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万物之用

王禅一大早就抬着一个木盆，从屋外的小溪边打了一盆水，自己就着清凉的水就洗了起来。

此时的水还有些冰凉，可已经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温暖了。

王禅洗漱完毕，抬头一看，却是惊了一跳。

青裳公主与青苹公主竟然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我脸还没有洗干净吗？”

两位公主一听，都不动声色，依然看着王禅。

王禅一看，又重新打水，再洗了一遍。

这才放心的再次看着两位公主。

“说，昨夜你去那里了，为何如此偷偷摸摸的，直到天明之前才回来，现在你竟然还装得像模像样子，想骗谁呀！”

青裳语气严厉，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

王禅一听，这才正视着两位公主，见她们此时未施粉黛，面色疲惫，衣裳也有些不整，而且头发还有些零乱，像是一夜未宿一样，此时才合衣起床。

王禅这么一看，心里也明白了，到有些愧意。

他知道昨夜出行，虽然自己小心翼翼，可还是让两位公主察觉了，因为他们一直关心自己，因此一直在等着自己，所以一夜都未合眼，才会显得如此随意。

此时他们听到王禅竟然已经在洗脸了，两人这才都出来探视王禅。

“你们都知道了，原来如此，让两位公主担心了，是小子不该，在此致歉。

小子只是觉得此地无聊，这才出去会会朋友，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

“胡说，你看你一身风尘仆仆的，必定是出了远门，你也不要跟我们致歉，你是我们的师傅，本来我们不该问你，可你至少也该先说一声再走，到让我与姐姐空担忧了一宿。”

王禅一听，再看两人身后的阿二，他也端了一个盆准备洗漱。

“阿二，还不会两位公主打水，让公主位洗漱，用过早饭，我们就渡江而过，去吴国了。”

阿二本来不敢说话，此时听王禅如此一说，到只是陪笑着道：“小的这就为两位公主取水。”

“裳妹，师傅劳累，看样子也是为楚国奔劳，我们就别难为师傅了。”

青苹说完再回首看着阿二，脸上微微一笑。

“阿二哥，不用劳烦了，我与妹妹是鬼谷先生的徒弟，可别见外了，既然师傅及你们都自己动手，我们也一起就在此地自己打水洗漱。”

青苹说完看了看青裳，拉着青裳的手就朝卧房走去。

青裳回首一看王禅，淡淡一笑，到让王禅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里是一个小镇，此地已是楚国大江之沿，可以摆渡大江，所以王禅这一行人一直跟随在使臣团其它成员之后。

使臣团的其它成员都已提前三天去了吴国，而王禅与两位公主还有阿二这个唯一的下属则跟在后面，这样路上一应食宿都已有人提前安排妥当了。

而现在王禅所站的是处较大的宅院，王禅与两位公主住主屋，而阿二与白虎则住偏屋偏院，门口一条小溪，水十分清澈，到也方便，而且此处宅院都在镇外边沿之处，不会因为白虎而让镇上百姓受惊。

王禅看着两个姑娘都进屋之后，也是自嘲一笑，端着盆子，朝自己屋里走，他也要稍作梳理，这一夜折腾，不仅白虎十分受累，他也有些身疲力竭。

白灵本是灵兽，一直在成长，也一直像是恢复着一些潜能，此地距昨夜所去的秦国足有千里之遥。

去的时候白虎花了三个时辰才赶到秦都附近，可来的时候白虎像是打通的玄关一样，比去的时候更快捷，只用一个时辰就回到小镇。

这也是因为王禅在骑行的过程之中把自己的内息与白灵相通，通过自己转换天地阴阳两气，为白灵补充修为。

所以王禅到显得比白虎还要累一些，好在这些内力，可以通过天地之间的阴阳两气来补充，王禅的身体也随时随地都在恢复。

半刻之后，王禅已打理了一下自己，显得不那么随意，出到小院之时，此时太阳已经照了进来，小院之内并无它物，到是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灌热粥，还有几个白馒头，还在冒着热气。

这就是早点，并没有其它特殊的东西，与普通百姓并无两样，可王禅却看得有些饿了。

两位公主已经坐在桌边就等王禅了。

青裳公主为王禅盛了一碗粥，青苹给王禅拿了一个馒头，显得十分体贴。

“阿二，你也来吃吧，吃完我们就上路，般只都安排好了吧？”

“回小公子，船只已在江边停好，正等我们用完饭就可以随时摆渡过去了。”

“那好，那白灵呢，有没有进过食？”

王禅再次问着阿二，现在这只白虎到成为不可缺的坐骑，夜行千里，这都可以与传说之中那些神兽相比了。

“回小公子，白灵已用过食了，此时正在打瞌睡呢，她向来如此，闲着的时候，动都懒是动一下。”

“是呀，白灵为你奔劳一夜，是该慰劳一下了。”

青裳看了看阿二，挥手示意阿二坐下与她们一起吃早点。

阿二一看，轻言道：“小公子，我已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去收拾收拾，等会还要把车驾一起带走。”

“哦，那你去忙吧，弄好了来叫我们。”

王禅嘴里咬着馒头，边吃着边说话。

“师傅，你也是大富之家出来的，为何如此不讲体面，吃食之时，不可言语，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青裳有些嫌弃王禅，可却还是十分体贴，为王禅端起粥递给王禅，就怕王禅饿极了噎着。

王禅也不客气，喝了一口粥再擦了擦嘴，算是把吃的东西咽进去了。

“公主，在下自小也受母亲教管，而且并不比你们世族权贵差，只是在下有些饿了。

世间之人，若是在饥寒交迫之下，若还计较礼数，那就是迂腐。

想那些贫苦百姓，战乱之时，三餐不继，若是有一顿饱饭，那自然先以填饿肚子为重，正所谓失节是小，饿死事大，公主可别笑话在下。

这也是大周之礼的局限所在，正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哼，你总是有这么多的歪理学说，姐姐，我们也吃吧，可别光顾着看他，我们这个师傅呀是得道高人，世间之礼于他没有约束。”

青裳说完，也是一笑而过，自己拿起一个馒头就慢慢吃起来。

而王禅此时到显得勤快许多，站起身来亲自为两位公主盛了米粥。

“昨夜，我去了秦都，算是把那么的事都给完善了，毕竟白灵要如此奔劳，不能负重太多，所以就不敢跟两位公主讲明，就怕两位公主也想同往，则白灵却不能负重。

却又无意之中扰了两位公主安寝，在下实在于心不忍，还望两位公主见谅。”

两位公主一听，此时还是十分惊诧的抬头看着王禅。

“师傅，这里距秦都有一千里之遥，你竟然一夜之间来去自如，看起来你还真是通了神了。”

“这也正是师傅要与你们说的，这世间万物，有的时候不能只是有眼来看，要有心体会。

所谓通神的仙术也好，道法也罢，其实都是能够与世间万物相通，就可以达到人之极限。

而白灵显然是通灵之兽，虽然无人之心智，却可以与万物相融，他就懂是运用这世间万物之功效，发挥自己的长处。

比如说人若随风，就可以像鸟儿一样，随风而行，并不费劲，人若如水，就可以像鱼儿一样顺水而流。

这船儿之所以要用帆，其实就是借风之力，若能借万物之力为己用，那么就会与众不同，成就超乎想像之能。

白灵之能，其实在楚都端午之时，在下已有所感觉。

普通之虎，一纵一跨也就数丈之远，可白灵却不一样，一纵一跃，足可达数十丈远，而且后劲十足。

越是凶险之时，它的潜能也就越是能够发挥出来。

你们两人都修习过上等武技心法，若是能触类旁通，那么将来成就，自然不会在师傅之下。

可若要借得世间万物之能，就得心无旁念，忘乎一切，忘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智，像是进入禅定之中的虚空境界一样，这样不仅能缩地成尺，而且也可以如传说中的神灵一样，驭空而行。”

“师傅说得好深奥，我与妹妹还得慢慢领悟，在此谢过师傅，是我们姐妹有些小心眼了。

想来师傅如此奔劳，必然是有重要之事，不知可否与徒弟说说。”

王禅嘿嘿一笑道：“也没有什么，此次去秦，主要是针对晋国。

你们有没有想过，晋国出兵，自然会提防着秦国与齐国。

虽然在下在秦国之时设下迷惑的秦楚关系，让人觉得秦与楚是明交而暗斗，可晋国并不会如此轻视，必然会派人去秦国，以图真正瓦解秦楚交好，这样晋国才会放心出兵。

此时距三月只有十天，所以在下得到信息，知道晋国的使臣，已到了秦都，这才赶去。

晋国这些年，为对抗其它列国，也在暗中培育一股势力，成立了一个兴晋会的组织。

这个组织笼络了一些列国闻名之人，还有一些江湖奇能异士，实不可小瞧。

将来或许是我鬼谷王禅最大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是我们误会师傅了，您不会怪我们吧。”

“不会，你们不也算是陪师傅熬了一夜吗，只是我在秦都，而你们却守着这个小院。”

“师傅，此次我们为何不从巢邑三城去吴国，却要绕道而行？”

青苹再次问起王禅，对王禅的疑惑始终不解。

“当然不能走巢邑了，难道你们想去看看那位哥哥，或是劝解于他，想来他是不会听你们的。

白公胜此人野心极大，在权势面前，父子如同路人，更别提你们只是兄妹了。”

王禅知道两人的心思，现在她们都知道白公胜是她们的亲哥哥，所以也都想劝阻白公胜。

可王禅却并不愿意，毕竟所有谋略都已安排好，若是两人一见白公胜，把王禅的计划露出，那么王禅为楚国清除祸端的计划就会失败。

“师傅，我们能体贴你的苦心，若哥哥有谋逆之心，始终都是楚国的内祸，会让更多百姓流离，甚至会造成楚国动乱。

此次若他真的举兵祸乱楚国，我与姐姐自然会以大义为主，不会循私，子节哥哥为表大义，斩杀子基叔父，虽然残忍而不孝，可却也是难与两全之事，师傅可以完全放心。

想来此次去吴，师傅也会秘密行进，我与姐姐一切都会听师傅的，这也是娘对我们的交待。

娘知道师傅不会害我们姐妹，更不会害楚国。”

青裳此时也是略带忧伤，语气有些低沉。

“此次入吴国，并不会秘密进行，而是要大张其鼓，还要让吴王及吴国百官相迎，有两位公主相随，当然不能随便了。”

王禅说完，脸上还是透着一股傲气。

两人一听，又十分疑惑，可她们也知道王禅做事向来如此，有的时候与常人往往不一样。

该低调行事的时候，他往往会反其道而行，该光明正大之时，他又会十分小心。

此时外面阿二已经套好车驾，正等三人，三人一看，也不再言语，各回屋时收拾，片刻之间都已提站行囊出来，一起驾着白虎拉车向大江行去，开启吴国之行。

【作者题外话】：真正的道法修练，就是悟道而修道，重神而轻体，所谓传说中的仙法道法，其实不外乎借万物之用，改变时间维度是最强的道法，不过这本书不会涉及太多，只会从道的角度来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