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用力呼吸一下,不住氤氲的眼眶依旧失焦,“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招惹我!十多年了,不是一天两天,你全都知道,也全看在眼里,可你……”
错负真心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事人明明知道,却故意不当真,还随时随地有意无意的散发出名为‘爱意’的信号!
如果说,她十二岁被绑架时,他救她是无意之举,她因此喜欢上他是个错,那往后呢?
这十多年的时间中,他不拒绝,不反感,不排斥,也不抗拒,一次又一次的彼此独处,做完了所有情侣间一切该做的,回过头说他们只是好朋友,好兄弟……
知道这有多讽刺,多可笑吗。
不爱又何撩。
这是左占这十多年以来,做的最错的地方。
左占再也听不下去,颤动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上了,以前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错,许愿,别再说了,我求你了……”
每一声每个字都带出了一口口的心头血,左占痛彻的心脏承受着铺天盖地的剧痛。
左占放开了她的手,也倾直身体坐下来,他颤抖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两枚戒指,递到许愿面前,“这是我们结婚时的婚戒,你走了以后我就一直留着它,许愿,我们两次结婚,两次都闹得……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没有你,别放弃我行不行?”
“晚了。”许愿终于也坐了起来,她哽咽的抿了抿唇,用极大的毅力才能扼制住这崩塌的情绪,“太晚了!我已经在你身上耗了这么多年,几乎把整个青春都搭给了你,可你给了我什么?我以前就说过,如果我原谅你,那、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左占痛苦的闭了下眼睛,他抬手抹了把脸,哑声说,“许愿,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吗?”
他紧攥着手中的两枚戒指,“你能编出无数个理由借口来恨我,我也认了!可你能不能找出一个理由来跟我重新来过?你以前也是喜欢我的,现在心里也有我,就这么难吗?当我求你了,你就发一下慈悲,再稍微……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许愿混淆的满心刀绞。
她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任何。
她只觉得现在的大脑很乱,也很沉,做不出一个合理又明智的选择,下意识只想逃避,她别过头,转身就钻进了被子里。
看着她藏匿的像只鸵鸟般,左占哀凉的心中像裂开一样疼,他颓然的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我可能又让你烦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就像这几天这样,让我这样陪着你我就知足了。”
左占离开后,许愿一个人躺了很久。
空洞的目光木然的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分布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沉甸甸的,却又空落落的。
她辗转反侧了好几遍。
最后怎样睡着的都不清楚。
翌日,她醒来时已经是近中午了。
左占叫了保姆过来,将房子收拾的一尘不染。
他也做好了饭菜,见她起来喊她吃饭。
左占一夜未睡,有些困倦的精神不太好,饭桌上也不怎么爱说话了,只是依旧时不时的给她夹菜。
许愿也没拒绝,低头用餐。
似通过昨晚的情绪发泄,虽然两人之间没彻底谈开,但多少相处中不在那么尴尬了。
许愿默认了被动的接受一切,不在拒绝,也不再反感。
能够这样,左占就已经很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