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天气,气温渐渐的升高,城外大量阵亡的士卒,一旦掩埋不及时就会引发疾病,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这可是相当危险的。
晁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打扫战场,自己一方的士卒自然不必说,那是英雄,必须树碑立传,让后人敬仰,享万事香火。
敌兵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挖找个荒野,挖大坑填埋。
晁盖准备回防沧州了,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探马回来了。
四周侦察的探马回来了:“报,金兵大队,大约七万人,距离此地不过一百二十里。”
“来的好快,一百二十里,明天就到了,再探。”
“是。”
卞祥在旁边偷笑:“哥哥看样子是去不了沧州了,金兵报复性极强,肯定会来河间府再战一场的。只是沧州也危险了,不知道能否守得住。”
正此时,鲁达派的人到了,给晁盖汇报,说是鲁达率部七千已经抵达沧州,会同柴进,以及晁盖带过去的兵、沧州本地厢军,共计两万人,已经接受沧州城防。
晁盖大喜:“沧州无忧了,鲁达兄弟接管了沧州城防,守军两万人。”
晁盖回信安排鲁达小心防守,严防金兵。
这下好了晁盖可以留在河间府和金兵东路大军进行激战了。
东路大军的统帅并非旁人,而是大名鼎鼎的金兀术,率军七万,其中重甲铁骑五千人,漫天的烟尘赶奔河间府。
河间城中广场,数万百姓聚集在广场上,一个个衣衫褴褛。
旁边架着几十口大锅,晁盖请他们吃腊肉,从东平府运来的几百车腊肉,物资充裕。
火头军拿着大铁铲正做着爆炒腊肉。
晁盖站在高台上怒吼:“金兵最能打的将军,金兀术来了,这人据说能力分牛,就问你们怕不怕?”
有人回答:“怕。”
“怕,怕就对了。但是我们别无退路,脚下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房屋。身后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如果我们不去战斗,那将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有人说:“我们打仗,朝廷会给我们发钱吗?”
“我们不是在为朝廷战斗,我们是在为自己战斗,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战斗。金人有金兀术,但是不要怕。世界上没有什么英雄,只有挺身而出才壮士而已。”
旁边李逵高举着斧头怒吼:“是爷们的跟着我们一起战斗,怕死的滚回家去。”
炸雷嗓加上怒吼音,后面上千军士一起喊,震动的瓦片都响。
众人怒吼:“战斗,战斗,战斗。”
晁盖一摆手,让大家静下来,把自己的腰刀抽了出来,交给了军师公孙胜。
“从现在开始,我晁盖和大家一起战斗,晁盖退斩晁盖,小兵退斩小兵。军民一心,胆敢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
炒的腊肉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吃的,必须是壮丁才行。
十六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身体差不多,没大毛病的才能入选。
这其中最强壮的编入乡兵,随军战斗。其他的都是杂役,负责搬运东西,熬制金汤。
大战当前,公孙胜、卞祥负责具体实施,做完全的准备。
此时,解珍率领五百山地兵已经和敌人接战了。
金兵无边无际的来,七八万人的队伍拉长几十里地。
这可乐了解珍了,一会打队伍,一会打队头。
五百精兵用起来如鱼得水,一天之内打了四次,每次歼灭几十人。
金兀术暴怒,原本以为此行那会是探囊取物一般的顺利,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顺利。
“雪里红。”
“在。”出列一名千夫长,拿着弯刀,背着弓箭。
“率领你部一千轻骑兵,务必把这些苍蝇给我打死了,打不死你也不要回来了。”
“是。”
雪里红是金兀术手下悍将,猎户出身,箭发极好,当然还到不了神箭的级别,但是最擅长山林战的猎人。
雪里红率队追击,都是轻骑兵,追击的很快。
前面五百多人一直相距不过一里地左右,紧紧的咬住了。
解珍眼见是难以轻易逃脱了,大喝:“进树林,让他们尝尝厉害。”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黑松林,树林不算茂密,五百人进入密林很快就消失了。
雪里红率队追进来的时候也没在乎,五百骑兵进来,地上的痕迹很多,能轻易找到。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噩梦开始了。
树上飞过来尖锐的木排,连人带马扎翻在地。
地上的陷坑无处不在,不断的有人马掉进去,里面是削的尖锐的竹子。
雪里红挥手命令士卒下马,拿着弓箭和兵器,相互依偎着往前面行进。
精兵的素质就是不一样,很快破解了许多陷阱。
远处解珍冷笑,看着敌人缓缓的前行。
金兵拿着长枪往可疑的地方一划拉,哗啦,地上出现了几个坑,里面是几个酒坛子。
燃烧的香头掉进了坛子里,轰轰,巨响腾起一团巨大的白烟。
一下一百多金兵报销了,这种陷坑超乎金兵的想象。
雪里红走在最前面,当先报销了。
其他人纷纷后撤,不断的被飞来的羽箭射中。
进了树林一千,出去了不过几百金兵。
金兀术气的够呛,只得下令不许追击,任由解珍在周边捣乱。
不过金兵势力太大,而且骑兵悍不畏死,解珍也不敢太过靠近。
两天后,金军大军抵达河间府西门外。
晁盖、卞祥、武松、李逵、吕方等率领两千骑兵,六千步兵背靠城墙列阵。
卞祥叫阵:“对面的金兵,可敢一战。”
金兀术憋了一肚子气,大军集结按扎营盘,他带了三千轻骑兵,一万步兵过来迎战。
大纛旗下就见金兀术威风凛凛,一身的铠甲,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大斧。
金兀术也看见晁盖这边,一行人气势非凡。
当即带了两人来到阵中,晁盖一看这是要唠唠嗑。
当即带了卞祥、武松,一行三人也过来了。
金兀术这人自来熟,离得老远就笑呵呵的:“晁将军,久仰大名。”
“哈哈,四殿下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