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模糊,看得人甚至明显可以感觉到拍摄者的手在颤抖。空地上跪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手脚着地,被迫像狗一样匍匐着。她的头被剃光了,眼眶上方也不见眉毛。如果不是赤.裸的身体上,明显属于女性特征的部位在重力作用下微微晃动着,观者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她的性别。
旁边有个娇媚的声音咯咯笑着,仿佛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镜头扫到她身上时,认出她的人都能感觉到别扭。她的穿着打扮如同十几岁的少女,过于短小紧绷的衣服勒在她育成熟的身体上,显出了一种混合着粗鄙与天真的诱惑。曲线毕露到鼓胀的仿佛下一秒钟就能绷出来的身体,让人不知道应该将视线放在哪儿。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鼓掌叫好,娇滴滴地夸奖着:“小狗剃光了毛,洗干净了就漂亮了。嗯,小狗这是.情了么?看,在抖哎。”她跟现了新大6一般,惊奇地指着裸.体女人微微颤抖的第二性.征的尖端,捂着眼睛道,“哎呀,好害羞啊!小狗要.情了,是不是该配.种了?”
残酷的话语从她红润娇嫩的嘴唇中吐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她捂着手的眼睛还从指缝中往外面看,充满了天真与好奇:“哎呀,小狗要怎么配种啊?”
她的目光落在了牵着她手的男人身上,带着介乎于少女与成年女性之间的醋意:“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跟小狗配种。”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天真娇媚又充满了性诱惑力的打扮,手伸进了她过于紧短的衣服下面移动着,嘴里头出轻蔑的嘲笑:“人哪里能跟小狗交.配呢,小狗只能跟狗交.配。来,我们可以看看小狗会不会怀孕,生下小狗宝宝。”
画面中多了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他跌跌撞撞地冲到了赤.裸裸的“小狗”面前,很快脱下了身上的裤子,扑了上去。男人拿下少女装扮的女人捂住眼睛的手,声音中充满了得意:“看,娃娃不是想要看小狗怎么生小小狗吗?就是这样来。不要害羞,娃娃好好地看。”
地上的“母狗”似乎已经被剪掉了舌头,只能出奇怪的呜咽声。晃动的画面中,她被那个形容痴傻的男人趴在身上,仿佛真的是两条狗在交.媾一般。男人似乎有些不得其门而入,肥大的屁.股在镜头中耸动着,却迟迟没能找到路。女人在他的身下出了痛苦的怪异叫声,似乎有液体从她的身体底下流了出来。
这样的画面原本应当是色.情而充满了诱惑力的,可看着视频的人都忍不住脊背凉。画面中另一对旁观的男女显然不这么觉得,他们在欣赏的过程中兴奋地达到了高.潮。
赵处长表情严肃,点了点画面中那个痴傻的男人,正色道:“这个人应该就是砖窑抛尸案的受害者,附近村民胡德栓的智力低下的哥哥胡德宝。根据我们走访的结果以及胡德栓的口供,胡德宝在被杀前几天曾经试图猥亵村中妇女,嘴里头嘟囔着要跟母狗睡觉。因为这事儿,女人的丈夫跟他打了起来,闹到了胡德栓跟前。胡德栓一怒之下狠狠地打了胡德宝一顿,将人锁了起来,后面人就没气了。”
视频并没有被中断,画面中的诡异少女在达到了高.潮之后,又开始玩弄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狗”来。她拿高跟鞋踩着“小狗”的眼睛,不住地出惊奇的叫声:“小狗会痛哎,好可怜,是不是挖出来就不痛了?”
天真在这一刻完全被残忍无耻给覆盖了。
参加会议做记录的年轻警察脸色惨白,捂着嘴巴跑出去吐了一回。那个诡异的少女挖掉了“小狗”的眼睛,割掉了她的鼻子。鲜血如果美酒与鲜花一样令她亢奋,她喝完了一杯看着有点儿像奶茶的饮料,然后开始挥舞着砍刀,兴奋地大力砍向“小狗”的四肢。
飞溅的鲜血在镜头下如同喷泉一般四处散开,她的脸在鲜血中兴奋地扭曲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她用力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直在旁边欣赏这一切的男人,扶着她的手,将尖刀刺入了小狗的心脏。两人在瞬间呈现出性.兴奋高.潮的状态。
陈露一直在边上仔细看着视频,一声不吭,此刻突然间同情起参会的男同事们来。她怀疑他们起码在短时间内会产生心理阴影。真是罪过啊!
“这个小玉的尸体在哪儿?”赵处长敲了敲桌子,提醒表情各异的下属们,“戴忠的租房中,我们没有现小玉的血液或者毛之类的东西。可见,很可能处理小玉尸体的人并不是戴忠,小玉是骆远选给邱畅玩的小狗。普通的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邱畅通过虐待残杀她获得快感。这个过程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闯入进去的卢浩拍下了这些画面,于是他被杀人灭口了。卢浩的身体各个部分可能流入了地下器官买卖渠道,被分割开来一一处理了。小玉的情况,还得再摸索。”
陈露举了一下手,在赵处长点了她的名字以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小玉的尸体我倒是觉得处理起来不像卢浩一样复杂。很显然,邱畅缺乏解剖学知识,她只是单纯地残杀小玉。所以小玉的尸体七零八落的,不符合完美解剖的概念。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称呼小玉为狗,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极端地歧视小玉,并不将她当回事。小玉没有被当做活体器官养起来,除了部分器官一次性流入器官移植市场以外,我个人认为她的大部分尸体会被饲料加工机器粉碎了当成狗饲料用来喂狗。这样可以简单地解决掉尸体处理问题。”
有多少像小玉一样的失踪人口?这是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啤酒妹、三陪女之类的小姐,流动性极大,社会关系复杂却又缺乏稳定性。她们的失踪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众对她们存有天然的抵触、厌烦与唾弃心理,即使有人看到她们被掳走了也不会特别在意。人来人往,她们原本就处于社会的边缘地带。
赵处长深深地吸了口烟,面色愈沉重起来:“把全市近年来所有的失踪人口全都列出来好好排查一遍,他们不会是第一次做这些事。将整个跑狗场附近全部地毯式搜索一遍,除了肉可以被吃掉,皮肤跟身体器官可以拿去贩卖,骨头有没有可能被当做标本贩卖?一点点地拎出来,骆远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手上必须得有充足的证据,防止他招供了以后又翻供。”
六子补充了自己的意见:“之前有过挖地窖囚禁失足妇女,好久以后才被现的案子。国外也有组合感觉普通的方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所以诱拐年轻女孩供他们凌虐取乐的案例。我觉得,也许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买卖人体器官。后者不过是他们用来处理一部分尸体的方式。”
赵处长点了点头:“嗯,两边都要查起来。骆远肯定有助手,邱畅精神状态极为不稳定,作为娃娃,她很难有能力充当助手。胡德宝与卢浩都是身形壮硕的成年男性,一个骆远难以完全控制住他们。他们需要有一位很可能是男性的助理来完成这些体力粗活。仔细查一查那个李胜的行踪,他很适合充当打手保镖的角色。”
与此同时,鉴证科又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他们在胡德宝生前住的屋子里头现了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根据胡德栓与他妻子的口供,这条裤子是胡德栓现哥哥死了以后,从他身上脱下来的。
按照本地人的习俗,人死了之后要换上体面的寿衣,好不叫牛头马面跟阴间的小鬼低看了,投胎路上一路磋磨着亡人。胡德栓虽然对这个傻子哥哥充满了怨恨,却还是将妻子给兄长新做的,准备给对方过年换上的新衣服给拿了出来。这些旧衣服,他原本喊妻子直接丢进灶膛中烧掉的。他妻子害怕,不敢碰死了的大伯的东西。胡德栓没几天后就叫警察给抓了,旧衣服就稀里糊涂地留了下来,丢在床底了。
鉴证科的技术人员从这条旧裤子上现了胡德安的精.液以及卖.□□小玉的血液样本。这个傻乎乎的男人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牵着鼻子走,最终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手下。
警方在反复调看了胡德宝临死前一段时间,村子路口上的监控后圈定了一辆可疑的车子。村里头也有人表示自己看到了胡德宝从一辆车子上被推了下来。他们以为是傻子又扒人家的车子想上城里玩,结果被人现赶了下来,所以都不曾在意。
警察拿了李胜的照片在村里头挨家挨户走访,承包鱼塘的人家不确定地提出,这人有点儿像秋天时来他家鱼塘钓鱼的人。具体的情况,他也不记得了。那时候太阳大,钓鱼的人都爱带个大墨镜,看着身形似乎有些像。
也许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李胜现了村里头有个人人嘲笑的傻子。
邱畅早就不满足残杀小动物了,人要比小动物好玩的多。当然,小玉这样的人在她看来不过是小狗而已。也许犬交她也看腻了,傻子当公狗,对她来说也很有趣。李胜掳走了傻子,或者说拐走了傻子。傻子智力低下,一点儿好吃的都能将他哄走。傻子的生理本能还在,见到了光溜溜的女人也有反应,等到邱畅欣赏完毕以后,李胜又将傻子丢回村中。
傻子连话都说不清楚,哪里会认路。即使他胡言乱语说出了几个词,旁人也只会当他是说傻话而已。如果不是他对着其他女人痴,结果遭来了杀身之祸,也许这一切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春梦。那个带他上车下车的李胜也是带他入梦的人。
武馆中,李胜拿了这个月的薪水,笑着跟同事道别。他肩膀受伤了,想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顺便把婚给结了。同事们都笑嘻嘻地过来跟他打招呼,催促他忙完了以后早点回来,最好将老婆也带过来一起生活。
李胜笑容满面,一一应下声来,简单地拎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身后,有同事压低了嗓音坏笑:“他这是伺候不动那些小姐太太,怕断子绝孙,赶紧讨个老婆保留香火去了?”
另一个人也笑:“谁知道呢。妈呀,这钱真不好挣,一个个溜了冰以后就索取无度,人都要被榨干了。难怪那些常做的都吃不消,得靠牛鞭撑着。”
先前开口的人冷笑:“牛鞭算什么,吃药也不是事儿,还有人单靠溜冰才能应付下来呢。几个人一起抽了,然后搞到一起,能玩的很呢。没听相声里头都说,上流社会都不看这些片子,人家自己做。”
李胜离开武馆的步伐一开始不急不慢,然后越走越快。他几乎跟警察是前后脚擦肩而过。汽车站、火车站包括机场还有高公路的什么,他肯定不能走了,那边肯定有人设了关卡。直到这个时候,李胜才觉得南城上下就跟天罗地网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一般。他勉强自己平静下来,不急不缓地朝着马路边上走。等看到路边一辆共享单车时,他很快解了锁骑上车走了。
冬天的下午,即使太阳还在,冷风依然呼呼地在李胜耳边吹着。他稀里糊涂的,想到了自己来南城以后的生活。他是武术冠军,他以为自己会在南城有一番大作为。最起码的,他能够开一家武馆吧。可惜的是,他在南城晃荡了大半个月,别说开武馆,连进武馆找一份工作都难,直到他当保安的时候认识了邱畅。
那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娇得跟一汪奶油一样,一陷进去就把人腻得头昏眼花。他陪了邱畅一个礼拜,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然后他进了武馆,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客户。然后邱畅介绍他认识了骆远,再然后他见到的世面越来越大。
那些疯狂的生活,那些疯狂的人,光着身子在跑道上充当电动兔子吸引猎狗追逐的年轻女人们,周边狂欢尖叫的人群,加了料的奶茶跟美酒一道无限供应,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鞭子与尖刀下,在鲜血淋漓中娇媚地呻.吟着,一次次达到高潮。他想骆远说的没错,她那个哥哥才是真正的傻子,邱家大少爷竟然不知道怎么样满足自己的妹妹。这个小姑娘得不到满足,多可怜啊,那就让他们帮她得到满足吧。
李胜知道骆远的目的不仅仅是简单地调.教出一个娃娃而已。不过他不在乎,这关他什么事情呢。他就是打工的,听老板的吩咐做事的人而已。
我没有杀过人,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我不过是个打手而已。这句话在李胜的脑海中回荡了上百次,渐渐的,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他以前很喜欢户外骑行,他刚认识邱畅的那会儿,他们还曾经骑着车子去郊外打野战。可惜啊,邱畅就是个性.爱娃娃,她身体里头每一根血管都流淌着为了达到高潮不惜一切的血。
李胜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他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骑车了。单车的gps已经被他丢了。他不担心自己会被定位追踪。他中途现了另一辆放在车边忘了上锁的车子,立刻又偷了这一辆车子往前面骑。共享单车的标志看着太显眼了,他不想别人注意到他。
谁知道这个选择成了李胜的噩梦。他偷的这辆车主人是市郊附近体校的学生,车主一现自己新买的捷安特被偷了,毫不客气地朝前面追。所有的同学都积极跟了上去,少年郎的热血一上来,压根连李胜这样的武术冠军都挡不住。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拿过金牌的人,愣是被七八个体校的小伙子差点没活活揍死了。要不是警察到的快,拦住了这帮义愤填膺的学生,偷车案就要演变为过失杀人案了。
李胜的照片已经被到全市各个分支机构要求帮忙协查,民警很快认出了他的脸。市局刑侦队的人到之前,这家伙愣是一句话没吭声。等他人坐到了赵处长的对面,他第一句话就是:“确实不能把娃娃当成.人。”
他想他就是忘了骆远的告诫,对邱畅太上心了,竟然帮着她去找警察的小姨子讨要什么手机。否则的话,警察哪儿会这样盯上他们。一个带血的旅行箱怎么了,照片里头又没拍到什么东西,是邱畅自己乱了阵脚多事。不然的话,就连那条小母狗跟那个什么摄影师的家里人都没现他们失踪了,谁会在意。
娃娃就是傀儡,娃娃是没有脑子思想跟灵魂的,娃娃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一旦娃娃失去了控制,就会造成灾难。
赵处长冷冷地看着他:“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人人生而平等,没有奴隶跟主人的区别。”
李胜嗤笑了一声,咬紧了牙关不说话。警察将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不吭声。
赵处长笑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巧了,骆远说是你跟邱畅杀了人,找他帮忙藏尸。他看在邱畅的面子上,不得已帮了你们的忙。但是你怕邱畅会出卖你,所以又设计让邱畅从高楼摔了下去。”
李胜脸上的肌肉猛的抽缩了一下,矢口否认:“我没有杀过人!我还说他对邱畅太狠了。”他话音一落,定睛看到警察唇角边的笑意时,心猛的往底下沉了下去。他说破了一个自己隐隐猜测的事实,邱畅是被骆远设计的,因为失控了的不听话娃娃,就该被丢弃。
享受性.爱,时刻追求高潮有什么不对。有人爱美食,有人爱华服,为什么就不允许人追求极致的快乐呢。无论是冰.毒还是性.爱,不过都是人们追求快乐的手段。在警方面前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性.爱娃娃,这意味着邱畅没有完全认同自己的身份。这样的娃娃,还敢惹出事端,将分解工人给拖下水,主人决不允许。
不听话的娃娃,必须要受到惩罚。
李胜的心理防线被突破以后,邱阳也从疯狂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警方给他看了卢浩临死前拍下的视频,视频里头那个极乐极美极惊悚的妹妹,让邱阳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与痛苦中。他在审讯室里咆哮着,大声地咒骂着,他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甚至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王汀听着警局大楼的描述,觉得这个人真是虚弱到可笑。他真的不知道吗?他不知道邱畅的欲望是无底洞,早就欲壑难填,根本是他满足不了的吗?那间小小的室哪里能够让邱畅满足。从看到那张年轻娇媚的脸,在目睹了小猫的惨死后,闪烁着兴奋的光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她的周围没有任何人拉住她,他们只会不停地用鲜花与美酒去赞美她,鼓励她,她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她也只能永远维持住小公主的模样。
审讯室中,平静下来的邱阳又受到了第二次重击,赵处长对眼前这个羸弱的年轻人并没有多少同情心。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邱畅的现状:“脑死亡,从医学角度上来讲,她已经是死人了。”
“不!畅畅还有气,她还活着!”原本仿佛跟死了一样的邱阳,在听到了妹妹的名字时,突然间又激动了起来,“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是吗?”赵处长轻轻敲了下桌子,对着邱阳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即使是害得你们的母亲中风偏瘫失语,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