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铂染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屋内,抬手一招,出现一名黑衣男子,纪铂染开口:“京城的各家公子名单。”
廖代正听见这话立马回答:“每家每户多则三位公子,少则一位公子。”
纪铂染抬手按了按眉心,下一刻看向屋外,现在自己就要为自己的妻主纳侍了,之后那便只是佘净王朝的女皇陛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的肚子,下一刻抬手放在上面,目光看向如光道:“通知京城各家公子,三日后参见宴会。”
如光看着纪铂染和廖代正的对话,突然听见这话猛然发觉不对,他问:“凤君,现在旱灾还未过去,办什么宴会啊?”
纪铂染的目光看向如光,他说:“本君的凤君之位是如何来的。”
一语落下,如光再也开不了口,只是心里为纪铂染心疼,公子喜欢了女皇陛下那么久,现在是要负了他吗?
…………
太清殿。
景晏坐在上首,季钰坐在下方,二人进来之后就谁也没有开口,最终景晏放下手中奏折走了下来,她说:“本皇要纳妃,你有何意见?”
话一出口,季钰一懵,不知为什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之后会是什么样。
“为什么?”她问。
景晏坐在她的对面,坐下之后倒了杯茶水才道:“朝中大臣都希望本皇纳妃,本皇应了。”
这话出口云淡风轻,季钰却是继续问道:“你答应的原因是什么?”
她知道景晏是什么人,上一次在书房的时候,那个云峥出现,明明只要娶了他,那么佘净的旱灾自然迎刃而解,也无需亲去封城。
可是景晏呢?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嘴上说什么不信。
其实季钰知道,不过是不想纪铂染不开心罢了。
景晏见季钰这样,有些不想说,随即转移话题:“你同如光。”
话刚出口就见季钰弯起了唇角,季钰说:“我们在一起了。”
景晏:“……”
她本是起了打趣的心思,可是看着季钰现在的模样,却是不知如何应答。
季钰在思考,下一刻她开口:“朝中大臣要你纳妃的原因是因为娶了凤君之后,南城有望,对吗?”
虽然江湖游医,但是头脑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见景晏未发一言,季钰继续开口:“此次要你纳妃,多半也是想要再来一次。
而你答应……”
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下一刻看着景晏道:“你希望她们死心,你想告诉她们,旱灾与纳妃毫无关系,是吗?”
她的身子微微后倚,目光看向景晏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景晏听见季钰的话没有丝毫诧异,她点了点头说:“是。”
季钰闻言摇头笑了笑,她说:“你的做法没有问题,但是凤君那里呢?他会怎么想?”
景晏的目光看向季钰,她说:“本皇已经同凤君讲了,接下来就是等三日后的宴会。”
季钰听见这话没有应答,鸿笙站在屋外不知想着什么。
“若是纳妃之后,旱灾真的过去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景晏坐在她的对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看向远方,淡淡开口:“本皇不会纳妃。”
季钰扭头看向她,下一刻摇了摇头,她说:“你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我只求一事。”
她站了起来,目光认真。
景晏扭头之时看向她道:“旱灾过去你便可以离开,只是如光你应该去问凤君。”
纪铂染身边的人她向来不管。
季钰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只要没有阻拦那就是好的消息。
………
当女皇陛下纳妃的消息传到各府之中的时候,苏锦流才刚刚起床,他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听着灵稚说话。
灵稚的开心溢于言表:“公子,现在女皇陛下纳妃,咱们到时候可以去,肯定是个皇贵君!”
他说话口无遮拦,苏锦流淡淡道:“咱们不去。”
只要见过女皇陛下对待凤君的模样,那么应该没有人愿意去吧,因为可以清楚的明白,女皇陛下的心里只有凤君。
吴则声此时从屋外进来,眼睛看向灵稚道:“你平时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嘴巴最好加一条线,否则出去便是要人命的东西。”
她说这话没有丝毫情面,灵稚的笑容一僵,下一刻默默的缩了缩。
苏锦流见状走到吴则声的身边,他挽上了吴则声的手臂道:“父亲,灵稚就是小孩心性,没什么大碍的。”
吴则声听见这话不赞同的看了苏锦流一眼,但是之后也没说什么。
苏锦流见状转身去拿了一个东西过来,这是昨日自己过来时拿的,只是之后睡觉,今晨才重新看见罢了。
吴则声看着苏锦流的一举一动,见他拿着东西过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锦流总是时不时的给自己一些惊喜,本开始是不赞同的,但是每一次的开心都被调动,之后他也便抱着期待的心情等着了。
苏锦流拿着东西过来,双手递到吴则声的眼前道:“父亲,打开看看。”
吴则声抬眸看向他,下一刻抬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用针线缝着一个东西,只是一眼,他便知道了这次的惊喜是什么。
“锦流……”吴则声的声音带了哽咽,因为这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锦流常常跟着女皇陛下离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时间缝的。
苏锦流见他这般,几步走到吴则声的身边,吴则声下一刻便扑在了苏锦流的怀里,苏锦流见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锦流说:“我去南城的时候就在准备这个东西了,只是每日的事情太多,所以缝的速度慢了许多。”
吴则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苏锦流的时候眼眸发红,他说:“不慢的,父亲很喜欢。”
他说着抬手把东西拿了出来,这个小人就是苏锦流缝的自己,身上穿着白衣,只是那时带着笑意,应是开心的吧。
屋外刚刚过来的苏绍良见他们如此,下一刻无声的笑了笑,两个在外人面前那么冷淡,清冷的人,在自己面前却仿佛两个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