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两个有点儿相对无言。
张浩宇似乎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再次起了劝我离开会所的念头。但是还是被现实击倒。我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不这样,是不能及时赚够徐聪的医疗费的。”
如果可以,看那样子,张浩宇说不定愿意去卖命来换徐聪的医疗费甚至换徐聪的命,但就算没出口,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
只是,有些事情不说出口没什么,一说出口就很伤人了,我知道他大概也是难受的,可是我不得不说。最后我也只能安慰他“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虽然他好像一点儿都没被安慰道,脸色发白。
而我,照着镜子,能看到里面的女人像渐渐成熟的水蜜桃一般,绽放出了自己的魅力。脸膛儿瘦是瘦,可这些天总算被谭蓉押着养出了点儿红晕。抹了粉之后,更显得面若桃花,和张浩宇的脸色成反比。
身上又是一身崭新的旗袍,衬得我宽肩窄腰、前凸后翘的,特别的……有女人味。
这是我精心打扮的结果。为什么呢,因为我受到了文成飞的邀请,参加酒会!
我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张浩宇说:这是出卖自己,可除了把自己打扮光鲜好卖出去,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终于打扮一新,我除了屋子,迎面便碰上笑眯眯的谭蓉,好像她什么时候都笑得这么灿烂。
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和气生财,她做这行的大概就讲究这个吧。她还能算是风韵犹存,我看着来这里的客人多半是愿意给她面子还调笑几句的。
“呦,我的小宝贝儿,你可出来啦,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谭蓉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觉得她就是在看一棵摇钱树,还是结金子那种。
“谭姐说笑了,我哪有谭姐漂亮,充满了女人味儿,我这黄毛丫头可比不了。”也来了几天了,我知道其实公主们都挺讨好谭蓉的,想要借着谭蓉找个更好的主顾,但谭蓉似乎更看重我。不过人在屋檐下,我也渐渐学会了说一些好听的话。
果然谭蓉掩口一笑:“我便说你是这块儿材料吧。瞧这小嘴儿甜的,怪不得连文总都那么喜欢你。”
我笑笑不知道该怎么答。
文成飞可不是喜欢我这张嘴,是喜欢我的身材吧。我还记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文成飞的话——我就喜欢你这种屁股大的。只是这话我可学不出口。
所幸谭蓉也没等我的答案,直接把我往出推:“行了,我可不留你,免得文总等急了,快去吧,记得好好表现。”
说着谭蓉给我飞了个媚眼,显然是等着看我的装扮,放心了便赶紧送我走。在这件事情上,我跟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指望能从文成飞身上挣更多的钱,我也一样。所以深吸了口气,我还算落落大方地抬腿出去了。
车已经停在了门口,文成飞的车自然有专门的司机。我以为派个司机接我已经够给我面子了,没想到文成飞就坐在车后座上,虽然也没出来,只是瞅着我打开车门坐进来。
这次参加酒会,我身上的旗袍稍微保守了一些,但仍然挺有料。我观察着文成飞的表情,看样子他是满意的。
“你穿旗袍确实挺好看。”
我这才想起来,文成飞以前也这么夸过我。此时我已经能较为熟练地换上娇笑:“您给面子了。”
“确实美。”文成飞的目光在我的胸口还有腰腹直打转,也不顾前面还坐着司机,一把搂住我摸向我的臀部,“别人穿旗袍还不一定衬得起来,就你穿着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还真好看,看着我就想摸。”
被摸到的瞬间我还是下意识紧了一下臀部,下一刻便埋下头轻轻推搡了一下文成飞:“您可真坏,什么……屁股是屁股的。”
“我说是就是。”就算温存了一下,文成飞骨子里还是高傲。
我也不敢惹文成飞生气,只能娇嗔几下,与文成飞笑闹着,勉强对付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穿的确实很对文成飞的胃口,文成飞又说了些荤话,动手动脚的,倒没真生气。
我记着谭蓉说文成飞脾气不好,真是吊着心,现在松了口气,却也暗暗叹气。难道真像谭蓉说的那样,我真是该做这个的?
只是念头还是一闪而过,我的精力都放在伺候文成飞身上了。
车开得不慢,很快就到了酒会举办的地方。
文成飞挽着我的手往里走,时不时有人前来搭讪、问好。
虽然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所,但我也就有样学样跟着点头微笑,倒是没怎么露怯。
前面说话的似乎都是小人物,文成飞只颔首,连个头都不点,对方也只能赔笑。我什么举动,似乎文成飞都不在意。
终于又走了几步,似乎是酒会的主办人过来了,是个个子高高的中年男人,也有点儿富态的微胖,好像和文成飞很熟:“文总可是稀客,来这里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啊。怎么样,身边儿又换了一个美人?”
说着,中年男人有些浑浊的双眼在我身上扫视着,好像在打量什么货物。
这种被品头论足的感觉并不好,可谁叫我命贱呢。文成飞不开口,我也只能忍着。
文成飞也没把心思放在我这个小小的公主身上,谈了几句似乎差不多了,这才看了我一眼,朝对面的中年男人道:“李总贵人事忙,还是先去招待其他客人吧。”
我猜想这个李总应该是也比较有势力,但比文家差一点的,所以文成飞也不是很在意。李总也终于走了,我就松了口气,心里又忍不住想,不知道之前说要养我的王鹏和文成飞比起来身家怎么样……
说曹操曹操到,快走了几步,临近大厅中心的位置,我看到了正笑着和别人推杯换盏的王鹏。
眼前是说要养我的男人,而我作为交际花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