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查过，所以知道。”，巫熠的话说的很淡，好像是本就应该干的一样。

可是像他这样的世族，或是像他这样的大将军，从未细小到连这样的事情都要上心。

“将军去哪里就要查到哪里吗，”，池洇了然地笑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果然很细心。”

“倒也不一定，”，巫熠顿了顿，“重要的事，才值得细心地一遍一遍地去查。”

所以，她是重要的吗。

还是说，这次和亲的事很重要呢。

不过这有什么可较真的呢。

她是想让自己不去在意什么和亲、什么其他的，只是莫名接收到巫熠，似乎是认真的信号。

她觉得好像是在说她。

“什么会对将军而言最重要呢。”，她只是下意识地喃喃之语，声音小到几乎蚊子都听不见。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人命，一些值得的人命。”，和你。只不过他尚有意识，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池洇愣了愣，他们怎么也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她可以完全相信，如果她旁边坐了一个人都听不到她说的话。

早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可是看到有些神奇的样子时还是觉得奇怪和诧异。

人命，她觉得将军这样的角色是最不在乎人命的。以前听说不少武将在云国都城里闹事，比武擂台上都不知道要陨落多少灵魂。

不过文官就真的在乎人命吗，好像也不尽然。毕竟文官一纸参奏就要使得多少人流离失所，又要使多少人的清白或许蒙冤。

坏事总是比好事传的快。

在她耳里听到的几乎没有一句好话。毕竟宫人们也只是想知道有谁过得更惨，来安慰她们终身被禁锢的躯壳。

“您是我见过最爱惜下人的将军了。”，池洇说完就喝了一口手里杯子的饮料。

不知道为什么，池洇的一句话让巫熠想起了很多年前祖父告诉他的话，“仁慈是你最大的敌人”。

其实他并不仁慈。只是曾经也见过几次血流成河以后，才发现痛苦的终将变成别人。

所以他致命的弱点不是仁慈，而是愧疚。

“公主见过的将军，不少啊。”，这样像醋般酸的话，在他这里倒是毫无违和，甚至让他用无奈叹息的语气听着，也是少见的性感。

“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为什么，池洇瞬间有些没了底气。她见过的人虽多，但有交情的很少，大多也只是几面之缘，或是几句话的缘分。

巫熠对此不置可否。他是见过这几个公主对那些军营里的人的吸引力的。

各大宴会，那些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即便坐在几乎看不见皇宫女眷地方也要去，仿佛只要有一睹芳容的机会就什么都愿意一样。

不过不怪他们，云国上下位分尊贵长相雍容的女子也不过都在宫里，也不过都能在那些宫里办的宴会上见到。

“公主的道和途果然多，”，巫熠一只手突然搭在桌子上，离她的距离又近了些，“宫外的不少人也在公主的道和途上，打听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