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左夫人打来的,约她见一面。
许愿知道这早晚都要面对,也不想推脱便应下了。
转天,她驱车回了趟许宅别墅,将手边最近几天整理出来的资料文件,存入这边的保险柜中,又重新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开车去了金茂茶府。
这里小时候她和左占常来,于外界就像个世外桃源,避世又隐秘,环境美的像仙境,也有过不少美好的回忆,时隔许久再次来此,她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明明都已经放下他了,为什么还会……
许愿不想庸人自扰,尽量平缓心绪,随着侍者到了指定房间。
推开门,左夫人正坐在茶桌旁品茶,看她进来,就道,“来了,路上没堵车吧?”
左夫人站起身,她穿着浅色的套装衣裙,体态完美,举止优雅,一颦一笑间都带着慈爱的笑容。
许愿也笑了笑,“还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左夫人便切入了正题,“抱歉,许愿,我必须要向你道歉,是我没教育好儿子,管教无方,才给你和祁伯伯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许愿闻言尴尬,连忙说,“妈,您别这么说……”
左夫人叹了口气,“这不光是你们之间感情问题,阿占的所作所为……归根结底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小时候就没有好好的引导他,没给他塑造一个好的婚姻感情观,也是我的失责。”
许愿垂下了眼眸,“妈,他早就是成年人了,做的任何事,不应该您来道歉。”
“我当然知道,但我毕竟是他母亲,也有这个责任。”左夫人郑重道,“他对你和祁伯伯,乃至你公司造成的伤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和你说了,真的对不起……”
许愿看得出来,左夫人的愧疚和自责都不是掩饰出来的,仔细想来,虽现在事态发展,已经脱离了感情和婚姻的基础,但归根结底,也是她和左占之间问题引发的,和长辈们是真无关。
“别再说这些了,您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也知道您很疼我,妈,您放心,不管何时何地,我尽量不会做危害左氏的事。”许愿表了态。
左夫人一怔,“不,妈不是这个意思,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任何顾虑,阿占自己做错了,就该勇于承担和悔过,而且这两天也和他谈了,正巧德国那边有笔生意,爷爷决定带他过去一趟,也趁着这个时间,让阿占好好反省冷静一下。”
许愿沉吟了下,“谢谢您替我考虑。”
左夫人望着她,语重心长,“我这么做,一是为了你,二也是为了阿占,感情不是儿戏,更不是威胁利用的筹码,阿占他爱着你,就更要为过去所做的付出代价。”
许愿移开了眸,她很清楚,左占不懂什么是爱,只是胡乱的一时执念罢了。
“感情是婚姻的基础,阿占是用错了方法,但他心里真的有你,现在看着他痛苦,我也于心不忍,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懂得如何正确去爱一个人。”
许愿也叹了口气,“他不会懂的。”
左夫人怔住了。
许愿看着左夫人,平静道,“您和爸,还有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他……真的不会懂的。”
而且,他们之间,也不是左占懂的了正确爱一个人的方式就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件一桩桩累积在她心上,如同沉重的巨石,她现在只想要摆脱溺毙的束缚,给自己一条生路。
左夫人眼底流露出哀伤,“他能懂的,只要……你肯教他。”
“我没有这个责任了。”
左夫人犹豫的心上似挣扎着什么,半晌,才看着许愿,“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懂得了,会好好的深爱一个人时,你愿意别人享受这个成果吗?”
这次换了许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