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廖宅,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喝了它,你说的那件事,我再考虑。”
他毫不犹豫的仰头一饮而尽。
“这么痛快,是当真不怕这酒里加药吗?”
“廖董,只要让您小女儿捐骨髓,别说这杯酒里加药了,就算加刀子,我也在所不惜!”
左占深眸敛去过往,再看向方教授,“为什么要问这个?是检查出什么了吗?”
方教授和李医生互相对视,会意的彼此点下头,方教授才说,“左总,从您的各相检查上来看,您体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毒素,潜伏了至少数月,甚至更久以上,这次毒气摄入,刺激了身体神经元素,导致诱发激活了毒素,所以……”
“我们现在想弄清楚,这种毒素的来源,再请您配合做几项检查,才能再具体确诊。”
左占微诧,他听懂了,但不怎么理解,“毒素?现在还没有确诊?”
“对,具体这种毒素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该怎么治疗,这个还不好说。”方教授实话实说。
左占眸光黯了下去。
那日的记忆还在萦绕——
从廖宅到医院,“初步来看,是一种较为稀少的神经类毒素,摄入量不多,但左先生,你现在身体有什么异常感觉吗?比如……”
“左先生,廖美美的化验结果出来了,确实和许总匹配。”又有医生疾步进来。
当时许愿生死未卜,他整颗心忧记于此,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草草让医生开了点药了事。
然而现在……
他深思了半晌,才言,“各种检查都做了,何时能确诊?如果确诊,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找到合适的治愈办法,配合服药,排除体内毒素。”方教授说的很笼统,在不确定时,他不想加重患者的心理负担。
左占松了口气,“好,我接受检查,麻烦方教授了,您和李医生安排吧。”
几人又聊了几句,两位医生离开后,左占便在芮沉的搀扶下,去了隔壁病房。
许愿还没醒,睡颜恬静,看上去脸色也好了很多。
左占支走了芮沉,侧身坐在床旁,轻扶着她的脸颊,薄茧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面颊。
记得事发前,他们还在争执,她口中那句……
他叹息的摇了摇头,索性掀被和她一起躺下了,将她搂进了怀里,“哪有什么替代,都说了,我这辈子的真心啊,都在你身上了……”
左占只愿自己不是席衍的替代就好。
一想到姓席的,他又不忍啧了两声,不想扫兴,侧身抱紧她,不知不觉的,困意再席,也闭上了眼睛。
许愿也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
她刚恢复神智,第一个感觉除了身体乏累外,还感觉很拥挤。
她慢慢的转过身,左占好看的俊颜近在眼前,她愣了下,却保持着姿势没动。
许愿想了想,当时她被困在办公室,是左占打来了电话,所以……是他救了自己。
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她细致的端倪着他的轮廓,渐渐的,和记忆中的少年之姿重叠,她不由自主的轻亲了他一下。
左占在她动身时就醒了,此时眯眸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欣然。
他没忍住,霍然抬手一把扣住她后脑,俯身加深了刚刚的吻,良久,才放开她,低哑的嗓音染满慵懒,“醒了,还难受不?”
“……还好。”她有点羞涩。
“等着,我叫医生给你检查下,然后想吃什么?”
“都可以。”许愿看着他,“当时是你救我的吧?那你身体……”
“我没事儿。”左占长臂一把重新将她捞入怀中,再伸手按铃唤医生护士。
许愿心下松畅,但又想到了什么,尴尬的推了推他,“那个,你……能不能先下去?”
“为什么?”他反问,还故意带着满脸的疑问,“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和自己女朋友挤一张病床的吧?何况,医生护士也都是成年人,还看不得别人感情和睦吗?”
说的倒是好有道理啊!
而许愿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