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武懿宗和武三思,他们两个脑子有毛病啊?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别人伤口上撒盐。这,这贺兰敏之才好了几天哪,带我去看看他。”
赛红拂带永安来到后花园,见贺兰敏之正在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练剑。永安叹道:“看来他受的刺激不小啊!”
永安看出贺兰敏之的心里很难过,赛红拂刚要走过去,永安拦住了她,问道:“哎,干嘛去?”
“我过去告诉殿下你来了。”
“不必了,先让他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赛红拂退下了,永安远远地望着贺兰敏之,她知道因为武懿宗的那些话,又刺激了贺兰敏之那颗脆弱的心。
永安见贺兰敏之还是心情不好,她便向贺兰敏之走过去,想要安慰他。贺兰敏之见永安来了,半醉半醒中,问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永安没有回答,贺兰敏之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永安,他有些生气了,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拿起剑就刺向永安。
还好永安躲得快,真的是招招致命啊,赛红拂看见了,便赶紧上前来拦住贺兰敏之,劝说他:“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永安小姐,你的表妹啊!”
突然贺兰敏之停下,喝了口酒,说:“哼!表妹。”贺兰敏之并没有听赛红拂的话,他把赛红拂推到一边,拿起剑来,又朝永安刺去。
这一次永安没有躲开,那剑刺到了永安的心,永安忍痛说:“刺心一分,入骨十分,痛苦十分。”
其实算上衣服的厚度,剑刺进去有五毫米左右,但还是出了点血。见此情景,听到永安这句话,贺兰敏之的剑拿不住了,不知为何,贺兰敏之心疼极了。
贺兰敏之紧忙抱住永安,说:“赛红拂,快去找郎中!”
永安用尽力气把贺兰敏之推开,说:“死不了。不用去找郎中。赛红拂,麻烦你去帮我弄一坛酒来,记住,是一坛!”
贺兰敏之把永安扶到帐篷前,要脱她衣服,永安拦住贺兰敏之,说:“我自己来。”
永安从腰间拿出创伤药,贺兰敏之慢慢地扒开永安的衣服,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些药,就在这一瞬间,两人深情地对视。
很快,永安躲开了,贺兰敏之说:“永安,对不起,我……”
“你应该没有跟人道歉过吧?”
贺兰敏之问道:“我真的不想伤害到你的,可前几招你都躲开了,这一招你为什么不躲呢?”
“贺兰敏之,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若刺得再深些,你就……”说到这,贺兰敏之的眼眶里闪着泪花。
“我若命丧你手,那便是注定的劫。”永安和贺兰敏之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贺兰敏之难过的很,殊不知当初贺兰敏月去勾引李治却是心甘情愿,她可是非常享受的。
永安想起自己的身世,从小父母离异,跟着父亲,后来父亲再婚,偏爱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她在那个家里始终是多余的。想到这儿,永安感叹道:“人生多有不如意,奈何苍天不眷我!”
贺兰敏之想要去摸永安的脸,被永安躲开了。赛红拂拿过来一坛酒,永安起身接过酒,然后跟贺兰敏之说:“你不是要喝吗?我陪你喝!”
贺兰敏之从永安手中抢过那坛酒,说:“你受着伤,不能喝酒。”
永安又从贺兰敏之手里把酒抢过来痛饮,然后放下酒坛,擦了擦嘴,说:“你说我不能喝,我就不喝了?”
贺兰敏之也拿起那坛酒来,喝了几口,说:“若是其他人都会不再让我喝,唯独你,陪我喝。”
永安说:“贺兰敏之,我就想让你知道,你开心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也可以陪你难过。”
两人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
冥空法师圆寂,武则天下令让朝中五品以上官员每天早上到青龙寺悼念,直到七天后。第一天是很隆重的,李治也会到场一同悼念。前一天,大家都在准备悼念大会,不管是宫里,还是青龙寺里。
雍王府收到通知,陆逢春问道:“殿下,先前皇上不是不再允许朝见,如今却……”
“既是皇后发话,我岂有不去的道理,免得叫他人看了笑话。逢春,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去往青龙寺悼念。”
“是,属下这就去办。”
陆逢春走后,沈禄问道:“殿下,这个冥空法师很厉害吗?”
李廉微微一笑回答说:“嗯,在大唐,冥空法师的地位可比玄奘法师。”
秦王府,喝了那么多酒,永安还没怎么着,贺兰敏之倒是烂醉如泥。傍晚,永安要扶贺兰敏之回房去,贺兰敏之不愿意,他指着帐篷,说:“我今晚就要睡在这儿。”
永安心想:“反正贺兰敏之这么重,把他送回房间肯定很费劲,既然他想睡这儿,那就睡这儿吧。”
永安把贺兰敏之扶进帐篷,帮他打床铺。就在永安刚打好床铺,转身要去打自己的床铺时,贺兰敏之踉踉跄跄地走到永安跟前,深情地望着她。
突然贺兰敏之要脱永安的衣服,永安用力将贺兰敏之推开,大声喊道:“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慢慢地又走到永安跟前,轻抚她的脸,然后抱紧永安。永安也回应了他,并且安慰他说:“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入睡的贺兰敏之,永安这才放心下来,她刚躺下,赛红拂来了,说:“永安小姐,永安小姐。”
永安出了帐篷,问道:“赛红拂,怎么了?”
赛红拂回答说:“永安小姐,皇后下令从明日起,要在青龙举行冥空法师祭奠大典,让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五更时分到达青龙寺,开始为期七天的悼念。”
永安看了看帐篷,说:“好,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叫他一同前往青龙寺。”
帐篷里的贺兰敏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其实他的酒量不差,他只是装给那些耳目看的,他一直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