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绊棠立即朝他点头。
安赐:“我和知雪安爻他们往西。”
双悦有些迟疑,道:“那北边那几间呢?”
一直未开口的柳卿,也终于发声:“不愧是神医,一身好本领。”
莫潇:“待会儿我和悦儿、莫景,往东侧那几间,阮门主带其余仙门子弟,往南侧,那处屋房多,妳多带些人下去。”
便是昨日药人发狂那一侧,第一批的药人既是在那制成,指不定第二批第三批都是在隔壁,发狂的机率很高。
池缎神色轻松,道:“你忘了,还有宇珹。”
安爻道:“就讲让你去死草吧,此刻药人岛一事要紧,这药草名就别多想了。”
池缎便向大家说道:“还加了让你去死草,一起混入药汁,这东西吸收后身躯便会逐渐僵硬,肌肉与骨头随之融解,瘫地不起。一般人生食很快便见效,七步即亡,可用在药人身上,也许要一段时间才发效。”
花青冥听的是惊奇不已。神医果真医术神奇,任何药草都变得出来!
接着他转面朝花青冥,解释道:“箭喉草生食,便如利箭穿喉,能让人逐渐窒息,他们心智早已被鬼尊控制,发出动静的唯一理由便是聚灵铁玉,如今只能让他们真正结束性命,不再受鬼尊所控。”
安爻忽地说道:“不是还加入了另一样?”
阮绊棠:“神医,这药汁加下后,需多久发挥效用?”
花青冥拿着药瓶,也道:“这药汁效用是什么?我们能将药人控制权夺回来吗?”
药人岛依旧整片灰蒙蒙。
大船上众人却已是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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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缎:“我虽已将箭喉草磨碎与其他药草调在一起,可因药人皮肤湿黏,吸收较慢,也许药性入侵得等上一两天。”
池缎这才突然想起,昨日半夜他翻了翻药瓶,看见风干磨粉的某样药草,便随手加进去了。只是他这项动作是在半夜,没想到安爻竟然发现了。
让你去死草是他随便取的,夜宇珹曾取过另一个名字,比较有内涵的。
安爻见他目光瞥向自己,颊面不禁有些发红,昨日晚上他是累了些,动静稍停后,池缎便帮他梳洗擦净,接着抱着他回榻上盖被。颀长的身影却没跟着一同休息,反而是披上衣袍,回至桌边,查看那些配置好的药瓶。
池缎朝他绽笑了一阵,才回头向其余人说道:“除了箭喉草,还加了让你去死…不对,那叫什么?”
池缎站在最前头,手里抱着数十罐药瓶,何凉凉与安爻将其接过,逐一分给大家。
池缎也一改欢快灿笑,慎重说道:“眼下所有药汁已调配完成,加进仙尊的血做牵引,让药性能确切散发至药池里。待会儿大家便分头,一只药瓶正好是一间房内所有药池的份量,记得每池斟酌倒入,别失手倒上太多,总归所有池子务必都得加到。”
众人刹那间明显的松一口气。
夜焰宫首座出马,一人抵百人。
只是大伙儿在甲板议事议了半天,也不见对方黑袍身影。
池缎又道:“半夜我便将药瓶交给宇珹了,他等会儿便会过去。”
大家才点了点头,各自做于甲板休憩,预备等等天色再亮一些时,再度上岛。
…
床舱,房内。
季澜躺在榻上,淡睫微阖。
此时他手指的伤口早已全数愈合,可指头上却布满了浅浅吮过的痕迹,每一根都有。正拽着身上那人的胳膊。
夜宇珹结实的胸膛蓦地俯下。
季澜颊边一片红,顺着耳尖往下延伸,染至整个脖颈,表情混乱。
“你…等等…”
夜宇珹却将他手掌抓住,压在两侧,十指相扣,低哑道:“等不了。”
季澜微微睁眼,听着对方低哑的声嗓,呢喃道:“昨晚…不是已经…”
夜宇珹亲住他,道:“不够。”
今日清晨,曙光才现,夜宇珹便准时起床,不一会儿胳膊中的人也跟着转醒,银白发丝微乱,半睡半醒间,朝他下巴亲了亲。浅浅的几吻后,他便直接翻身覆上。
于是雪松鼠又吵醒,迫不得已地跳到床下,愤怒的窝进另一个替他准备好的小床。
吱喳!
有没有搞错!!
昨日半夜不安宁,现在又扰松鼠清梦,莫非人类都不睡觉的吗!
愤怒的吱喳,五声。
半个时辰后,房内终于渐渐变缓。
雪松鼠一抬眼。发觉某人强健的身躯仍压在另一个削瘦的身子上。
顿时又委委屈屈的将头缩回小床里。
还以为停了!
结果居然没有!
怒吱,第六声!!
季澜浅蹙着眉,脖颈后仰。
夜宇珹目光牢牢的望着他,那张清雅俊秀的脸面,此刻因他的缘故,布满绯红。
……
不知隔了多久,待雪松鼠再度抬眼时,终于等到房内完全静止了。
可他仍是安分的待在地板上,过去几次经验,他知道这时床被定是一片发皱,还得等整理。
夜宇珹低身亲了下季澜额头,“我等等要下船。”
季澜轻轻颔首,气息仍是不稳,道:“我也要下去。”
夜宇珹没有回绝,因他知道季澜肯定会坚持,故一边大掌正力道适中的替人揉着背。
季澜:“池缎给你的药瓶看着数量不多,足够吗?”
夜宇珹:“北边七八间房,池缎说每池只需倒半瓶。”
“昨天夜半神医过来时,说里头放了菘儿谷的药草。”
当时他刚被抱上床,疲累的想睡,听见敲门声,便撑着精神,听了一会儿。
“能放的都放了。”夜宇珹另一手缠着丝丝银发,发上有些湿意,是两人的汗水所沾。
他见季澜在力度正好的揉按下,眼眸半阖,便亲了亲他颊面,道:“再多休息一阵,等会儿天更亮之后,才需下船。”
季澜轻轻点头,放心的闭上眼。
床下,雪松鼠等了一阵后,见被褥终于换了另一套,这才一溜烟又跳上床,窝在季澜身侧。
夜宇珹朝他挑眉。
别以为你方才吱声,本座没听到。
雪松鼠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脸颊鼓胀。
吱吱吱吱吱!
季澜浅眠中听见这声音,唇边不禁绽出浅笑。
他知晓,是房内一人一松鼠又为了床位在对峙。
夜宇珹唇角弯起,靠在床头,将季澜一手拉过,轻捏着手指。过去三天,这双手上满是伤痕,直至昨日才终于全数愈合。
他将五指全抚了遍后,放至嘴边轻咬。
身侧人颊面那抹浅浅弧度,一直未散。
…
半个时辰后。
甲板上。
众人正纷纷起身,天色虽不如外头世界的明亮,可至少比清晨时清晰一些,这便是虫烟的白日。
花青冥精神为之一振:“天亮了。”
柳卿抬眼看着天空,视线对着远方黑洋,语气平稳道:“嗯,天亮了。”
安爻:“待会倒完药汁,大家便在树林中集合确认,万一途中发生事端,喊声便能听见!”
双悦慎重的点头,朝莫景道:“砚叔待在船上,上头还有一批仙门人士在,故你别担心,下船后保护自己最重要。”
莫景:“砚叔身上有玉石,下船我反而不放心,如此安排便是最好。只是黑袍那人,身上不也有颗东西,与玉石差不多的,难道不会引发药人苏醒?”
池缎:“宇珹修为比我们都高,若他不下船,我们这计划便要拖延一阵,而苍刎珠也只能在他手中,由别人保管,只会更难控制。”
莫景这才应首,表情凝重。
池缎转头望着布满雾气的药人岛,深吸一口气:“出发吧!”
所有人也拿着分配到的药瓶,陆续下船,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只是众多脚步一踩至滩面,便看见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何凉凉眼眸睁大,差点喊出师父。
幸亏及时记起自己正在小岛上,瞬间又憋了回去。
一行人走近后,他才说道:“师父,你们刚刚下来的吗?我们怎么没见到。”
季澜朝他笑笑,指了指身边高大那人。
池缎:“早知道大家都用跳的下来便成。”
安爻一脸荒唐:“你是在菘儿谷跳崖跳上瘾了吗?”
夜宇珹:“都分配好了?”
池缎朝他颔首,道:“北边的药人池较为危险,你与仙尊也小心些。”
一群人简单说过话,便在滩上分开,往各自的路线前进。
此刻虽是白日,药人岛的雾,仍是一点都没减,也将这地方的氛围,愈衬愈诡异。
邻近岛屿的西边一角。
安爻走着走着,蓦地说道:“我真该把当初和鱼铺老板买的玻璃珠带来,能弹一颗是一颗,还能顺便和莫潇讨教弹射铁石的方法。”
何凉凉闻言,说道:“你终于也承认那是玻璃珠了,以前还坚持是深海八仙龙王给的法宝。”
池缎再度听闻此事,眼眸一亮,说道:“爻儿如此傻气可爱,回去定要让我看看那玻璃珠!”
安爻:“……都给我闭嘴!”
他音量压小,为了不发出吵声。
何凉凉:“说实话,你那袋珠子看起来是挺好玩,小时候在老道长的山上,我们不也时常挖土里的小石头。”
安赐:“知雪和安爻总喜欢收集时头,互相乱扔,好几次不小心弄破窗纸,被老道长抓去一顿骂。”
安爻道:“还不都是何凉凉先搞的。”
何凉凉:“分明就是你先丢我!”
二人放低声音吵架,一旁池缎听的是乐趣横生。
“爻儿何凉凉凑一起,天天都是这般热闹,那老道长肯定非常欣喜。”
安爻瞪眼道:“一点也不,他没被何凉凉气到猝死简直万幸。”
被提及的人,立即朝他哼了一声。
安赐回忆童年趣事,笑道:“有次冬天,你俩在外头扔雪球,玩到太阳下山都没回大院,隔日还一同风寒了,知雪病得特别严重,安爻倒是恢复得快。”
安爻一哼:“他身体虚弱,肯定是平时不好好修练的缘故。且每回何凉凉生病,都坚持只喝安赐喂的汤药,老道长喂都喂不进,总气个半死。”
何凉凉面颊随即发红,回道:“要不是你拿雪球砸我!我哪会生病!”
两人顿时又吵了起来。
你来我往间,音量仍是不忘降低。
池缎看着眼前两少年,已能想向对方二人年幼时,对峙吵架的画面,便道:“兴许是你俩幼年生活在一起,才如此相像。”
何凉凉:“谁跟他像!”
安爻也不以为然的撇头。
安赐:“池大夫说的不是面貌,是气质。有时确实挺像。”
池缎:“爻儿与凉凉吵架时,不会觉得是对着自己在吵吗?”
眼前两人极有默契的摇头,都是一脸嫌弃。
轻松谈闹间,一整排屋房也渐渐出现在四人的视线内。
一眼望去,安静悄然,仿佛未住人烟。
而里头的,确实也不属人类。
安爻与何凉凉也同时停下对吵,神情转为戒备。
安赐:“都一起走,别分散倒药,万一药人醒了,还能互相照应。”
池缎颔首,走在最前头,以不碰门的方式,浅挥出一阵掌风。
门扇随即发出嘎吱声,应风开启。
……
小岛北方。
季澜经过昨日的大片枯草地,见那群被符咒定住的药人还留在原地,一个个眼神空洞,动作静止,便道:“花令门的符纸果然坚固,一点儿也未被岛上的雾气潮意沾染而失效。”
夜宇珹眼神锐利,打量着药人,“他们虽离开药池一天,皮肤上的稠液却没有剥落,看来根生蒂固。”
季澜:“如此大费周章弄出满岛的药人,鬼尊这么渴望得到玉石,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宇珹:“不清楚,可既是魔修,定有些外人不知晓的修练方式,也许就差一颗玉石。”
“如今我们船上有三颗,你手上和我手上的,以及砚叔的。”季澜说道这,忍不住凝重蹙眉,“倘若赤婪未出虫烟,此刻也在潭境中,应是很快便闻风而至。只是鬼尊无法自己行动,回回皆让手下去办事,身躯定是耗损严重。”
夜宇珹:“魔修之人,定有代价。”
季澜:“你觉得人会选择入魔,原因是什么?真的只是好奇,或者渴望邪魔歪道的力量?”
夜宇珹望着他。
眼神说明一切。
他不知赤屠入魔的初始,可对他自己来说,以上两种因素皆不是。
唯一的原因,便是眼前人在他面前发生意外,心火交织下,入魔倒是有可能。
季澜瞬间便懂了,走近几步,往夜宇珹下巴亲了亲,对方胳膊也顺着环住他腰。
季澜浅笑道:“不会发生的。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故即便他身上有玉石之气,即便此刻深在虫烟潭境,可他并未感到害怕。
夜宇珹望着眼前淡雅脸面,那抹浅笑,即是他最渴望的东西之一。其他的,也全和对方有关。
在季澜浅酌他下巴三次后,他便说道:“干脆将这岛上的事交给池缎,本座带你回船。”
回房里,回榻上。别管这些破药池。
季澜见他眉心已展,这才弯弯唇角,道:“你方才怎么不让雪松鼠跟着呢?”
“他来了只会扯后腿。”这声音懒懒的,低低的。
“明明不是。”这声音浅浅的,带上笑意。
夜宇珹挑眉:“要不然?”
季澜眼眸转了转,道:“怕他以一挡十,展现过多实力。”
夜宇珹扬唇道:“嗯,就是这样。”
季澜顿时笑的将额头靠在他肩。
看来有人胡言乱语的能力,不比池缎差。
其实是他俩都不想让那团毛球出意外,故才将雪松鼠留于大船。季澜还特别将房门和窗角都关好。
季澜抬眼看了看天色,发觉亮度和稍早前差不多,“约莫虫烟里的白天,最亮也只有这样。”
夜宇珹:“等等进屋房,若是受不了那味道便憋气。”
季澜点点头。两人这才再度往屋子方向步去。
右边第一间屋子,门扉开了后,昨日那股令人反胃的药池味便扑鼻而来。
夜宇珹开了药瓶,迅速的将其倒进所有药池中。季澜则忍着那味,观察池中药人。
或许是浸泡太久,稠液薰染,这些药人原本的五官已渐渐化糊,再加上浓稠至看不出原本皮肤的药液,猛然一看,所有药人都长的七分相像。
夜宇珹朝他扬扬药瓶,表示这间的份量已全数倒完。两人快步出屋,往第二间过去。
直至最后一间,在夜宇珹快速动作时,季澜也赶紧绕了圈屋内。
里头除了这些药池大缸,没有其他桌椅,几个脏污布袋放在地上,季澜不敢随意伸手去动,只猜测那是赤婪去四处找回的毒药毒草,为了加进药池,牢牢控制住药人,让他们剩下的唯一意识是寻找潭境中铁石。
待夜宇珹将最后一罐药瓶倒完,季澜一出房便深呼吸好几口气,试图将那些令人不适的气味吐出。
半晌后才道:“我发觉莫仙岛的结界花真的挺厉害,赤婪派了这么多药人日处寻找,却是百年都寻不着,可见这花朵确实是暗中在保护小岛。”
夜宇珹:“莫砚不是曾说,最初有个年轻人被海浪冲上岛。”
季澜有些不解,道:“似乎和我跟双悦相同,是误入了结界花的范围。”
夜宇珹却道:“这结界花随机开在虫烟个小岛,却能让当初的莫家人遇上,让你和双悦遇上,让那年轻人遇上,反倒这些满潭境跑的药人无法遇上,甚至是心急找铁石的赤婪也遇不上。”
季澜刹那间了悟,愕然道:“难道…难道这花是有心人设的?为了保护莫仙岛?可这潭境终除了莫砚他们,和鬼尊与赤婪外,还有谁呢?况且,能在虫烟中设置结界花,如此修为定不属常人!”
夜宇珹应首:“一旦所有事情聚集起来,再全数摊在明面下,便能发觉里头疑点重重。”
季澜也陷入沉思,脑袋转来转去,仍是想不出一个合理解释。
夜宇珹蓦地又道:“荫兰峰上的花妖,认出莫潇为莫家后代,代表花妖曾看过莫仙岛里头,甚至能唤莫家人为独隐者。”
季澜仿佛被打通思绪,惊诧道:“这花妖…莫非是结界花之一?”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离奇!
可倘若不是,花妖又怎能看见莫仙岛里头!
他又道:“可砚叔他们入潭境不过百年,花妖上回说自己被封在画卷终千年,怎会来的及看见他们?”
池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只妖被封印许久,整日对着枯燥无味的白纸墙面,一日复一日。故即便只待了百年,也感觉像上千年这么久,所谓度日如年便是如此。”
话落后,池缎便朝着好友道:“对吧?”
夜宇珹颔首,问道:“你们那侧全都倒完了?”
安爻在池缎身旁点头,道:“还顺便观察了环境,可什么都没发现,每间屋子都一样脏乱。”
安赐则道:“依照方才宫主与仙尊的谈话,这结界花究竟是何人所设?”
刚才他们在林间,即听见这头的说话声,因四周安静,故前头两人的谈话内容也特别清楚。
只是一行人皆不敢随意喊声或快奔靠近,就怕过大的噪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何凉凉道:“倘若这花妖是结界花之一,我突然能原谅他那些荒唐的事迹。”
毕竟结界花守护了莫仙岛长达数年的时间。
季澜:“说到底,当初花妖现世后,除了附身老掌门和巫傲,似乎也没做出其他坏事,就是附身老掌门时模样怪异了些,让对方丢了些颜面。花妖在巫凤教上,言谈间都是想回潭境,其余时间便是看戏。”
何凉凉未反应过来,问道:“看戏?什么戏?”
季澜:“他除了品尝巫凤教的菜色,剩下就是看巫傲和柳卿吵架。”
池缎忍不住道:“听来这花妖确实挺适合参加仙门茶会,我去那也是看戏兼吃瓜子。”
季澜笑道:“花妖既已回潭境,说不定还有机会遇上,神医能当面邀请他。”
池缎立即摆手:“万一他附在我身上怎么办,我可不想举臂呈花开样。”
夜宇珹:“你身上没有种子,他不会附身。”
池缎随即问道:“这么说来,你和仙尊身上各有一颗,想必他会从你们之中二选一附身了。”
季澜立即冷静说道:“我今晚便把铁玉送去安爻房里,让这玉石陪伴神医入睡。”
夜宇珹弯唇道:“不是让雪松鼠拿去玩了?让他溜进房放便成拿。”
安爻顿时傻眼。
何凉凉闻言,也震惊道:“师父!你们竟然把苍刎珠和铁玉送给松鼠!?”
池缎却是一脸轻松,拍了拍他肩,道:“家中小孩讨玩具,作为爹爹和娘亲难道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给给给。
可谁是爹爹,谁是娘亲压Q//Q
季澜:本读书人!拒绝回答!
夜宇珹:(弯唇一笑)
两日后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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