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不欢而散(1 / 1)

望海见到了乌九霄手爪中那一团火焰,不由得目光一凝,她当然知道对方这火焰的厉害之处,如今没有清净琉璃瓶在手,要想抵挡却是更加困难了。

乌九霄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的铁扇公主一眼,见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便也不多犹豫,大喝一声:“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纳命来吧。”

说话间,那手爪上包裹着赤红火焰,便朝着望海当头抓了下去。

望海不敢大意,手腕一扬,掌中的柳条便飞速地生长了起来,转眼间便化作了一面藤条墙壁,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轰,藤条墙壁与火焰手爪撞在了一起,顿时便化作了一团火海,接着就被烧成了飞灰,任由望海如何施法催动那藤条生长,却终究赶不上燃烧的速度,眼看竟是不堪一击。

一旁的铁扇公主见状,也不由得心中骇然,她久居火焰山,对三昧真火也算是颇为熟悉,可眼前这赤红色火焰,分明比三昧真火还要猛烈百倍,想来正是孩儿口中所说那真正的火焰了,便是她施展芭蕉扇怕是也无法熄灭,眼前的望海自然也难以抵挡。

如此看来,孩儿能跟随这乌先生修炼,果然是天大的机缘啊。

“给我破!”乌九霄冷喝一声,爪上的火焰猛然爆裂开来,终于将这藤条墙壁炸成了漫天的飞灰,而他却仍是爪式不止,穿过那飞灰狠狠地落下,俨然就是要将这望海击杀当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不知从哪里猛然冒出了一个金色的硕大拳头,迎着他的手爪便砸了过来。

砰,爪拳相撞,一时间竟是相持不下。

乌九霄大吃一惊,连忙定睛看去,却见随着漫天飞灰渐渐落下,露出了那金色拳头的主人,竟是一尊硕大的铁佛像。而望海菩萨正立于这佛像之后,手上不停变换着法印,击在这佛像之上,显然正是在以自身的法力催动着这尊佛像。

旁观众人之中,最为吃惊的当属玄奘无疑了,他对于这尊铁佛像仍是记忆犹新,不由得惊呼道:“咦,这莫非是那望海禅院中的金池禅师?”

不错,这尊佛像,原本正是金池禅师辛辛苦苦炼制的,当年为了擒拿玄奘,他甚至不惜于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与这佛像合二为一,也亏得云翔及时赶到,方才将他击败。可玄奘怎么也想不通,着一尊佛像,却为何会落入了望海的手中?

乌九霄倒也懒得去管那玄奘的惊诧,冷笑道:“区区铁疙瘩,竟想挡我的真阳火焰,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话间,他手爪上再次涌起了赤红火焰,朝着那铁佛之上涌了过去,转眼间便将其彻底包裹在了火焰之中。世间任何金属,只要在这真阳火焰之下,也唯有化作铁水一途。

然而,很快地,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眼前这尊铁佛似是有些不同寻常,即便是被自己的火焰灼烧得殷红如血,却并无半点变化的迹象,居然仍是坚不可摧。

“这......这东西是何物所造?”他不由得惊呼道。

望海淡淡地答道:“乌施主,我这铁佛乃是千年陨铁所铸,当年便是以三昧真火之力,也需九九八十一天方能炼化,原本被我用作炼丹之器皿,你这火焰虽然霸道,一时间却也奈何它不得。”

“千年陨铁?”乌九霄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尚不及多想,却见那尊铁佛却是又动了,那十只手臂拖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冒着赤红色的火焰,朝着他轮番猛攻了过来。

“不好!”面对这一尊水火不侵的铁佛像,乌九霄也是束手无策,只得连忙闪身躲避。只可惜,这佛像在望海的催动之下,动作竟是快逾闪电,一个闪避不及,他便被那佛像手中的铁瓶击在了胸口,惨叫一声,便败下了阵来。

“师傅!”红孩儿眼见乌九霄被望海所伤,不由得惊呼一声,连忙全力一击逼退了八戒,闪身而回,一枪挑开了佛像,将他护在了身后。

此时红孩儿才发现了望海的到来,又见她伤了乌九霄,不由得奇道:“师傅,你怎会伤在这女人的手上?望海,你竟敢伤我师傅,莫非便不怕......”

“住口!”乌九霄冷喝一声,一把扶住了红孩儿的肩头,道:“没想到这望海竟然新近得了如此宝物,为师一时大意,才会一招落败,说来实在惭愧,你也不必为为师开脱了。”

红孩儿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乌九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只得乖乖闭了口。

望海一招败了乌九霄,却也并不追击,而是长袖一挥,收回了铁佛像,淡淡地道:“乌施主,不知贫僧现下可有资格保下玄奘师徒?”

乌九霄长叹一声,却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了铁扇公主,自己本就是寄住在火焰山之人,如今虽然出师不利,却也拿不得主意,也只能看这正主如何打算了。

铁扇公主也看出望海那铁佛法宝的厉害之处,正合计着是否与乌九霄联手对敌,却见天空中两道人影分别落下,正是久战不下的牛魔王与孙悟空,只是此时二人却都没有了什么再斗下去的欲望。

事实上,若论修为,终究还是牛魔王高出一筹,招式自然也略占上风,只可惜悟空那一身铜皮铁骨,让他也是无可奈何,便是再打三天三夜,也无法分出个胜负,最后也只能是个不欢而散罢了。

牛魔王一早就见到了赶来的望海菩萨,脸色却是难看无比,也不多废话,一摆手道:“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旁的且等回去再商议不迟。”

说完,一行四人闪身而起,便化作遁光消失不见了。

玄奘见悟空与望海都无阻拦之意,忙道:“菩萨,若是让他们这么走了,火焰山之事又该如何是好?”

望海却是淡淡一笑,道:“玄奘,你且不必心急,佛祖早有安排,包你一行安然西去便是。”

玄奘这才松了口气,连声称是,再看一旁的悟空,却见他只是紧盯着那远去的遁光,脸上满是玩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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