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诗崎,这趟回来变化挺大的。”
许愿放下餐碗,单手扶着香槟杯,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晏诗崎,眼神透出欣慰的赞赏,也有由衷的钦佩。
晏诗崎经过这两年的打磨,也算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生意人,商场上形形色色的人见惯了,什么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一目了然。
他谦虚的轻低了下头,“许愿姐,你别夸我了,在你和我哥面前,我这点就属班门弄斧呢。”
“哪里,我说的是实话,相较去年,你不仅成熟稳重了,也增长了很多见识和学问,这次回来,肯定也带回了不少好项目吧?”许愿微微一笑,眼底泛出别样的意味。
左占抬眸看了她一眼,将盘中挑去鱼刺的鱼肉一并夹给了她,并言,“吃。”
许愿没理睬,也没动筷。
“项目啊,这个倒有一个,不过不是我回来的主要原因,我之前去了趟意大利,事办的挺顺利,回国时就顺道回来趟。”晏诗崎抿了口酒。
许愿微挑眉,“意大利?公差吗?”
“也算不上吧,主要有点事,还顺趟找了个人,别说,那个人许愿姐你好像也认……”
后面的话没等说下去,左占的目光就先扫了过来。
晏诗崎触及到他视线的一刻,一下早就噤了声。
是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他哥此时的眼神,凶悍的好像要吃人呢。
“你要找的人,该不会是简修远吧?”许愿不理会左占,自顾自的直接问出了口。
简修远,就是简妍的父亲。
晏诗崎懵懂一怔,“哎,还真对啊,我就说许愿姐也认识吧,他有个女儿,好像就是你那朋友……”
“对,他女儿是简妍,诗崎,你找到他了吗?”
“我……”
“晏诗崎。”左占出声打断。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吃饭的晏诗薇,也在桌下轻踹了弟弟一脚,示意他先别乱说话。
左占已经放下了餐筷,揉了揉晏诗崎的脑袋,手捏着他后颈,“让你去深圳,是让你去打理姨夫在那边信投公司的,你看你做的那些,你都不自省一下吗。”
晏诗崎隐约感觉不妙,咽了咽吐沫,“……我做的还行,最起码没亏损。”
左占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亏损标准,成了公司论成败的关键了?”
“我就这么一说。”晏诗崎声音明显减小。
“一说?”左占捏起了他脸颊,上下端详,“让你是去挣钱长本事了,可你一门心思只想着挣钱,已经走偏了知道吗?你挣钱的能力我们都看到了,做过了,该收手回来了。”
晏诗崎极快的摇摇头,“哥,我还不能回来。”
“嗯?”
“是真的,我知道有关我的那个案子又让你操心了,但那真不算事儿,我回去就能解决,哥,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那些钱,我不是挣挣玩儿的,也不是让你们看看我有多达能耐,那是一个男人安身立命的本钱,我不能扔下。”
“不扔下你做什么?还有,那案子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万一出一点事,你考虑过晏家,还有你爸妈吗?!”左占最后一句话,已经带出了压抑已久的一腔怒火。
晏诗崎想了想,认真又严肃道,“正因为我考虑了晏家,还有我爸妈,以及姐姐和姐夫,我才更要一个人去面对,哥,你从小就告诉我,男人就该有敢作敢当,犯错不可怕,推卸责任才是孬种,所以不管我闯多大的祸,我都从不撒谎骗人,这次也一样。”
“什么一样,哪里一样!从哪儿学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我懒得管你这半年多在深圳都做了些什么,但就我现在知道你挣钱的这几个途径,就已经犯纲犯线了,马上停止,消停回来!”左占沉下了声。
许愿看了看他们兄弟二人,想到季放和她说的案子一事,不禁也微叹了口气。
岂料,她手腕上被一只大手覆住,左占余光睇了她一记别担心的目光。
许愿微紧眉,拨开他的手,安静的低头吃完了碗中的饭。
晏诗薇正好也吃完了,借口说和许愿有事,两人就先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