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看见二人下车迎上来,简单严肃的汇报了里面的情况,没了在度假村的嬉皮笑脸。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可一到办案的时候就认真起来,是个做事仔细地好警察。
“曲队,两具尸体都没移动位置,刘宛如到了还没安排她辨认,其他厉家人还在路上。”曲寞大步朝前走,他跟在身边。
尸体都在二楼,刘宛如坐在一楼的大厅里,柯敏在旁边陪着。她脸色苍白如纸,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陆离打二楼上走下来,瞥了她一眼过去安慰了两句,“要是厉家其他人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依照程序,你可以不用辨认!你自己决定,不用害怕。”
“嗯。”她抬起头,两只眼睛里满是恐惧,还有泪光在闪烁。
这样柔弱的女人才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同样身为女人,人家一听见尸体就发抖,可自己一听见有尸体就精神抖擞,怎么会这么不一样呢?难怪自己没男人缘,人家就嫁入豪门,还有初恋男友百般呵护。
以柔瞧了一眼刘宛如,就见她微微蹙眉,泪花涟涟在眼中打转。她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露出手帕一角绣得兰花,在眼角处轻轻抹了两下,动作轻柔优美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一股淡淡地幽香蔓延开来,让人觉得似有似无却又沁透心脾。
这才是优雅的女人,举手投足,身上的小小物件,都能看出品味和涵养。
以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她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商医生,先到书房,然后再去浴室。”曲寞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的说着。
以柔赶忙拎着工具箱上去,一上二楼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套上鞋套,戴好手套,然后才走进去,躲开地上的血迹。
死者已经被放平在地上,宽大的老板桌上满是鲜红已经凝固的血液,地上还有一大滩。看桌腿上沾着的血迹,可以估计出血流的走向。当时死者应该是趴在桌子上,被割破动脉造成大出血,大量的血液喷流出来,从桌子一直淌到地上。
果然,她在尸体的手腕上发现一条很深的伤口,不过她认为这不是死者的真正死因。
“死者胸前一刀,正中心脏,应该是致命伤。凶手下刀准确,不排除先下药迷昏死者的可能,这还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她边说边录音。
她有这样的习惯,完事还要听一遍,免得有遗漏的地方。
“那死者右手右腕的伤口是什么时候造成的?”曲寞站在旁边瞧着。
“根据血液凝固的不同程度,应该是胸口中刀死后不久造成的。”以柔肯定地说着,“胸口的伤口和手腕的伤相差应该在半个小时左右!”
死者被刺中心脏一刀毙命,而凶手过了半个小时又给他放血,明显不是为了折磨死者。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有特别的癖好?
她把尸体翻转过来,仔细查看,“根据尸体的肛温,还有尸斑出现的情况来看,死者死亡在十二个小时左右。”
曲寞看看手表,指针指着下午一点三十分,这么说死者应该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遇害。
在书房的中央还有一大团血迹,一条拖痕延伸到门外,顺着血迹走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这是主卧,带着一个洗手间。死者何玉凤背对着洗手间的玻璃门,跪在浴缸跟前,一滩已经凝固的血在浴缸外面。
她双手被反剪着用绳子捆住,头部插在满是水的浴缸中。她的大腿根上扎着一把匕首,整个刀锋全部扎进去,只留下个刀柄在外面。
陆离带人取证、照相完毕,这才把尸体抬出来放平。
“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泡沫,脖子附近的尸斑呈淡红色。口唇发绀四周皮肤呈鸡皮样,眼结膜有点状出血。死者应该是先被扎一刀失去反抗和逃跑能力,然后被捆住双手从书房拖过来,最后被按进浴缸活活溺死。”以柔摘下手套,“我完成了,详细情况要等解剖之后。”
“诶……”她又把手套戴上,“死者下体有米青液,我需要进一步检验!”
曲寞听见一皱眉,脸上多了些沉思。
“爸爸,爸爸!”外面有人在大喊,随后是郝明阻止的声音,那人却怒气冲冲的嚷,“里面躺着的是我爸爸,你凭什么不让我上前?爸爸,谁这么残忍把你杀了?我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帮你报仇!”
曲寞走出去,看见走廊站着两年一女,满脸悲切情绪激动地是个大个年轻的男子。他一身西装皮鞋锃亮,手腕上带着某牌的限量版手表,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
“二哥,戏别太过,免得让围观的人心塞。”后面站着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手里拿着手机,不时就刷一下屏幕,“老爸死了不正合你意?免得他把财产都给大哥!老爸没有立遗嘱,现在厉氏咱们三个人平分了。”
“这个时候你竟然说这样禽兽不如的话,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咱们的爸爸!”厉家二少爷厉见男朝着自己妹妹吼着。
“我知道自己是谁的种,你不用大吼大叫。”厉家三小姐厉凌翻白一下眼睛,不屑地冷笑一声,“里面的洗手间还躺着老巫婆,咱们的养母,做戏要做全套,你不去瞧瞧?一会儿记者就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你还是留点儿精神给他们演戏吧。”
郝明听了打量了两个人几眼,厉凌见了哼了一声说:“我们都是老爸在外面的小三、小四生的孩子,只有大哥才是传说中的嫡长子!不过我老爸挺负责任,孩子都接回厉家养活,生孩子的女人就给一大笔钱打发了。”
“阿凌,别胡说八道。”跟在她身后的英俊男人轻声说着。
“怕什么?你不说警察也会调查出来,再说,这事不是什么秘密,要不是老爸抹足了钱,八卦周刊早有报道出来了。不过是掩耳盗铃,外面的传言满天飞,谁不知道?现在老爸死了,这些事再也捂不住,说不定明天的报纸杂志就会大肆报道了。”她挑着眼眉,言谈之中满是趾高气扬,骄横跋扈。
那个男人没再说话,脸上颇有几分无奈,看样子是拿厉凌半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估计的不错,这个男人就是厉家的女婿,厉凌的丈夫徐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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