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知过了多久,沈眠被缓缓放开的时候,她已经呼吸急促,脸红得不像话。
她伸手摸了摸下唇,尴尬地说:“你……什么时候学的?”
江沉的情绪也有些不稳,拿过她喝了一半的牛奶连喝几口,才觉得心跳慢了些。
他摇头说:“没学。”
沈眠不信:“但你昨天还不会。”
“不是不会。”江沉目光灼灼,透着几分欲,“只是怕吓到你。”
沈眠脑海中轰隆作响,但转念又觉得不对,抬起头,严肃地盯着他问:“但你怎么会?你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吗?”
江沉说:“因为我梦到过很多次。”
沈眠“哦~”了一声,笑得像只调皮的小狐狸,凑近身调戏他:“就梦到过吻吗?没有别的?”
“有。”江沉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黑色大床,轻飘飘问了句,“现在要试试吗?”
沈眠:“……”
调戏失败。
等“战争”再次开始,而后偃旗息鼓的时候,唇间的薄荷牛奶味都淡了。
沈眠抿了抿唇,感觉嘴角麻麻的。
她动了动身子,在察觉到某些异样时,本来已经红透了的双颊,更是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她觉得自己之前对于江沉“一心向学、不懂俗世”的印象,好像和真实的他有些偏差……
哦不,不是有些,是有很大的偏差。
毕竟是第一次,江沉也尴尬。
见沈眠居然还低头想看,江沉圈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按住,而后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嗓音暗哑地低语:“别看。”
沈眠听话地不动了。
江沉就这么贴着她的脖子缓了许久,灼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双唇距离她的肌肤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令人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沈眠自己也缓了缓,直到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复。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脊背,本来是一个安抚性的动作,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一样,但不知道是碰到了他那个敏感点,沈眠突然发现,江沉脊背一僵,像是更难受了。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低语道:“沈眠,你别勾我。”
沈眠彻底吓得不敢动了。
虽然刚才做过无数心理建设,但她确实还没想过这么早进行那一步。
又过了一会儿,江沉轻轻推开了她,让她坐回原位,而后起身快步又进了浴室。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沈眠的视线不自觉还是往他那儿瞟了一眼,而后,双耳通红地低下了头。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这么一通之后,沈眠甚至都不好意思进去刷牙,拿过一旁的温开水漱了漱口,就径直往床上一趟,想在他出来前先睡着。
这样起码能减少尴尬。
但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间,她能感觉到浴室里水声停了,他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但沈眠不敢睁眼,就这么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江沉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而后拉开薄被躺了上来。
小姑娘假装得很好,除了那轻颤的睫毛,和不算平和的呼吸,透露着她并没有睡着的事实。
江沉没有戳穿她,轻轻笑了一下,关灯躺下,而后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低头在她头顶留下一个吻,而后低语道:“睡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沈眠真的放松了下来。
温暖的怀抱比起刚才,更让人有种想睡的冲动。
不知不觉,奔波一天带来的困意袭来,沈眠陷入了安眠。
但江沉却毫无困意。
他一会儿摩挲着她的发尾,一会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却又因为怕吵醒她而不敢用力。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就像偷来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美好,却又害怕某天会突然失去。
第二天一早,沈眠醒来的时候,江沉已经起床了。
她伸手往旁边一摸,只摸到个空。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沈眠睡意朦胧,看到江沉站在落地窗前轻声打电话。
这种感觉,像极了同居生活。
沈眠把头埋进枕头里,偷偷笑了一下,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安静了,但他似乎依旧听到了她的动静。
等她从枕头里抬头时,他已经走过来坐在了床沿。
江沉伸手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说:“起床吧,下去吃早餐。”
沈眠点了点头,但又有些倦,躺着迟迟没动。
江沉问:“怎么了?”
沈眠半闭着眼睛,嗓音带着困意说:“没力气,起不来。”
江沉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那要我抱你去吗?”
沈眠一怔,昨天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尴尬瞬间又袭上心头。
她推开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而后掀开被子下床,甭提多有力气。
江沉注视着她慌乱的背影,扬起手,指关节蹭了蹭唇角,像是在回味昨晚的一切。
大概半个小时后,俩人下楼的时候,张嫂已经替他们把早餐准备好了。
桌上还放着一个保温盒,大概是替江永青准备的。
看到沈眠,张嫂倒也不见外,反而热络地问了一句:“小姑娘,客房住的还习惯吗?昨天沉沉和我说了之后,我就特意给你换了粉色的床单,不知道你喜欢不?”
沈眠:?
当着张嫂的面,沈眠也不好说太多,于是只微笑着点头说:“嗯,喜欢的,谢谢。”
张嫂这才放了心,拿起一旁的保温盒说:“那就好,你们慢慢吃,我先把早饭给老先生送去。”
“好,张嫂您慢走。”沈眠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等张搜走了,沈眠立刻抬头看向对面的江沉,眼神似乎在问:说好的客房没人收拾呢?
江沉回视了一眼,坦然自若地说:“我忘了。”
沈眠哼哼了两声,低头喝了口粥,嘟嘟囔囔地说:“我发现你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
这话有点像之前沈眠说他学坏了,而他当时的回答是:“你不喜欢吗?”
但此刻,江沉的回答却是——
“但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的。”
沈眠一噎,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她不禁想摊手,算了,都是自己宠出来的,有啥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