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姐姐刚刚说得真好,那两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曲曲七品小官的子女,在朝堂上,可以压死他们家的官多了去了,哥哥们出于礼节礼貌给那金县丞几分脸面,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要知道如果是在战时,她刚刚那番话真的有人拿着做文章的话,他俩可就完了。”萧毅对时念说。
“不管他俩了,我们管好自己就行,好好做事吧。”时念不想议论别人,然后继续帮着大夫拿药。
“对了,小念姐姐,为什么你的马车这么舒服啊,简直比在家里睡还要舒服。”萧毅感慨,他是舒舒服服一夜无梦。
“天啊!你家里的床这么糟糕吗?”时念不由得有些同情萧毅。
“噗嗤~”靠近他们的时墨听见她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奢靡吗?”时墨轻敲她的脑袋说。
“等等,小念姐姐的床还更舒服吗?”萧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那是!我们宣威侯府千娇万宠的宝贝郡主,她从小的吃穿用度起码够养十个你了,我祖父和父亲对她是有求必应,还有宫里的皇后姨母,有什么都紧着她,那马车就是我父亲通过皇后姨母集宫里的巧匠们打造的,造价超乎你的想象,她很有钱的,要借钱找他,别问我要了,咱们两家养男孩的策略基本相同,你都没钱,我更没钱了,下次记住要找对人。”时墨对之萧毅说。
时念一开始听哥哥这么说还觉得有些尴尬,听到后面就只有满头黑线了,她不就坑了他十两银子吗,至于这样吗!
“公子,他们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冲着这边喊了一声,然后时墨就赶紧离开,朝他们回来的小队那边走去,刚刚还在开玩笑的神情马上变得严肃。
刚刚派出去的人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人,两个骨瘦如柴的老妇人和小男孩,两个人都是皮肤黢黑,双目无神,衣衫褴褛,老妇人看起来异常苍老,小男孩和她差不多年纪。
“大人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我老婆子给你们跪下了!。”老人家连哭带喊,跪着求时墨和几位士兵救人。
“老人家你快起来,你先给我们说说情况我们才能救人啊。”时墨上前搀扶,但是老人哭得伤心急了,他完全扶不起来。
只是老人旁边的小男孩原本虚弱无力的,他看见旁边的士兵手里有粮食,像疯了一般扑过去,但奈何他四肢无力,摔倒在地,依旧往那个地方爬,那个士兵也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东西给他递过来,小男孩刚刚接过粮食都完全顾不上别人吃过,直往嘴里塞,都不待他吞下去人就晕过去了。
“暂时无事,只是饿晕了,饿久了的人不宜进粗食。”大夫赶紧上前,不过还好没什么严重的事。
“萧毅,我们拿锅熬粥去。”时念拽这着萧毅走向后面的马车。
时墨还在被老妇人缠着。
“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
“这位夫人,请您冷静,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去哪里救人。”时墨再次耐心询问。
“去,去老村,他们不是人,他们要吃了他。”老夫人哽咽出声。
“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也都觉得难以置信,紧接着就是愤怒,怎么可以有人如此泯灭人性。
“老村在哪里?”时墨没有了刚刚的温和,问道
“跟着这条路一直走,翻过那座山就是,要快,一定要快。”老妇人龇牙欲裂。
“所有没受伤的人拿着武器,跟我走。”萧蒙突然出现,带着人离开。
“我速度比你快,你留下我去。”萧蒙对时墨说,然后带着人快速离开了。
“老人家,你放心吧,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定可以把人救回来的。”时墨继续安慰她。
“谢谢,谢谢,谢谢。”老妇人像木偶一样练声道谢。
时墨扶她到一边坐着,给了一些东西让她充饥。
看着老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所有人心里都难受级了。
“老村的人应该很需要粮食,大家先取一些粮食,熬制成粥,一会儿运过去那边的人就可以吃了。”时墨安排大家熬粥。
一些伤得轻的士兵开始行动。
过了一会儿,时念和萧毅的粥熬好了,递给老妇人一些,另一些则让立夏喂给那个小男孩了。
“你可以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看着老妇人情况好多了,时墨问。
“这里叫胡村,以前也是一个生活幸福的村子,就算村里年轻男儿都上战场了,我们的生活也还是有滋有味,毕竟在武陵帝国几百年的不断争斗中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如此,儿子在前线,孙子在眼前,我们这里的糕点很出名,依靠这种糕点,我们逐渐富裕,从老村搬到了新村,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了一帮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干净了我们的钱和粮食,还不让我们搬走,他们用村子的一家老小做威胁,让村长去县里说是因为连年战争,村里没有年轻劳动力,导致生产不足,请求县里和国家的救援,但是村长汇报后我们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救援,为了远离劫匪,我们退回老村,缺乏粮食,我们挖野菜,摘果子,一开始也能果腹,后来土匪们越来越过分,他们围住老村,不让我们出去,这不是逼我们去死吗!再后来,村里人都饿得不行了,村长走了,他那不孝子女们分食了他的尸身,又过了几天,他们竟然将注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还说什么小孩子没用又肉嫩,简直不是人,其他人不同意,但是他们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哪里有力气跟吃饱了的那一家子抗衡,我和孙子趁着劫匪们绝大部分都离开了才偷偷逃出来,感谢恩人。”老妇人悲伤的说,说着又要给时墨跪下。
“您别这样,我们就是听说你们困难才过来,这么说来,一切苦难都是源于那帮匪徒,与参军在外的年轻人无关。”时墨看着她,再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