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跟李治说:“陛下,这圣装已经制好了,咱们选定个册封大典的日子吧。”
“嗯,媚娘,你觉得八月初八如何?”李治能这么问,说明对于册封大典的日期,他也是想过的。
武则天觉得八月初八也是个好日子,她说:“嗯,就定八月初八了。”
天气越来越热,永安的身体并没有好转,而是越来越差了。永安在窗前眺望远方,她手里攥着胭脂扣,贺兰敏之问道:“在想什么?”
永安转过身来,她决定还是把胭脂扣还给贺兰敏之,她将胭脂扣塞到贺兰敏之的手里,说:“我还是把这个还给你,以后它不属于我了,你一定要把它送给那个爱你的姑娘。”
“你让我续弦,我答应了,现在你又要把这个还给我,你就那么想让我断了对你的念想吗?”永安还没有走,她就要将贺兰敏之拒千里之外,贺兰敏之有些生气。
永安哄贺兰敏之说:“敏之,你别生气,我总要为你以后着想。我希望你还能答应我一件事。”
贺兰敏之很怕永安又让他答应什么类似续弦的事情,他说:“如果是关于以后没有你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我已经时日不多了,我想死后,你将我的尸体火化,然后挫骨扬灰,这样我就能随着风找到来时的路。”
贺兰敏之一下子抱紧永安,说:“我答应你。”
“敏之,我想听你弹琴。”
贺兰敏之赶紧把相思引拿过来,两人席地而坐,永安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听贺兰敏之弹琴,她听的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认真。
一边听着曲子,永安的脑海里一边浮现出从前的过往,她心想:“当年来到大唐,原本还想着等到公元六九零年武则天登基时,见证这个激动的历史时刻,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所谓的武则天的外甥女,却直接被她赶出了长安。而我也活不到她登基的那天了。”
按照永安原来的想法,她与贺兰敏之成亲之后,找个机会跟他和离,然后进宫做女官,给武则天当助手,见证武则天人生中的重要时刻,接着自己老死于宫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历史将改写,可能会分裂出一个平行时空。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贺兰敏之,历史也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发展,这或许与北冥氏后来消失于历史长河有关。
还有三个月,就是武则天和李治册封大典的日子,这距离武则天登上权力顶峰又进了一步。但是这个时候武则天却没有特别地高兴。
武团儿纳闷道:“皇后陛下,就快举办册封大典了,为何有些不高兴呢?”
武则天叹道:“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我突然想到了永安,我想起当年我要随陛下去泰山封禅时,我曾经问过她的看法,她说此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要我在,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改的。”
“是啊,自古没有女子泰山封禅,皇后陛下是第一人,也会是最后一人。如今皇后陛下要改称天后,皇后陛下也是第一人。”
确实,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正统(举行登基大典)的女皇帝。
贺兰敏之和凌致去布庄了,合欢在府中陪着永安。吃饭时,永安只是几粒米几几米地吃,合欢焦急地说:“小姐,怎么这几天你的饭量都不前阵子了,再这样下去,你……”
“不是我不想吃,我真的吃不下,合欢,帮我盛碗汤吧。”永安也很无奈。
合欢给永安盛了汤,永安喝了几口,便觉得身子很乏,她起身说:“你慢慢吃,我先回房了。”刚说完,她就晕倒了。
合欢赶紧派人去请郎中和叫贺兰敏之回来。
绫罗府,武懿宗站在窗前眺望,他叹道:“也不知道现在潇潇怎么样了?”
“表兄,李云霄虽然跟咱们对着干,但是他对潇潇是很好的。对了,宫里传来消息,八月初八,皇上皇后举行册封大典。”
听到这个消息,武懿宗欣喜若狂,他说:“到时姑母就是天后,姑母的权力越来越大,你我兄弟二人在朝廷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武则天掌权以来,武氏一族便权倾朝野,最得势的还是武懿宗和武三思,他们注定就是那历史中的反派。
贺兰敏之让凌致留在顾氏布庄,他急忙赶回来,永安已经醒了,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因为吃不下东西,她浑身没有力气,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是卧床不起。
贺兰敏之打来洗脚水,他慢慢地将永安扶起来,给永安洗脚,洗着洗着,他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永安为他擦了擦眼泪,他抬头望着永安,哭得更加伤心。
“敏之,你这样叫我如何安心而去啊?我的美人,笑的时候才好看。”
贺兰敏之哭着微笑,心里却难过至极。
云天楼,武潇潇跟李云霄说:“李云霄,咱们上次去看永安,她的身子就很弱,状态也不好,她和表哥都一个月没来了,要不咱们明天再去顾府看看她吧。”
李云霄正在卜卦,他已经算到永安最后的期限是三天之内,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说:“好。”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与永安说说笑笑了。
十年前的这一天,正是永安来大唐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贺兰敏之将她扶起,她靠在贺兰敏之的肩上。她知道这是她在大唐的最后一天。
贺兰敏之也预感到了,他无声的哭泣,他知道过了今天,他怀里的人就离开他了。
凌致和合欢带李云霄和武潇潇进来了,见到永安现在的身体状态,李云霄和武潇潇非常震惊。武潇潇没想到,这才一个月的光景,永安就这样了。李云霄没想到的是,他卜的卦是三天之内,居然就是这第一天。
永安看向李云霄和武潇潇,轻声说道:“你们来了。”
李云霄的眼睛闪着泪光,他说:“嗯,我们来看你了。”
永安起身看了看贺兰敏之,说:“大唐有美人,无人能及贺兰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