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最后机会的苏锦澈双眼通红疲倦不堪他已经守了轻衣很久了:“太好了旭泽,轻衣有救了她有救了。”
迟疑了一会儿的范旭泽又说:“可是需要王爷的护身龙鳞做药引,一旦失去那片龙鳞,日后王爷要是性命垂危就无力回天了。”
苏锦澈掉着眼泪声音沙哑:“我不能看着轻衣死在我眼前的,我得救她,旭泽,我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拼死救我的,所以让我救她我必须要救她。”
范旭泽根本就没想阻拦过他:“为王爷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不会有那么一天,王爷既打定主意救公主殿下,那就救吧。”
“你怎么浑身是伤啊?神木你从哪里得到的不是说失踪很多年了吗?”才反应过来的苏锦澈着急的去给他疗伤被范旭泽按住了:“等会会耗损很多灵力和修为的,这点伤不碍事。”
他心存感激又心疼范旭泽:“傻。”
盯着轻衣的范旭泽轻笑一声:“傻的不是我是锦澈你,公主殿下的心里没有王爷,而王爷却仍是执着的带公主殿下离开皇城,付出这么多我希望王爷是值得的,我先去换身衣裳,王爷吃些东西,等我回来就救公主殿下,不能再不吃,不然体力跟不上的。”
心力交瘁的苏锦澈一口也吃不下,他勉强喝了点粥吃了几块糕点,两人合力耗损的大半的修为和灵力才终于救回了她。
望着树下的轻衣他算是有了些笑容,范旭泽站在他身边道:“王爷何时娶公主殿下?”
“她才刚复原我不想强迫她,只要她高兴我便高兴,我以为我就要失去她了,失而复得的感觉旭泽不会体会到的。”苏锦澈看着她笑的开心。
吃着甜羹的轻衣抬起头时脸上沾染了些碎末惹的苏锦澈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轻衣眨眨眼:“什么?”苏锦澈指了指她的脸,轻衣照照铜镜气呼呼的拽紧小拳头就打在他身上:“不许笑!不许笑!你还笑,苏锦澈不许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哈。”说完他又忍俊不禁的笑的更高兴了。
睡醒的轻衣发现一双好看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吓了一跳:“苏锦澈!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你干什么?”
苏锦澈舔着嘴笑嘻嘻的歪着脑袋:“我见你一整天都没有出去了,所以来看看啊,其实轻衣是去天宫偷果子了是不是?”
一把捂住他嘴的轻衣咽咽口水:“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天宫的事情?”
“当然是看见了。”得意的苏锦澈盘腿坐在她床上得瑟的看着她,心虚的轻衣眼神躲闪:“你不许说出去,真是丢人。”
笑着的苏锦澈刮刮她鼻梁:“你亲我一口我就不说出去,不然我就告诉四海八荒,冥界公主嘴馋到去偷果子吃。”双手握在胸前的轻衣小脸微红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像是下定决心亲上去似的。
她抓住苏锦澈的胳膊吻上了他的唇,勾起嘴角的苏锦澈搂住她的腰揽入怀中:“嫁我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轻衣我爱你,爱了许多年也只爱你一人,没有你我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可以舍弃所有和你在一起,嫁给我好吗?”
不敢看她眼睛的苏锦澈生怕她拒绝,轻衣眸子煽动咬着唇点头:“我嫁你。”
大婚当日苏锦澈和轻衣穿着纯黑银丝龙纹的婚服,他握着她的手站在城墙之上昭告王城所有的百姓:“一愿夫人千岁,二愿本王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我苏锦澈在此以亡父亡母起誓生生世世只爱夫人一人,若有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轻衣低头一笑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我做这些就是想听你说一句你爱我,轻衣你怎么就是不会吃醋不懂我多爱你呢?你疼疼我嘛好不好,你爱爱我。”喝醉的苏锦澈抱着轻衣不停撒娇,双手环上她腰还使劲勒了勒:“你这个小妇人就是不爱我。”
吃痛的轻衣拍拍他的手:“锦澈你不要勒我疼啊,真的很疼。”
不高兴的苏锦澈又勒了勒她:“不疼你怎么长记性呢?你这个小妇人。”
“呀,真的不能锦澈,我....我有了。”轻衣疼的稍微用了点劲去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苏锦澈晕乎乎的松开她:“有什么了?”
羞涩一笑的轻衣面对着他说:“还能有什么自然是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欣喜过望的苏锦澈一把抱起她转圈:“真的吗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我和你有孩子了,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轻衣你真棒这么快就怀上了孩子,真好。”
“孩子呢?旭泽?”赶过来的苏锦澈双手颤抖的掀开帘子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轻衣。
范旭泽摇摇头默默跪下来:“王妃小产了孩子没保住,王爷保重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苏锦澈抬起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我好不容易和轻衣有了孩子,有了这个孩子轻衣就不会离开我了她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念想!”
低着头的范旭泽心里也难受:“大抵是郡主对王爷甚是喜欢,见王爷娶了王妃还有了孩子所以才报复的,王爷和王妃都年轻还会有许多孩子的何必急于一时。”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轻衣是我千辛万苦求回来的妻子,我怕她不要我,只要有了孩子她就有了牵挂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在我身边,假以时日她会看到我的真心爱上我的,她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固执的苏锦澈提着剑就大步离去怒不可遏。
院子外的苏锦澈借酒消愁,刚醒还没恢复的轻衣衣着单薄的来寻他:“锦澈。”
看过去的苏锦澈绝望又无助的落泪:“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对不起你,要是我没有走就不会这样了。”
走到他身边的轻衣心疼的抱住他:“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锦澈我爱你,你从来就不是单向付出的,我们会再有孩子,这不关你的事,我早就爱上了你。”
心动的苏锦澈对上她眸子难以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以为是我一厢情愿强行留你在我身边,我以为你厌恶我恨我。”
“傻子,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从前我信错了人爱错了人,如今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们就在王城安稳的生活,有你就好。”轻衣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画面消失陆勋恢复神智一时没有适应跌坐在了地上不住喘气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那是什么我在哪里?”
苏锦澈看着他眼中是他不能理解的情绪和悲伤还有希望:“是本王和轻衣的过去,本王听旭泽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对铭安和小寒都很好,本王只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本王不得已死在轻衣的前面,本王知道你医术高超一定会有办法抹去这些回忆的,本王不想看到轻衣殉本王所以想自私一些让她好好和孩子们活着。”
缓过神的陆勋平和了情绪爬起来:“恐怕我不能答应王爷了,要是没有看到这些,我觉得我会答应,既然看到了我就不会答应,王爷走了世上再也没有比王爷更爱王妃的人,王妃孤独一人守着王城,没有护她爱她那会比死更难受。”
“本王总是太多顾虑了,怕陪不了她长长久久更怕她离开本王,轻衣生性孤傲清冷,她一身傲气绝不会屈服,本王怕她被欺负,所以才想有个孩子能在本王死后照顾轻衣。”苏锦澈真是爱惨了轻衣,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甘愿为了轻衣舍弃满身骄傲。
陆勋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也要相信王妃才是真的,王妃的确是很特别的姑娘,若是我早些遇见说不定也会动了心。”
这话陆勋说的不假,苏锦澈比陆勋只大了几百岁,轻衣比陆勋还小上几岁。
“她这一生受了太多委屈和苦楚了,本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她遭受过背叛和抛弃,苏子夜最后选择的是帝位不是她,一个是本王弟弟一个是本王的挚爱,本王也只想和轻衣长厢厮守白首不离共度余生。”他摸着腰间轻衣赠他的玉佩脸上带笑甚是欢喜。
轻衣盯着苏锦澈不大耐烦的说:“别想着把我的记忆抹去,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你会和我一起长长久久的,你要是敢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大不了就是死,皇室子女从不贪生怕死,我也没有锦澈想的这么脆弱,我这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受尽朝拜,不亏。”
和她对望的苏锦澈扬起嘴角:“你醒啦。”
抱着胳膊的轻衣傲气的扬起小脸:“我不醒怎么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香凝那边我会去找她说清楚,你的顾虑我也明白,不需要劳烦陆四爷帮这个忙。”
陆勋看向轻衣眼前的女子是美的不像话,不缺少女的灵气动人也有为人母的温柔和身为公主的傲气,要是没遇见苏寒,陆勋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喜欢上轻衣,前提是她没嫁给苏锦澈。
“见过王妃娘娘。”陆勋微微垂眸表示尊敬。
点头示意的轻衣走向苏锦澈:“陆四爷好。”
有一件事在陆勋心里埋了很久了:“王爷和王妃可知范家二爷是会魔道的?他是神,习的该是仙术神法,修魔道的神大部分会走火入魔时间久了会爆体而亡的,我很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有时间问问。”
苏锦澈和轻衣明显是知道的:“嗯,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旭泽是修过魔道,那也只是为了救人才修的魔道,他体制特殊不大碍事,而且后来一直就习的仙术也就没有再修魔道。”
纳闷的陆勋怀疑的又问:“可是范二爷不像是修过一点点的样子,他魔道修的还蛮厉害功力也挺深厚的。”
“二爷学什么都很快,他向来天资过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二爷确实只修了两年,后来就再也没用过了,二爷仙气浓郁,陆四爷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轻衣坐到了苏锦澈的身边整理了下衣裙。
他们的话陆勋是相信的,只是惊讶于范旭泽未免也太天资过人了,他修的两年魔道都快比上旁人修的一百年,那天他也确实没有在范旭泽身上察觉到别的魔气,虽然修的是魔道,但他自身的仙气还是浓郁的很:“没事了,我先告退,不打扰王爷王妃了。”
苏寒戳了戳发愣的陆勋:“阿勋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呢?”
笑笑的陆勋摇摇头捏捏她脸蛋:“在想范二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看过苏锦澈的记忆之后最感兴趣的就是范旭泽,一个人得有多衷心才会说出为另一个战死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
“师尊?师尊是很好的人啊,冥界爱慕师尊的姑娘数不胜数呐,师尊容貌出众修为也高,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能在冥界有一席之地站稳脚跟的那可算是很厉害了。”提起范旭泽苏寒的眼神就是崇拜和尊敬。
说什么就来什么似得,苏寒和陆勋正巧就见到了香凝和范旭泽。
范旭泽拽着马绳语气急躁又带着示弱的意味望着马上的香凝:“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香凝不要意气用事,你身上有伤,去了也是没用,你让我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再去好吗?”
跳下马的香凝气愤的推了他一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帮锦澈根本就不想管轻衣的死活,苏子夜他有能耐就杀了我啊,我不怕他,我说了谁欺负轻衣我就杀了谁,你再拦我,我一样会对你不客气的,我没有意气用事,这么多年他就是不肯罢休,既如此我就除了这祸患。”
站稳脚的范旭泽有那么一丝虚弱的感觉被陆勋迅速捕捉到眼里:“这是怎么了?”
撇撇嘴的苏寒小声拉着他说:“香凝郡主又在胡闹了呗,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我没有这个意思的,我要是不管何必出手呢?事发突然当时我就在王妃身边,王爷又被偷袭围困我真的没有办法两头兼顾,香凝你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好吗?我说了我会查清楚是谁干的再和王爷王妃商量对策。”范旭泽拉着她的手放低了姿态就像是在求她一样。
陆勋都觉得心疼他,范旭泽很难两头兼顾偏偏他就硬是做到了两头兼顾着,一边守着轻衣一边急忙派人去找苏怀锦救苏锦澈。
香凝被阻拦的烦了干脆利落的把他推倒在地上有些冷漠:“我不需要你查清楚,我自己查你们都不在乎轻衣的死活,你也是!我讨厌你!也不想看见你,不去就不去,你别来烦我!”
低垂着眸子的范旭泽被香凝的话伤到也刺激到了,他看着香凝气呼呼的跑开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追她了:“香凝!香凝!”
“二爷别去了。”风殷浮现出来去扶他,范旭泽胸口一闷吐了血强忍着难受:“她误会我了我要去跟她解释清楚。”
苏寒着急了起来:“师尊身上有伤?”陆勋拦住苏寒不让她过去:“你师尊怕是不大想让自己的徒弟看到自己这样子的,小寒,你还是等晚膳之后再去看望你师尊比较好。”
风殷心疼的扶起他不让他去:“香凝郡主在乎过二爷吗?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二爷真的觉得可以让香凝郡主喜欢上二爷?都多少年了,每一次郡主最先放弃的就是二爷,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王妃弃了二爷,郡主每次闯祸都得由二爷出面解决,二爷要顾着范家又要顾着王爷王妃,二爷真的很累了,郡主从来不会问二爷受伤了会不会疼会不会难过,奴婢求二爷了,放弃吧,二爷暖不了郡主的心。”
范旭泽闭上眼紧了紧拳头又睁开:“闭嘴这些话不要再说第二遍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奴婢是二爷的剑灵,是二爷亲手养出来的剑灵怎能不管二爷,他们都不知道二爷身上有伤就连王爷也不知道,二爷该休息养伤,不是跟着香凝郡主胡闹,奴婢是为了二爷好。”风殷不想让范旭泽执迷不悟下去。
偏偏范旭泽就是一根筋的固执:“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待在剑里,我的伤不要紧我心里有数,滚开。”他挥开风殷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掉着眼泪的风殷也不好再说什么:“是,奴婢明白了,二爷现在追上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去告知王妃娘娘,郡主只听王妃娘娘的话。”
“其实风殷姑娘说的没错,二爷再怎么劝香凝郡主也无济于事的。”苏怀锦一点也不避讳。
向来不喜欢苏怀锦的范旭泽冷漠的说:“这哪里有公子说话的份?”
苏怀锦也并不生气:“二爷年纪轻轻坐稳这郡王之位大抵是有些本事的,我自是倾佩,实在是见不得二爷为这种小事烦扰的。”
范旭泽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很:“你安的什么心事?眼下王妃娘娘病中尚未痊愈受不得半点刺激打扰,王爷又受伤过重,苏怀锦,你自小可是被王爷夫妇养大,他们没有半点亏待你,而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王妃伤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