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得知户部的拨款被盗了,她也很吃惊。
武则天问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盗国库的银两?”
永安说:“此事还请二姨母明察,早日查出真相,抓到盗贼。”
武则天说:“我会让大理寺卿严查的,你们先回去吧。”
武懿宗和武三思刚走到宫门口,就看到了永安和贺兰敏之出宫了。
武则天跟武懿宗和武三思说:“武懿宗,武三思,你们来的正好,方才周国公和周国夫人来我这儿告状,说是户部的拨款刚到周国公府不出三天,就莫名其妙地被盗了,你们怎么看?”
武懿宗开始告状,他说:“姑母,我们兄弟二人此来就是为了这拨款被盗一事。周国公他将建筑佛像的拨款中饱私囊之后,再来找姑母告状,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武则天说:“武懿宗,你这样说可有证据啊?”
武三思替武懿宗回答说:“姑母,其实我们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们是怀疑。对于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都死在宫中,周国公表面上顺从姑母,可心里却恨及了姑母,所以我们才……”
武三思突然提起韩国夫人和贺兰敏月的事情,武则天心想:“确实如此,敏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的跟我这个姨母冰释前嫌。”
武则天吩咐道:“既然你们怀疑是周国公监守自盗,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查了。”
一听这话,武懿宗和武三思的心里可乐开了花。武懿宗问道:“姑母,若此事真的是周国公所为……”
“若真的是他,你们就立即将他押去大理寺,等候发落!”
武三思接着说:“姑母,我们兄弟抓他,他恐怕拒不服从。”
武则天随即写了手谕,然后给了武懿宗,说:“有了这个,谁敢不服!”
回到周国公府,永安心想:“如果是武懿宗和武三思暗中指使下属做的,那他们会把拨款转移到哪?魏国府,荣国府,荣国府!一定是荣国府。”
永安跟贺兰敏之说:“敏之,走!”
“永安,去哪啊?”
“荣国府。”
武懿宗和武三思回到绫罗府,武懿宗就着急要带人去周国公府抓人。武三思拦住了他,说:“表兄,别急呀。”
武懿宗疑惑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我们先前已经把拨款转移到了荣国府,相信武敏之和北冥焉,他们也能想得到,等他们到了荣国府,咱们再去抓人也不迟啊,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岂不乐哉!”
武懿宗赞同武三思的想法,他当即派人去周国公府盯着永安和贺兰敏之的一举一动。
永安和贺兰敏之赶到了荣国府,贺兰敏之问道:“永安,我们来荣国府做什么?”
永安反问道:“你说如果这次是武懿宗和武三思暗中捣鬼,他们会将拨款如何处置呢?”
贺兰敏之想了想,回答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将拨款转移到荣国府来。”
永安点了点头,吩咐道:“凌致,派些人手在荣国府范围内,寻找户部的拨款,直到找到为止。”
凌致领命而去,贺兰敏之疑惑道:“我记得上次赈灾款一事,是他暗中吞了那笔赈灾款,这次怎么不贪了?”
“那是因为这一次,他们要让你中饱私囊的罪行真正的坐实。”永安接着说:“敏之,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贺兰敏之突然有一种预感,他说:“我答应你。”
永安知道最后确定贺兰敏之流放的罪名不止贪污户部拨款这一个,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希望这一天来得慢些。
武则天宫中,武团儿试探着问道:“皇后陛下,奴婢斗胆问一句,倘若这次周国公真是犯了大错,皇后陛下将如何处置?”
“你觉得呢?”
武团儿回答说:“这……周国公是皇后陛下的外甥,奴婢,奴婢……”
武则天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是,按照大唐律法,就算没有其他的罪名,仅凭贪污这一条罪名,就应判罪流放。”
《唐律》中对贪污受贿的制裁,可分几个方面:对多种贪污型的惩罚:一种是主管官本人贪财,即“诸监临之官,受所监临财物者,一尺笞四十,一匹加一等,八匹徒一年,五十匹流二千里。”
这是指主管官员利用权力,将管内财物贪为己有者,如贪到绢五十匹者,处以流放二千里的刑罚。
第二种是主管官私自役使公产罪,即“诸监临之官,私役使所监临,及借奴婢、牛马驼骡驴、车船、碾硙、邸店之类,各计庸、赁,以受所监临财物论。”
对此据公为私的行为,经查出后,除了所用物要交纳庸直、赁价外,还要按第一种情况治罪。
第三种是利用职务之便收受送遗或拿要者的惩处:即“诸官人因使,於使所受送遗及乞取者,与监临同。”对此的处罚也与第一种罪论处。
第四种是主管官的家属贪污,即“诸监临之官家人,於所部有所乞、借贷、役使、卖买有剩利之属,各减官人罪二等,官人知情与同罪,不知情者各减家人罪五等”。
唐朝廷经常派出要员巡查四方,检查州、县官吏的为政得失,严励惩处贪腐官吏。直到唐玄宗朝,还下令“自今内外官有犯赃至解免已上,纵逢赦免,并终身勿齿”。
这是规定:对于犯赃而未被处死的内外官员,即使遇有朝廷赦免诏令,也终身不用。
荣国府,凌致来报:“殿下,夫人,拨款已经找到了。”
永安和贺兰敏之跟着凌致来到了一个小房间,一进去之后,满屋的灰尘和蜘蛛网。凌致问道:“殿下,夫人,这些拨款该怎么处理?”
贺兰敏之看向永安,永安想了想,说道:“就算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向皇后说明也来不及。”永安当然知道,不是因为来不及,而是因为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