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满载而归(1 / 1)

魏胤池仍然浑身发烫,不过清醒了许多,他悄悄将云溪抱上床,她的身体如同一块凉玉,抱在怀里很舒服。

他听见云溪迷迷糊糊地说:“明天回家,好吗?”

“好。”

第二天一早,云溪是被闷醒的。

她的头靠在魏胤池的胸口,锦被盖过脑袋,而魏胤池白花花的胸膛裸露在被子外头。

云溪一下子坐了起来,魏胤池一手横放在枕头上,另一只手高举过脑袋,好不妖娆。

此刻,被子被云溪掀开,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魏胤池衣不蔽体,全身上下就裹着云溪给他随意套的一件外衣,一整夜下来,睡得凌乱不堪。

魏胤池揉了揉眼睛,看见了云溪直愣愣的眼神,向下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啧,怪不得云溪看直了眼。

他自信地扭了扭精壮的腰,单薄的衣襟被他褪至腰间,岌岌可危地挂在小腹之上。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性感的腹肌线条分明,云溪突然想伸手摸一摸是什么手感,毕竟自己的是一整块。

她正欲伸手,手腕却被魏胤池抓住,向前一带,云溪就趴在了魏胤池不着寸缕的胸口上。

魏胤池伸手勾住云溪的肩膀,将她向床里侧放倒,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她在下,魏胤池在上的姿势。

“你要干什么?”云溪双臂交叠放在胸前。

“娘子一早盯着为夫做什么?”魏胤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引入另一个让云溪脸红的问题,反客为主。

云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早上这么盯着为夫,为夫怕控制不住自己。”

魏胤池压着云溪,云溪感觉到异样,不敢轻举妄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像只小兔子。”魏胤池一个翻身,就从云溪身上滚了下来,虽然大伤未愈,但这并不影响他下床利索地走路。

他屁股离开床板,两脚刚沾地,宽大的衣服就从他的胯上滑了下来,他在云溪面前脱了个精光,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不敢转身,默默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裹了裹好,大步向前。

而云溪感觉自己长了针眼,脑子里只有白花花的臀部不停地晃荡。

她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大家的屁股都长一个样,没什么好惦念的。

魏胤池走到屏风后边去穿衣服了,看着身上随意挂着的衣服,应该是云溪的手笔,看来昨天晚上她就将他看光了,一定要为自己的清白讨个公道。

“你好些了吗?”云溪背对着魏胤池坐在床上问。

“好些了。”

说话之间,他已换好一身月牙白的衣裳,缓步走出了屏风,云溪也赶紧爬了起来,推着魏胤池出去,自己也要换一身衣服,再收拾收拾行李,今天就要回去了。

云溪在房中还在想当初来时魏胤池答应她,等她病治好了,就带她在城郊的湖畔游湖,她可一直心心念念着。

如今,还是魏胤池的病情为重,算他欠她的吧,改日再找他讨债。

临走之际,穆庄主将魏胤池拉去了草庐寒暄了几句。

这也让穆长情有机可乘了。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小院,今日罕见地没有带他那两个护卫。

“你来做什么?”云溪问。

“来送送你。”

云溪觉得她同穆长情不熟,但穆长情偏要和她自然熟。

“你好不好奇我的眼睛是什么样?”穆长情问得倒是奇怪。

云溪没有见过有人自揭伤疤,她都对他的缺陷闭口不谈,他倒是坦然。

云溪摇了摇头。

恍惚间,她忘了她摇头的动作穆长情看不见。

但穆长情却轻笑了一声,抬手解下了眼上的玉带,正逢春风迎面而来,玉带萦绕在他指尖,反复周旋。

他抬眸的动作小心翼翼,长年不见阳光的眼睛脆弱敏感,在光明之下微微眯了下眼,才缓慢地对上云溪的视线。

他没有瞎,眼里也没有云溪想象的空洞无神。

抬眸那一瞬间,云溪就移不开眼,不是被他漂亮的眼睛惊艳到,而是讶异他眼里的色彩。

竟然是血色红眸。

同她之前一样。

双眼里柔弱带伤,给人的感觉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大相径庭。

那抹红色滴在他的眼瞳之间,却是看起来哀伤良久,他低垂的睫毛呈淡淡的褐色。

云溪才发现他身体瘦弱,站在风中呈现出易碎的美感。

“好了,你也看到了。”他眼眸动了动,瘦削白皙的手指穿起玉带,重新蒙住了眼,他又是不可一世的贵公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想,应该不是红眼病那么简单吧。

“你的眼睛怎么样,我的眼睛就怎么样。”他透过薄纱低头看着云溪的黑眸,他多羡慕啊,她可以重新肆无忌惮地生活在阳光下,而他却要遮遮掩掩一辈子。

“你也是红眼病?没法治吗?”

“他们哄骗你的你也信?”

就是因为他的红眸异于常人,而且异于异族,他爹才涉足药庄,辗转数年,却无济于事。

这么说来,她得的不是红眼病,而他们一直在骗她?

想起穆长情的红眸,云溪有了同病相怜的共情感,在相信魏胤池还是穆长情之间举棋不定。

看着云溪发愣的神情,穆长情继续说:“听说过红眸异族吗?”

云溪还要在脑子里细细搜寻一番才有了蛛丝马迹,那日夜里,魏胤池提过一嘴,她记得。

被穆长情这么一提醒,云溪心中彻底动摇了,但她没有应声,想着魏胤池为什么要瞒她?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穆长情见云溪沉默不语,看来他说的话起作用了,他唇边漾开放荡不羁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小院。

他前脚刚走,魏胤池后脚就跨了进来,俩人碰了个正着,魏胤池懒得同他计较,扫了他一眼就与他擦肩而过。

云溪沮丧地坐在院子里头,魏胤池一阵紧张,立刻跑上去问:“云溪,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道个别。”

“我只是坐得有些犯困了。”云溪加了一句解释。

“那我们走吧。”

“好。”

一身轻松地来,如今满怀心事地走。

真是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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