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胡说什么呢。夏月的死与人无尤,都是她自作孽。”
夏宇冷笑,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壁上,这样才稍微舒服一点点。
他一字一句道:“我承认,我没有妹妹的天赋,我也不如她聪慧伶俐,讨你喜欢,不过我知道什么是亲人,什么是不可磨灭的血脉之情,父亲,我以前想和她争,可我放弃了,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安,亲近。这些年,我之所以在外面浑浑噩噩度日,不是为了给紫薇创造机会,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曾经的我。”
他哽咽着,艰难道:“我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我那死去的亲妹妹。”
夏邑航的手一抖,狠狠拍打着被子,“你、你胡说什么。夏宇,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再提?”
“对啊,已经过去了,那父亲您今日为何又会突发心疾,住进这医院呢?”
儿子的冷嘲热讽,刺激着夏邑航的心脏。
“你是希望早点把我气死,你才高兴对吧?”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当初杀死妹妹的人,可是你,我只是做了个见证罢了,按理说,应该是父亲你希望我早点死去呢,这样的话,你就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当初杀死妹妹的人,可是你……
夏邑航的脑袋一阵剧痛,他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灰色,“夏宇,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父亲,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您放心,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还是有生养之恩的,我不会出卖您,哪怕是有人把枪抵在我的脑袋上,我也不会出卖您的。只是……我希望您别再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星辰了,我虽然不大喜欢她,但她毕竟是月儿的女儿,您……高抬贵手!”
夏宇说完,不去看夏邑航苍白的脸,转身就出去了。
此时此刻,如果他留下来,他真的无法面对这个残忍狠辣的父亲。
夏邑航愤怒的吼出声来:“逆子,逆子!”
地下停车场内,一辆红色的车子里,不断传出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是他,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
顾笙歌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被她最敬爱的父亲所杀。
她想起了一切,却唯独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突然发生了意外,她还以为是顾琛和曲若兰在一起后,她才会在英国出了车祸。
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父亲顾琛的错。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那个人的一场局。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还要把自己培养成他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那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他是个刽子手,是个残忍的下棋人。
她和母亲,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顾笙歌悲伤过度,再哭不出来,只觉这世间太可笑,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利益,连亲生的女儿都可以杀死?
哈哈哈,哈哈哈……
“顾笙歌啊顾笙歌,你可真是够愚蠢的!”
“愚蠢!太愚蠢!”
她用脑袋去撞方向盘,咚咚咚的声响,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
心口,仿佛被人用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凌迟着,她做梦也想不到的真相,竟会是一场笑话,一场毫无情感可言的谋杀!亲人的谋杀!
“哈哈哈,哈哈哈!心疾?哈哈哈,太可悲了,实在是太可悲了。”
顾笙歌驱动了车子,泪水模糊双眼,她却不管不顾,离开了医院。
夏宇从医院门口一出来,就看见那辆熟悉的红色车子从眼前呼啸而过。
他的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恐惧,还有强烈的不安。
夏宇沉吟了片刻,立刻转身跑向了夏邑航的病房。
顾笙歌的车子,疯狂地呼啸着。
她的笑声和车子的引擎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寂静夜色最悲伤的音乐。
砰!
车子的前面撞在一棵树上,顾笙歌只觉得头晕乎了一阵。
她艰难地打开车门,下车的那一刻,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没有晕倒,只是觉得痛苦,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么躺在地上,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流出,好像崩塌了的水库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周围,一片寂静、
顾笙歌咬着唇,哭得格外的悲恸……
唇角有了血腥味,心口窒息到快要死去……
太讽刺了,这一切都太讽刺了。
轻轻的脚步声,一道黑影,缓缓靠近了她。
她悲痛欲绝,任何人的靠近,对她而言,都是另外一个世界。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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