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刚端进来一杯热咖啡,芮沉跟着又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个密封的档案袋递给他,“这是裴总从国外送回来的,里面应该都是和基金会招募有关。”
左占翻开档案袋,沉眸看着里面的一份份文件,脸上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在全部过目一遍后,他又看了眼桌上的台历,“安排下吧,今晚过去。”
“好。”芮沉提前就猜到了,也让周特助订好了机票。
“和阿崎说声,带他一起。”
“嗯,我这就去。”芮沉应着,却又小心的看着左占,有些欲言又止。
“说。”
芮沉深吸口气道,“左总,我们在那边的人回消息了,许董确实是和席总同一航班在两小时前到的纽约。”
左占闻言没什么反应,照旧低头在文件上批复。
芮沉迟疑了会儿,才多问句,“要派人过去再查下吗?”
“不用。”左占都没抬头,只是轻翘起的唇边染出了丝弧度,讥诮的嗤笑声凉薄,“查不到什么的。”
不管再派去多少人,做的再细心缜密,也都难逃她的眼睛,只会是于事无补。
左占忙完了手边的几份文件,终是抬起了头,仰身靠向了皮椅,随意的单腿之地,手中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把玩起来,“让那边的人都停下吧,不用再打听有关她的消息了。”
他声音顿了下,再道,“还有她公司那边,也都不用再管了。”
芮沉微诧,“左占,你这是……”真的放手了?!
虽有些为自家老板感觉可惜,但也未尝不是最合适的选择,不是芮沉赞许,他家老板那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价有身价,这样的男人,不管现在三十多岁,还是日后四十多岁,就算真有天七老八十了,身边都不会缺女人。
左占将香烟放在唇边,滑轮火机盈盈光线在他深邃的瞳仁中闪烁,他吐了口烟气,平淡道,“我要让她怎么走的,就怎么给我走回来。”
芮沉莫名心底一紧。
“没你的事儿了,先出去吧。”
“那个,左总,还有件事,是关于程总的……”
左占抬手打断芮沉话音,叼着烟冷言,“别提他,我不想听。”
自从在许愿的帮助下,简妍离开以后,程寰在医院住了一周多,出院时身体已经都恢复了,但人却人间蒸发了。
有人说他一夜之间精神失常跳楼身亡了,有人说他销声匿迹是隐遁出家了,还有人说他是被夏家的人谋害了。
各说纷纭。
左占和芮沉当晚启程,晏诗崎还没眯一觉的功夫,就到了S市。
一下飞机,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饭局。
晏诗崎看着桌上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左占和彭老,再看看近旁不断向自己敬酒的一位又一位,几乎硬着头皮陪完了全程。
等挨个送走了各位,晏诗崎就撑不住了。
他扶着桌子就想吐,可听到‘砰’的一声,强打精神抬头一看,左占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摔了。
芮沉去楼下取车了,人不在这里。
晏诗崎猛然就清醒了大半,一个健步冲过去扶起了他哥,再看左占的脸色,哪有一点血色,额头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左占做生意早几年把胃喝坏了,时不时的总犯胃病,他喝酒走胃,这样最容易把身体喝坏。
“别勒我,我不想吐。”左占拍着晏诗崎的手,挣扎着还要直起身。
“少扯,快点吐,别让我逼你。”晏诗崎强行将他押到了水池旁,没等左占,他自己倒先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时间,可能是触景的缘故,也可能是呕吐污浊的味道,左占竟也没忍住吐了起来。
等这哥俩都完事了,晏诗崎单手扶着他哥肩膀,气喘吁吁的看着镜子里狼狈的俩人,没忍住扑哧笑了,“真他妈难兄难弟,还是亲的。”
左占扒拉开他的大爪子,踉跄的往外走。
“这么喝酒图什么呢?哥,你有事要求彭老啊?还是说……又和她有关?”
左占微跄的脚步一顿,慢慢的回眸轻扫了他一眼,留了句,“明天你就知道了。”抬腿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