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郊区的化工厂附近,一辆黑色宾利驶抵路边。
车停稳的一瞬,卫焺忙解开安全带回身道,“二少,您先冷静下——”
“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您咨询想想,老先生以前做任何事都缜密无暇,滴水不漏,这次竟能让我们轻易查到这么多,不蹊跷吗?”
廖江城要下车的动作顿下了。
“而且大少爷就要出狱了,您知道老先生对大少爷有多器重,您说这次……”卫焺无意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他只是实事求是,“会不会您也是目标之一呢。”
廖江城脸色阴了下来。
他和廖东兴虽为父子,但却感觉不到任何血缘亲情上的联系,卫焺的提醒不无道理,但他暂时顾虑不了这些,必须马上阻止洪江,不能让自己操持的一切失控!
“你留下,必要的时候马上报警!”廖江城推门下车,疾步走向了工厂。
厂房内灯火通明,却很空旷。
好像闲置已久,一个人都没看到。
廖江城诧异时,后方传来脚步声,他一回身,就看到了左占。
俊逸的男人西装革履长款大衣,大步流星的一路走来,凛冽的桃花眸冷厉,看向廖江城的目光更加阴寒,“是你弄得这些?”
“我现在来了,温暖人呢。”左占在不远处站定,两手插着衣兜。
“温暖?”廖江城讶异,不是说许愿被绑来了吗,怎么还出来了个什么温暖,但他也没空思量这些,先找到洪江才最要紧。
眼看廖江城要走,左占健步越过,“她人在哪里。”
“去你麻痹的,真要是我找你,用得着这么费事!”廖江城可没时间废话,余光瞥向远处一间上锁的房间。
左占循着他目光,注意到的同时,大步就走了过去。
几乎两人同时来到房门口,廖江城叩门试探门板材质,旋即,他一把推开左占,后退几步,飞起一脚踹开了木门。
房内一片漆黑。
廖江城一步迈入,随着外面光线的探入,他辨清楚四周,脚步却顿住了。
稀薄的空气中,血液的味道腥重,循着地上蜿蜒的殷红,就看到里面椅子上垂着头的许愿,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尤为刺目。
“许愿……”廖江城僵硬过后,快速走向许愿,在西装兜里翻出手帕,先按压住她手腕上的伤口,然后轻晃动她,“许愿?你还有意识吗?”
许愿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像早已失去了意识。
“他妈的,这些傻逼玩意……”廖江城万万没想到,那些人会对一个女人下这种手,还出了这么多血……
他快速动手解绳索,随着绳子逐渐解开,本无意识的许愿,忽然睁开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反扣住廖江城的手腕,狠拧向背后的同时,她也起身狠踹向他腿膝。
廖江城疼的嘶出声。
许愿则再度抄起那把椅子,朝着他直接砸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不是绑匪……”
还没等他再说下去,左占从后方大步上前,拎着廖江城衣领将人拖去一侧,语速极快的道,“她在黑暗中待久了,就会有攻击性。”
“什么?”
左占没再说话,径直走向了许愿。
她蹲在地上,埋首在双膝间。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也绝对和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
左占闭了闭眼睛,轻俯下身,“许愿,是我。”
许愿身体动了下,却没抬头,只是试探性的伸出手,还在隐隐发颤,左占握住了她的手,又重复句,“是我,许愿。”
她缓缓地抓紧他的手,微弱的声音沙哑,气若游丝般的唤了句,“阿占……”
廖江城看着这一幕,复杂的目光深了。
“左、左少,救我……”温暖哭腔颤抖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