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已凉,到底是误了早膳。
白芷揪着湖边的狗尾巴草,今日新姑爷不让人进院子里头伺候,林女使又在清点府中奴仆,她便没事在花园闲逛。
她颇为失落,从前她每日都能伴在郡主左右,从今日起,郡主身旁有了姑爷,她就不能时刻在郡主身旁待着了。
待粥凉的差不多了,方才将碗重新放在她面前,见她盯着他看,眼睛明亮,像昨夜星。
他附身上前,轻轻吻了上去。
“好无聊。”她轻叹了一口气,揪着狗尾巴草,郡主此刻在做什么呢?
旁人都说成亲后,姑娘家就做了别家妇,轻易不能回娘家,可明珠长公主府和别出现有些不一样,毕竟京城里头谁也没见过成亲第二日就回娘家的姑娘,还有姑爷。
二人坐下用早点时,她慢腾腾的搅动着还冒着热气的红枣桂圆粥,“白芷她们呢?”
“都在外院候着,是我叫人别来扰了你休息。”年易安坐在一旁,见她碗中的粥半天都不凉,动手将碗端了过来吹凉。
阮梦芙觉着有趣,伸出手撑着下巴瞧他。她没见过夫妻如何相处,可这一刻,她忽然对以后的生活有了画面感。
她也不叫伺候的人进来,自己起了身,穿上衣裳,推开门,屋外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正是叫人能放松惬意的温度,她伸了个懒腰,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院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院中景象。
院子不算大,西角树下架着秋千,秋千晃晃悠悠的,东边儿有个小花坛,不知道是洒的什么种子,此刻只是冒了芽,绿绒绒的一片,看着十分可爱,花坛前头有方圆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阿律?”她试探的喊了一声,屋中无人应答她。
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将被子抱在怀中,昨夜之事,饶是她也会羞怯的不愿见人。
昨夜满堂旖旎,忽而浮上心头。
她脸儿一红,紧紧的闭上眼睛,“我睡着了,听不见。”
成亲第二日,阮梦芙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幸得府上没有长辈,不然她这样迟,只怕要闹笑话。
可心中又有些好奇,身旁之人起床去做什么。
院子布置的十分简单,她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儿日后总会一点点被布置成家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发觉,这院子里头安静极了,连白芷都不在,“人都去哪儿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头年易安正从院外走进来,手上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早膳。
她有些发蒙,难不成是她又梦游了?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是痛的。
“怎么起来了?”
有人轻笑,轻轻地替她拉上被子,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身旁已经无人。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的烫手。
长公主还来不及感伤偌大的长公主府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合欢树下沏茶的时候,青雀走来,语气轻快,“殿下,郡主同姑爷回来了。”
长公主一愣,“这孩子,还不到回门的时候呢。”
她话音刚落,又听见女儿的声音,“娘。”
她寻声看去,昨日才发嫁的女儿,此刻正笑意盈盈的朝她走来,女婿伴在女儿左右,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女儿。
青雀早已经吩咐人将蒲团摆上,就等郡主同姑爷敬茶。
“小婿见过母亲。”年易安郑重的磕过头,改了称呼。
“都快起来。”长公主红了眼眶,“三朝回门,怎得今日就来了。”
“娘,您不开心吗?”阮梦芙倚着她坐下,“是阿律说的,娘一定念着我,反正阿律还有一月的假期,我们也没事可干,不如回来陪着娘用午膳。”
“你呀。”长公主笑着轻拍她的手,又吩咐青雀,让厨房选择阮梦芙爱吃的菜做。
“既然回来了一趟,镇国将军府也该去走一回,可知道?”长公主高兴之余,又想起,年家的人都在燕京,女婿那边的长辈便只有吴家了,吴白待女婿如亲子,娶了新妇自该去敬茶的。
阮梦芙点点头,她也想着的,只是母亲这儿离得最近,况且她最亲近的自然是母亲,就先过来这边敬茶是一样的。
在娘家消磨了半日,长公主又念叨了一回,该去镇国将军府了,阮梦芙方才起身道别,“那我明日再来陪娘用午膳。”
长公主一乐,“好。”
将女儿女婿送到大门处,见着女婿小心翼翼扶着女儿上了马车,长公主心中满意,又多了几分欣慰。
少年人的爱恋总是带着满腔赤诚,让人看着就心生羡慕。
“殿下,这下您不用担心,郡主嫁过去会受委屈了。”青雀陪笑道。
“也该去问问阿律喜欢吃些什么,日后好备上。”
“奴婢晓得了。”
马车缓缓驶向镇国将军府。
“阿律,咱们以后也要多来陪娘说说话。”阮梦芙玩着身旁之人的手指。
“好。”年易安没有不依她的,自然应了下来。
“咱们去了镇国将军府,明日去宫中请安。”她算着日子,这回为着她的婚事,皇帝特意批了一个月的婚假给年易安。
“后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前往滇西,一来一去时日足够了。”
那儿还有两位长辈,她应当去拜会的。
她慢慢理着还有哪儿应该去走上一走,他们二人过日子,府上没有旁人,万事都是自己做主,这样的日子倒实在不错。
“阿芙。”年易安忽然唤了她的名字。
“嗯?”阮梦芙歪着头,忽然见对方近在眼前,片刻间,唇上又传来温热的触感。
“你。”阮梦芙捂着耳朵缩在他怀中,她耳朵尖都红透了,“你怎么变得黏糊糊的。”
“不可以吗?”年易安声音带着哑意,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总想亲亲她,从前拘着礼数,拼命克制着自己,而如今终于全了礼法,他再不用压下心中欲望。
阮梦芙伸出手去,轻轻将他唇上口脂擦去,白皙的手指尖上淡淡的一层红色。
“口脂都掉了。”
阮梦芙新婚第一个烦恼。
夫君实在太黏着她。
害得白芷老是问她,嘴巴怎么红红的。
甜蜜的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宗旨就是甜甜甜,还有补上一点儿前面有些没写到的地方。
明天见
她刚一动,耳边有人轻声低语:“腰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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