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来年中,最深,最重也最痛的一刀,应该就是现在身上还未愈的这伤口了。
从无形幻化为有形,扎在了她身上,也刺在了她心上。
许愿木然的看着他,左占那阴沉的脸色,也让她内心阵阵伤感,“如果连公平都做不到,那又何谈感情?”
左占沉了口气,“好,我退一步,在你解除婚约之前,我绝对不再碰你,其他的也都不提了。”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许愿瞬时垂眸暗叹,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次面对左占,都令她不住的疲乏,心力交瘁。
继续在岛上又住了两天,许愿的伤口终于可以拆线了,医生检查过后,拆线时还是不慎流了血,左占脸色阴的乌云压境。
医生被他看冷箭的目光注视,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拆线时流血是正常现象,并不影响什么……”医生处理完,解释句就离开了。
左占看着她漂亮紧实的小腹上,一道丑陋的伤疤,脸色沉的更甚了。
许愿背过身,整理衣服,“我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这两天……”
“下午我们就回去。”左占没让她说下去,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岛上寸步未离,公司积攒了一堆事,加上最近又有白锦川兴风作浪,以及廖江城虎视眈眈,他都不能再坐视不理。
许愿略有一丝意外,但也没表现出来。
左占绕过来,单手插着裤兜,低眸看她,“回去后你还是要休息,保姆我已经重新安排好了,你公司最近事也不多,不用太忙。”
说好下午回去,但天公不作美,下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不管是乘船还是直升机都不方便,只能再留一夜。
当晚,许愿早早的躺下,做了个梦。
梦中,她似乎回到了年幼时,左老爷子的生日寿宴,空闲时她跑去后山,她没有因为一直风筝而爬上树,只是远远的望了眼那站在树下的男孩子。
两人互不认识,遥遥相望。
微风拂过树梢,吹着她的长发。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美好的梦境像跌入了什么,她感觉坠入深渊,周遭都是藤蔓,她逃的越快束缚就越紧,慢慢的,她感觉呼吸不畅,使劲一挣扎,才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熟悉的男声闯入耳畔。
许愿顾不上梦境和现实的混乱,一侧身就撞进了一双幽深的魅瞳,她诧然,“你……”
左占怎么会在她身边的?!
“做噩梦了?没事儿。”他声音很轻,微起身就要将她抱入怀中,却被许愿识破,直接挣脱开了。
她挪身躲开他,并顺势下了床。
刚凌晨四点不到,许愿深吸了口气,准备去其他卧房,却被左占攥住了手腕,下一秒,她重新被他拽了回来。
“不喜欢我在这儿?”他低哑的声线在她头顶晕染,磁性的一塌糊涂,“但你梦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许愿,你心里是有我的,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
许愿呼吸一下就滞住了。
左占转过她的脸颊,高挺的鼻梁贴着她鼻尖,深邃的桃花眸漆黑如海,透着要将人吸入其中的魔力,“只是因为那个婚约吗?那很快我就帮你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