铭的衙役,可骗不过去。
在他们看来,陈鸢就是玩弄曾水笙、甄嘉铭的人渣!
陈鸢借着大家对她意见大,递交了请辞函。
恰此同时,管知县也因为贡献数次刑案新方法,平决狱讼颇有成效,以优秀的政绩,在考核中位列一等,拿到了擢升文书。
升任韶州知州。
韶州虽也在岭南,与潮州相比,离海岸却十分远,少了倭寇作乱,显然治安更好、也更安全。
做了知州后,管全彤就不必经常审案了,他审核治下各县的卷宗便可。
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强行把陈鸢留在身边。
“陈仵作之后打算去哪里?”
“不瞒知……知州大人!”陈鸢不好意思的笑笑,“属下在京城有个未婚夫。”
“啊?你还有个相好?”管知县都私下找衙役们问过了,陈鸢是真的和甄嘉铭亲了呀,曾仵作也对曾水笙说陈鸢是他媳妇儿的!!!
这这这,怎么又来一个!
管知县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女中豪杰,我自叹弗如,我不敢,我不是不敢,我是和夫人感情甚好,啊,你别误会呀!”
陈鸢眼神纯良,“我知道大人您不是怕夫人,是敬重她!”
管知县无语的看着她,“你以后还是早点定性的好,因为这种事,被人嚼舌根,总是不好的!”
“我想上京,不就是去找我未婚夫的么。”
“那你爹娘?”
“我不会让大人为难,我只求大人给我开个允许我独身到达穗州府的文牒便可。”
管知县放下心来。
虽然他不觉得陈鸢会回京会搞什么刺杀大戏,但这些京城流放的人,麻烦也多,谁知道她回去后会不会闹出什么事,他根基浅,受不得一丁点牵连。
既然陈鸢找他只为去穗州,而不是拿直接到京城的文牒,这个顺水人情,管知县还是很大方的。
也对陈鸢的识趣,感到欣慰!
她多半是要去穗州找人拿上京文牒,管知县没有多问找谁,陈鸢是有本事的人,她不去结交他人,别人也会上赶着来结交她。
她愿意多说一句最后想去的是京城,已经是很给他面子,怕他误会她宁愿去穗州高就,也不和他去韶州上任。
这么好,这么懂事的下属,怎么就是个女的呢?
留在身边,怕夫人误会呀!
管知县心情复杂的顺手写好文牒,并盖上知县印章。
这直线印章,盖一次少一次咯!
陈鸢接过文牒,挺身作揖,“谢管大人这些日子的提拔和关照,陈鸢在这里祝大人官运亨通事事顺、青云上高楼,升职步步高!”
“某也祝陈仵作,万事顺心,早日达成所愿!”
告别了管知县,陈鸢狠下心没有再去拜别任何人。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提醒他们什么。
在许多人看来,陈鸢这番行为,就是没脸见人,落荒而逃。
陈鸢脱下皂衣,换上常服。
离开衙门时,遇到了在衙门口穿着常服等她的曾水笙。
而严小六不爽的瞪着她。
见她过来,撇过脸不看她。
“水笙,你这是?”
曾水笙告别了严小六等人,带着陈鸢离开了一段距离,才道,“师妹,你都是为了我才被大家误会,我还害得你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我心里实在难安。”
谁是她心爱之人了?
陈鸢张嘴想解释,但又觉得事到如今,解释反倒坏事。
她这副表情,在曾水笙看来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师妹,你要离开,我和祖父便和你一起走。”
依着对曾水笙性格的了解,这是陈鸢一开始就料到了的结果,也是她顺着刘晏淳的话答应的原因。
别的人,她救不了,至少曾水笙和师父,她得带走。
师父身体不好,但能带远一点,是一点。
对了,管知县升迁,也是会带一些信得过的吏胥离开的,这一点上,她相信管知县肯定会把葛县尉也一并带走。
不知,他会不会把一些细作也带去韶州。
不对,韶州远离久越国和海岸线,并非军事要地。
对于久越国最近的行动并无帮助,他们跟着管知县过去上任并无大用,除非他们所图甚大,想吞并南离国。
但就此刻来看,这是不可能的,而且熟悉管知县的人就知道他能力如何,当个知州已然是运气使然,将来升迁着实困难,细作跟他也不可能跟去中原腹地任要职。
所以,那些细作在管知县想带他们离开时,反而会拒绝。
这一点,刘晏淳和柳巡检能好好利用,清洗掉细作,又让对方不警觉,以为是细作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跟去了韶州。
她工作单纯,设计国家大事战争部署这些太复杂,她不懂,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更细致的考量。
不,不对,为何管知县的擢升调令来得如此巧合?
一个知县的擢升,并非靠一个柳巡检的能力就能做到的。
怪不得刘晏淳那么紧张,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也要让她离开威宇县,风暴将至,不会是小打小闹。
她,必须闭嘴,不能从她这里泄漏一丁点情报,不然大家布置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水。
“师妹,你在想什么?”
陈鸢随口应付,“我在想怎么和师父说。”
“我们就告诉他我们被别处的衙门录用了,得全家搬迁便是。”
陈鸢受到了惊吓,总觉得自己把好孩子带坏了,“师兄,你也会撒谎了!”
曾水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想帮你出主意。”
撒谎的确不好,但水笙太老实,以后她若离开,她怕他受欺负,遍也没矫正他,“这个主意挺好的,我们先回家,然后去买些干粮,再买辆马车。”
“买马车?不必吧,好贵,租马车足矣。”
“买了就不会浪费,以后你还要教我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