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范朵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喝?”
洛尘不动声色的扒开她的手拿过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你想让我变成废人,我也会按着你的意愿去做的。”
掀翻他碗的范朵朵情绪有些失落红着眼眶怒视着他:“是!我想害你想杀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喝!你故意的吗?想让我后悔愧疚?我告诉你,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支宇生怕洛尘会对她动手一直护在她身边随时准备动手。
看了眼碎了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洛尘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阿音和小郡主不一样,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小郡主回来那日我就知道在我面前的不是阿音了,我只想尽我所能帮郡主。”
掉着眼泪的范朵朵笑了起来:“帮我?洛尘你以为你是谁?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在我心里阿音也好郡主也罢,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我认为郡主好那郡主便好,无论郡主想做什么我都会照做。”洛尘离她不过是两步的距离却觉得遥不可及。
话锋一转的范朵朵笑望着他似乎在笑他自不量力和愚昧:“好啊,我想要魔灵山的权势,你能给我吗?你舍得给我吗?”
洛尘微微一笑拿上斗篷:“今日光华殿,恭候郡主,支宇给你家主子梳妆打扮准备吧,一会我派人来接郡主。”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的范朵朵还想问,洛尘已经披上斗篷离开了。
光华殿外范朵朵没有让支宇陪同,她一身淡蓝色长裙清新淡雅,魔灵山的三千弟子从殿外排到了殿外都站的整整齐齐,洛尘从台阶上一步步走向她伸出胳膊微微歪了歪脑袋。
不知所以的范朵朵将手搭在他胳膊上,这一幕震惊了魔灵山的弟子,小伍和成译更是目瞪口呆:“这是?”
成译摇摇头表示不知,洛尘扶着她坐到了原本属于自己坐的位子上:“两件事,今日开始魔灵山任由溪音调动,魔灵山弟子不得违抗溪音任何命令,第二件事,日后不许再称师妹改称姑娘见到溪音必须行礼,若不尊敬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地下议论纷纷,洛尘从拿出令牌递到范朵朵面前:“得此令牌可随意调动魔灵山的弟子,古往今来只有我和四爷有,如今归姑娘。”
接过令牌的范朵朵眯起眼道:“你当真愿意把魔灵山给我?”
“给了你就是你的,我不会骗你。”洛尘退到了她身边等着她。
看不懂他这样做的范朵朵也不客气:“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要说的事情你们师尊已经替我说过了,我不像你们师尊一样好说话,一个不小心随时会在我这里丢了性命。”
小伍惊恐的看向成译小声说:“她真的是郡主大师兄…..她不是溪音…..”
洛尘也没有丝毫的不满:“魔灵山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听到外面传出半点动静,尤其是溪音姑娘的事情,在外溪音姑娘是你们的师妹,在魔灵山就是你们的主子,要是我知道谁敢传出去半个字,就别活了。”
“是!弟子们愿听溪音姑娘差遣!”
范朵朵站起身冷笑一声:“既你给了我,那么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气,这是你自己给我的。”
作罢她想走,洛尘站在她身后道:“我的东西都归属于你,包括我自己,洛尘愿听姑娘差遣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姑娘要知道,姑娘身后能依靠的还有我。”
为之动容的范朵朵回头看了他一眼:“在所不惜吗?洛尘你真傻。”
见她头也不回洛尘只是笑笑,目光所处皆是柔情蜜意和不舍伤害。
温诗诗老远就看到了范溪音,自从范溪音来了魔灵山后她就很少再来了,成译跟着她身边也看过去:“那是溪音姑娘,公主要过去吗?”
“也是许久未见她了,走吧。”温诗诗平时和她也素无来往,见面也只是说几句话的事情。
凉亭里的范朵朵手上拿着一封信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支宇瞧见温诗诗和成译来了小声提醒着她:“主子是温诗诗和成译。”
折起信的范朵朵面不改色的当着温诗诗和成译的面烧了信件,成译拱手行礼:“请溪音姑娘安远远瞧见了溪音姑娘,来打个招呼。”
温诗诗只觉得她同平日不一样了也没有往心里去:“溪音不是最敬重师兄们的吗?怎得还要让大师兄向你行礼了,见着我也…..”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只对冥界的主子行礼,纵然你是魔族公主我也不必起身逢迎,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不记得事时,没少诓骗我行礼啊,还是非想让我行个礼呢?倒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我这礼公主你受不起。”范朵朵没有起身只是笑意浓浓的看着她。
愣了愣的温诗诗尴尬一笑:“没有,原来是小郡主回来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小郡主天之骄女自然是不必行这等礼的。”
范朵朵移开目光又说:“也不用在我这里装出这等样子来,天之骄女我听着有些讽刺,当真是天之骄女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公主才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我也不是什么郡主了,所以公主也无需用郡主之称引人注目。”
坐下来的温诗诗顿时面子挂不住了:“好了你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笑起来的范朵朵下一秒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将她按在桌边,成译急了起来:“公主!”
支宇的剑架在他脖子上不许他过去,温诗诗很快镇定下来也不慌:“你想杀了我?”
“我想杀你,方才你就会血溅当场,而不是在这里同我说了半天,不过我也不介意这把匕首上再添上一位魔族公主的魂,这把匕首当年就差点要了陆勋的命,公主也不想死吧?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和陆勋背叛过小寒和铭安吗?真的想要除掉轻衣姐姐逼死锦澈哥哥吗?你有动过半点念头吗?”范朵朵下手并不手软。
镇定自若的温诗诗对上她眸子:“未曾。”
似乎在她眼里没有看到慌张和闪躲,范朵朵松开了她示意支宇收剑:“我不为难你,公主可知差一点就要死在我这把匕首下了。”
“你不会。”温诗诗自信十足,范朵朵回应她的则是一声冷笑:“公主真是可爱,我没跟你开什么玩笑,你若说你做了有动过念头,甭管你是谁我都会杀了你,我姑且相信当年之事算是个意外同你们无关,我生平最见不得谁认为我胆小怕事不敢为之。”
坐好的温诗诗看着她笑了笑:“姑娘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呢,可惜了,若是四哥看上的是你两人强强联手必能成就一番伟业,范朵朵也好范溪音也罢,你我从来就不是敌对面的,你与铭安苏寒公主自幼的情分我也明白,不会怪你,这事倘若说出去,姑娘是何后果不用我说。”
范朵朵一挑眉把玩着匕首:“你在威胁我还是你以为我贪生怕死?”
温诗诗只是冲着她笑:“你当真贪生怕死便也不会心灰意冷跳下城墙,我敬你性子刚烈是位不错的姑娘,只是现在你没有身份回冥界,我可以帮你重回冥界,以魔族郡主的身份。”
“不稀罕,我堂堂神族之人,再难堪也不会与魔为伍,更加不会做什么魔族郡主,我自有法子用不着你操心,倒是想想如何挽回铭安坐稳世子妃的位子吧。”说完范朵朵起身要走。
跟着起身的温诗诗喊住她:“范朵朵!程筱雪得想办法除掉她!”
皱起眉头的范朵朵手搭在支宇胳膊上回头看向她:“你说什么?她是陆勋的妾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除掉她。”
“只要她在一日,苏寒公主日后万一嫁给了四哥她就是个威胁,虽然我设计让她成了妾室做不成嫡妻却无法阻止她的野心,难保她不会为了做嫡妻对苏寒公主下手,你也不想看到一位公主被贱人构陷逼害吧?”温诗诗的话句句在理。
抿着嘴的范朵朵转念一想道:“你就有十分把握你能嫁给铭安,小寒会嫁给陆勋?”
温诗诗摇了摇头:“不管会不会,总得以绝后患免得真的发生后患无穷,这点我相信姑娘比我更清楚,我虽阻止了她成为嫡妻,可却无法再阻止她的野心,我能力有限仅能如此。”
“我知道了。”她只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待她走后温诗诗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成译只胆心她伤着没有:“公主没事吧?不过是个郡主公主怎得如此惧怕她?”
望着她背影的温诗诗缓了口气:“她真的很不同……没有生在皇族却有皇族气势,一字一句都能给人压迫感,此女若生在皇族必当是位优秀不凡的女子,方才我却是有些后怕,更何况她背靠的是范家与瑞王府,纵然现在落魄了,可她依旧是郡主,瑞王和范二爷不会放任不管的,我只怕此女留在魔族对魔族不利。”
支宇站在长廊上冲着台阶上的范朵朵点头心领神会的范朵朵拦住了和陆勋一起来魔灵山的程筱雪:“这是那位东施效颦的程姑娘?倒是真的效仿了苏寒公主成了四爷的妾室呢。”
程筱雪这些年没有见过她只知道洛尘收了个女弟子:“你是谁?你不是苏寒公主?居然以公主名义诓骗我?”
范朵朵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看她:“是啊,我当然不是苏寒公主了,你傻我可不傻呢,堂堂国公府嫡女不知廉耻勾引四爷,最后以为能做个嫡妻没曾想是个妾啊?”
“四爷洛公子不好了,我家主子和陆夫人吵起来了。”支宇找到洛尘和陆勋显得很急切。
陆勋一脸不爽的和洛尘赶过去:“她好端端的跟溪音吵什么吵。”
捏紧十指的程筱雪怒视着她:“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你在羞辱我吗?”
无辜的范朵朵眨眨眼道:“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在羞辱你了,难不成还夸你?愚不可及的下贱东西。”
她有意无意的看向洛尘和陆勋来了没有,当看到那抹身影时故意激的程筱雪推了自己一把范朵朵趁机摔下了高高的台阶。
“阿音!”
“程筱雪!”
摔下来的范朵朵额头也磕破了流了血,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程筱雪一脸惊恐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四爷,妾没有推她,是她害妾,她自己摔下去的!”
陆勋指着她怒骂:“她自己摔下去?你当我眼睛瞎了吗?你怎么这么恶毒?”
洛尘抱起范朵朵心疼的不行:“阿音…..四爷的人我信四爷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亲眼所见她推的阿音,如今便是死不承认了,倘若四爷给的交代不满意,我不介意自己来寻个交代。”
“你放心阿尘,是我的问题,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程筱雪,你知道你犯了多严重的错还在狡辩吗?她招你惹你了?你下狠手?这么高的台阶摔下来你是想治她于死地吗?”陆勋大声斥责着程筱雪。
跑下来多程筱雪哭着跪在他脚边:“爷,妾真的没有干过,是她追着辱骂妾,妾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她自己,她自己摔下来的,一定是她想要陷害妾的。”
范朵朵委屈的在洛尘怀中:“四爷,阿音怎会干出这样的事,是她说阿音诓骗她,骗她阿音是苏寒公主,然后追着骂阿音是贱人,阿音气不过反驳了几句,陆夫人气急败坏将阿音推了下来四爷明鉴。”
反应过来的程筱雪又气又急的去拽范朵朵的胳膊:“你害我?那明明是你辱骂我的话,是你是你害我的!我哪里惹了你!”
“放肆!”陆勋一巴掌打的程筱雪跌到地上陆勋一向偏疼苏寒身边的人:“你还敢胡乱攀扯溪音!她岂是你能污蔑之人!来人带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认罪为止,请国公爷来一趟,我要休弃了你这毒妇!”
瘫坐在地上的程筱雪震惊又委屈:“四爷真的不是妾干的!四爷!”
搂着洛尘脖子的范朵朵头疼的很:“师尊阿音头疼的厉害。”
陆勋急忙给她看了看:“快先抱回去我给她看看,这额头上的伤有些重了不要留疤才是。”
洛尘眼神冷漠的盯着程筱雪:“要是阿音有什么事我不会饶了你。”
床上的范朵朵恍惚的醒来,她脑袋磕的很严重眼睛有些模糊不清,陆勋见她醒了和洛尘一起凑上去:“你好些了没有?磕到了脑袋伤了眼睛你可能会有些看不清,过几天就好了,倒不是特别严重的。”
捂着脑袋的范朵朵疼的轻嘶了一声:“她可有说为什么要推我?”
“还什么都没有招供,不急,我传了她父亲过来,实在问不出什么的话就让她父亲领了她滚回去,陆府绝不会留这种狠毒之人。”陆勋不待见程筱雪很久了,这次也是她自己非得缠着陆勋带她来:“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阿尘我先去了,你在这里陪陪她。”
洛尘坐在床边点头:“四爷先去吧。”
坐起来的范朵朵接过他递来的水:“你何必摔了自己来除了她,只要你说一句,我会替你做的也无需你自己伤害自己。”
范朵朵抿着嘴以为自己装的挺好:“你是怎么知道是我诬陷的她?”
“我没说过是你诬陷的她,只要你看着不合眼的人那就是她本该死,趁着四爷和国公爷还未谈事情,这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四爷心软必然不会打死她的,你能动吗?若是不能,我亲自去一趟就好了。”洛尘一直护着她,不管是不是她的对错都义无反顾的信任她。
这一点感动了些范朵朵,她看着洛尘愣神了好久回过神来心里一团乱:“我能走动,一点小伤不怎么碍事。”
去监牢的路上范朵朵眼睛模糊看不清路被绊了一下,洛尘眼疾手快的双手扶住她胳膊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小心点,四爷说你伤了些眼睛得好生养着。”
自从记起来后范朵朵就没怎么对魔灵山的人和洛尘好言好语过都是高傲的很,如今她总算缓和了语气对洛尘是真心的笑容:“我从前听说师尊也是世家公子,家道中落了只剩下师尊一人在世上,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日子。”
“嗯……我家里阿爹阿娘兄长都死了。”让洛尘意外的是她居然会在无人的地方还唤自己一声师尊,平时也就在外人面前偶尔装样子喊。
搭了一下手的范朵朵看了他一眼:“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洛尘诧异的望着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他总觉得自己做的更好一些她就会多看自己几眼,她的一句话都能感动自己很久。
被严刑拷打后的程筱雪绑在柱子上浑身的血很痛苦的模样,洛尘和范朵朵并肩走进来。
“你害的我!你为什么不承认!”程筱雪看到她就气的不行,范朵朵抱着胳膊点头装的是坦诚大方:“嗯是啊,就是我害的你,又怎样呢?我就是见不惯你顶着小寒的模样勾引男人,如今倒是学的几分人摸狗样了。”
程筱雪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洛公子你听见了,她承认了她承认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您听见了都听见了,快放了我去告诉四爷。”
笑的前仰后翻的范朵朵指着她说:“他会帮你去告诉陆勋吗?我既敢当着他面承认,那他自然就是我的人,与我站在一起的,又怎么会帮你告诉陆勋你是清白的?哈哈哈哈你是没脑子还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