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统领皱着眉上前,摸在他喊疼的地方,片刻,心下便一片了然,吩咐人将他带下去。他又看向另外一旁站着的少年郎,“你也随我来。”昨日这两个小子打架的事情早就传进了他的耳朵,吴策的伤除了面前这个小子,还能是谁弄的。
年易安沉默的跟在他身后,走到一旁空地,吴统领方才问道:“你从前学过内家功法?”
年易安摇了摇头。
演武场上,吴策站都快站不稳了,他的腿如今胀痛不堪,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可偏偏他自己瞧着腿上也没有什么伤口,但就是疼。昨儿歇了一晚,本以为好了不少,没曾想,今日中午蹲马步,腿上却越来越疼。
将将蹲了一炷香,他就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腿喊起了疼。
“你脸上的伤虽看着可怖,不过是皮外伤不伤及内里,可那小子身上可是实打实受了内伤。你既没学过拳脚,是如何做到将他伤的那般重?”吴统领并不生气他伤了自个儿亲侄子,只是讶异他小小年纪到底如何能做到伤人伤内腑而不在皮表。
“您罚我便是。”年易安低下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兄妹二人对看片刻,顾承礼终于答应了,他下午还有骑射课,不过略坐了坐就起身要走。
“对了,二哥,你过两日若要去藏书阁,带上我呗,我也想去看书。”见他要走,阮梦芙赶紧卡口,藏书阁那个地方,还是跟着二哥去合适一点。
顾承礼应下,方才转身离去。
“那日若我不选他,他可能也不会遭这些罪了。”说着说着,她心里就升起了一点儿内疚来。兴许同桌待在家中可能还要比在宫中好些。
“不过,那日就算不选他,无论如何,我还是不会选靖安侯世子的。”阮梦芙抬起头来,看着顾承礼,眼神坚定。
“他是因我之故才会进宫来,所以才被旁人欺负,家中又是那样的景象,被人打了怕是都自个儿不敢说。”阮梦芙又想起了前日演武场上的比试,还有今日,她同桌脸上那一道血红伤口。
“他脾气也太好了些,被别人打在了脸上,竟都不还手。”阮梦芙忿忿不平道,她上午课间让白芷去打听,探听到了昨日骑射课后,可不就是她同桌和吴策两个人最后离开演武场,一个脸上那么明晃晃的伤口,一个毫发无伤,任谁都能瞧出来,是谁动了手。
顾承礼点点头,“你同他以前真的没见过?”
“没有。”
“阿芙,你为何对年易安这般上心?”中午时分,顾承礼等着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想到这儿,她又觉着同桌可怜了几分。
“为何?”顾承礼甚少见她对一个人这般讨厌过,忍不住又问道。
“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缘由。二哥,你千万别同我母亲还有外祖母他们讲。”阮梦芙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就是看他不顺眼嘛。”阮梦芙心虚的低下头,手里拽住了腰间的白玉佩紧张的摩挲着。
“阿芙,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会撒谎。”顾承礼叹了一口气。
阮梦芙回答的干脆。
“我就是瞧着他,有些可怜罢了。”阮梦芙头也没抬,只是到底再画不下去,她同顾承礼自幼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此刻便也认认真真地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是他主动招惹你,我罚你做什么。”吴统领笑了笑,心中却闪过一丝忧愁,这孩子倒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城府。虽然在这宫中,心有城府方能活下去。吴统领在片刻间,心中转动了好几番。
“只不过,你我即师徒一场,我有一句话要嘱咐你,既动了手,就不该留有把柄让人轻易瞧出来。”这话可谓推心置腹了。
“是。”年易安鞠躬认认真真行过礼。
“行了,你下去吧,如今日头大,你回去休息三日,免得这脸伤口化脓不易痊愈。”吴统领大发慈悲,免了他三日的骑射课。
年易安却没动,吴统领问他,“怎么,给你放假几日,还不满意?”
“师父。”
“请您收我为徒。”年易安想都没想就跪在了他面前。
吴统领站着没动,神色莫名,“你如今是太子伴读,我名义上已是你的师父,你唤我一声师父,我也没有不应的。”
年易安跪着一动不动,单薄的身板却透着倔强。
顾承礼刚踏进演武场,便见着了这一幕。
“主子,那不是年少爷么,他跪在吴统领跟前做什么?”他身旁的小黄门不禁问道。
顾承礼看过两眼就转开了视线,不甚在意道:“你管他作甚。”不过片刻,他心中转瞬却明了,阿芙有句话说错了,年易安在这宫里头,可不一定就会一直被欺负。没准儿,以后受欺负的都是旁人。
“你如今是太子伴读,于仕途上就比旁人多了几分运道,我教你们骑射不过是锦上添花,你若要习武,就要花更多的心思,你可知?”吴统领神色莫名道。
“我知。”年易安自然知道,但他心中有愿护其一世周全的姑娘啊。
“什么?”阮梦芙低着头正勾着画,听见这话,抬起头有过一丝迷茫,后才恍然,“你说我同桌呀。”
阅读夫人万福最新章节峡*谷\小\说*网xia\g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