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宴会要我去?”
这几年里,许愿不怎么出席各类活动,必要或特殊的应酬除外,原因很简单,一是身体缘故,二是身份。
简而言之就是,不是任何人想见她就能见的。
也不是任何人求面,许愿都能赏脸的。
季放也没解释,直接侧身拉开了抽屉,翻出个邀请函递给许愿,“喏,自己看。”
许愿一看,一目了然。
是陌渊的父亲做寿,本来往年就自家庆祝一下,但今年喜获大孙子,索性大摆宴席好好热闹一番。
陌渊儿子的百天宴许愿都没能出席,此番若不去,就太驳面儿了,她便应了声,“行,明天我去。”
当晚,许愿还是回了老宅。
季放也跟着来了,一家人吃完了饭,趁着许愿和外婆聊完天的空挡,季放才坐了过去,“你这几个月不在帝都,有没有想知道的人或事儿?程寰那个除外。”
许愿单手托腮,想了想,“哥,你是有所指代吧?”
“听出来了?”季放笑着,叼着烟拿了个橙子剥皮,“是席衍,在S市时你走的突然,那两只狗还记得吧?我后来托人给他送过去了。”
大汪和二汪。
许愿当然记得,这半年间,她和席衍也有过联系,只是不算多,经常像朋友般聊聊天,或谈谈公事,所以对于席衍的近况,她也算有些了解。
“嗯,我知道,麻烦你了。”
“哪儿那么客气话呢。”季放将剥了的橙子扔给她,“席衍的事务所黄了,又投了个新的,席氏集团这半年也不太消停,他有意将目标放去深圳。”
许愿皱了眉,咀嚼着嘴中的橙瓣,下意识就找纸巾吐了出来,“酸。”
季放一惊,“你刚说什么?”
“酸。”许愿没在意,继续想着刚季放说的那句话,“你刚说阿衍的事务所怎么了?”
季放没继续这话题,只讶异道,“……你恢复味觉了?”
“恢复一半了,复测分数我不是发你了吗,没看?”
“分数是分数,你先只能尝到味道了?”
“大概,还有些不精确,但酸甜苦辣都能尝出来一些了。”许愿道,可这不是重点,她又言,“刚说的,阿衍的事务所怎么会黄的?还有他公司……”
“你说呢。”季放靠着沙发,刚刚的喜讯让他心情不错,冷冽的轮廓上也有了些笑模样,交叠的长腿轻晃,“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多说也没意义,但甭管怎么绕弯子,具体因为谁,用我挑明吗。”
许愿语塞的无言以对。
确实,生意场上各种交易往来,不管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是问题关键,席衍素来温和儒雅,与人为善,万事都有考量和把握,却每每因为她,一再树敌,寡不敌众又岂能没有损失。
“有几只没打疫苗的野狗,疯了似得咬着他不放,等我接讯儿要帮忙时,席衍已经做了决定,转让了事务所,这可是他在国内,十来年的心血啊。”季放感叹着,“但这点小风浪,也掀不翻席氏这条大船,席衍心里有数。”
许愿听着心里不落忍,也很不是滋味。
一整晚心事重重的,卧眠难安,想给席衍打个电话,又感觉时间太晚了,加上电话中可能不方便谈,还是抽空约个时间见面比较好。
转天,许愿没去公司。
一早起来服了药,然后陪外婆去看了场艺术展,回来又和外公下了两盘棋,晚些时才换身礼服,跟着季放一起去了酒店。
陌先生的生日宴,宴请了亲朋好友,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纷纷送来了祝福。
陌太太抱着年幼的小宝宝,也成为了全场的亮点。
孩子不大,尤为招人喜欢。
许愿一到,先向陌先生祝寿,送上了贺礼,然后就去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