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别的到处捣乱,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许南笙想起自己差点被毕冉吃掉的场景,皱着眉头,撅嘴埋怨。
“这真不好解释,只是寻墨,你确定要去见他?”
司徒博多再一次询问柳寻墨。
毕竟他那样的决定需要冒非常大的风险。
“我确定,我不相信毕冉他会和我动手!”
柳寻墨笃定的回复。
但这样的回答,让司徒博多有些头疼,现在七恶控制下的毕冉根本摸不准他如何的行事准则,如何人都猜不透。
“我还是好心奉劝,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招惹他,要知道乐乐都差点被他杀了!”
司徒博多依旧秉着负责任的态度劝着柳寻墨,只是说到云乐乐的时候,他刻意的瞥了眼站在自己右侧前的云乐乐,还是要兼顾到云乐乐的感受。
“乐乐她不是安然无恙吗?”
“那就证明,毕冉他还没有完全迷失……”
柳寻墨若有所思的回道。
“柳大哥,你错了,不是毕冉没有迷失,而是现在的不是毕冉,只是这个躯壳是他而已!”
云乐乐情绪有些低落,不得不把事实告诉柳寻墨。
“虽然是一个躯壳,但是我们所有见过他的人,起码见过他至少两到三个不同的性格,还有状态。”
“听博多哥说,不要去招惹他,根据我们的预测,他的身体里至少有七个不完全的灵魂。”
云乐乐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神情有些许黯淡,但依旧给出自己的建议,尽可能的阻止柳寻墨去冒险。
“那就是要把他当成七个人来对待?”
柳寻墨疑问道。
“嗯!”
云乐乐点头应道。
“你们怎么说都好,我是必须要亲自见到毕冉,在这里的人只有我没见到他究竟是怎么样,凭借你们的说法,很难说服我。”
柳寻墨不愿去相信,他坚持要见到毕冉本人为止。
余竹溪黑着脸说道:“寻墨,这不是开玩笑的,别那么固执己见,现如今,甚至都不能称其为毕冉。”
面对多数人的反对,柳寻墨沉默不语。
因为杀死吴三桂时给他的落差,让他现在实在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他急于见毕冉,还是为了缓解内心的落空。
“你们……!”
柳寻墨此刻内心有些焦灼。
“要是实在不愿意带我去,那我自己找,我还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他!”
见柳寻墨如此地坚决,司徒博多和余竹溪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要不这样吧,启明号的各位就要回到天津港了,等他们都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吧!”
司徒博多只能临时妥协。
“不行,等他们都回来,那就晚了!”
“现在全天下都要讨伐毕冉,哪能再拖下去?”
柳寻墨反对司徒博多的建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寻墨兄,再固执也要有个度。”
“毕冉变成今天这样,不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我们也很难过,也很担心。”
“可是,我们没办法呀,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强到什么程度,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不是不想去阻止。”
“你明不明白?”
司徒博多见柳寻墨执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想起他为了杀吴三桂,致大家的安全于不顾,差点破坏了他安排的策略,差点没忍住要对他破口大骂。
“博多哥别和他说那么多,同伴之间需要的是信任,他柳寻墨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我们,真的是多说无益,走吧!”
云乐乐见柳寻墨如今的表现,明显也是非常的失望,所以她直接转身无视柳寻墨,她真的怕自己万一忍不住会给他一巴掌。
“若能相互理解,那还好说!”
“坚持无意义的行为,那就是蠢……”
本就窝火的云乐乐,越想越是生气,也不顾其他人的看法,自己跨步走出院子。
柳寻墨心里也窝着火,气愤的翻身跳上屋顶。
“不劳烦你们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
“余老前辈,不是我们不理解他,只是你也看见了,几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唉,这根本无法调和了!”
司徒博多无奈道。
“算了!”
“由他去吧!”
余竹溪无力的叹息道。
“你呢?”
司徒博多看了一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许南笙。
“还用说,我当然是跟着大伙走啦!”
“毕竟师兄他这次的确是过分了。”
许南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咦?”
“那大个子梁通呢?”
许南笙见梁通没有跟在两人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唉!”
“毕冉影响了很多人,梁通也是一时想不通,闹别扭走了!”
司徒博多叹了口气。
“啥?”
“我没听错吧?”
“梁通他也闹别扭,毕冉这也影响太大了吧?”
许南笙不可思议的惊呼。
“是呀,唉!”
“很无奈,可见关于毕冉的事情,大家都有些难以接受。”
司徒博多面对天地会内部出现的问题,瞬间感觉有些无力。
“有些事情,是早该料到的。”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毕冉而聚集在一起的,真正到他不在,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意见也是很正常的!”
余竹溪拿起酒壶,仰头灌了口酒之后,抬手抹了抹嘴,谅解道。
“那现在怎么办?”
许南笙又再次询问。
“你就只会问怎么办嘛?”
余竹溪歪着眉目,吐槽道。
“那要不然怎么办,我没主意的,只能问你们呀!”
许南笙面对余竹溪的吐槽,歪着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走吧,先去天津港,那边也是虽然是废城,不过大齐的神崇军时不时会在那边出没,我们还是要保证启明号安全到港。”
司徒博多建议道。
“行吧,反正留在四川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余竹溪颌首赞同。
见已经达成共识,司徒博多大喊道:“乐乐,走了,我们去天津港。”
喊声刚落,嗖的一声,一道劲风袭来,云乐乐瞬间出现在司徒博多的身边。
“那讨厌鬼走了?”
云乐乐噘着嘴问道。
“乐乐,别对自己的同伴有意见。”
司徒博多斥责道。
“切,我可不认为他是我同伴。”
“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我看着都恶心。”
云乐乐直率的性格,从来都是毫不保留的把喜欢还有讨厌表现的淋漓尽致。
傲娇和泼辣似乎是她的代言词。
“走吧!等人来抓我们呀?”
云乐乐见司徒博多没动静,便没好气的说道。
余竹溪见酒壶系在腰带,开口道:“我们走吧,接下来得时刻留意时局的变化,我老感觉毕冉有这样的表现,背后绝对有什么目的。”
司徒博多脚下释放出黑影,与云乐乐两人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老道,你的感觉是对的!”
还没等余竹溪反应过来,几人便沉入黑影。
时间来到两天之后,行踪飘忽不定的毕冉,算是已经把所有势力都惹了一遍。
到处都是想要追杀讨伐他的部队。
虽然牺牲了很多人,但三大势力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讨伐,反而力度再次加强。
被子魔恢复身体的费琢,一路奔袭从漠北赶回福建。
飞到福州,耿精忠的皇宫上空。
他驾驭着红鹰从空中落下。
红鹰的翅膀在落地前,用力一挥,身体稳稳的落在了宏伟的大殿前。
翻身落地,不顾周围卫兵的警告,大步走入大殿。
“什么人,竟敢大闯皇宫?”
禁卫统领大声的警告,费琢并不给予理会。
“干什么?”
“你们瞎了?”
“那是上神!”
一名见过费琢的官员,吓得急忙高喊,制止禁卫们。
宽阔的殿内,官员们见费琢大步跨入,一阵哗然。
而坐在龙椅上的耿精忠,见到费琢走入,连忙惊喜的站了起身。
“上神,多日之前神宫遭遇袭击,朕还以为您……”
费琢雷厉风行的大步走在殿内,带着阴鸷锐利的眼神扫视两旁的官员,不屑的大声道:“你们这些个废物,被欺负到头上了,都不敢作为,还怎么夺得这个天下?”
所有官员都被骂的不敢出声。
很多人都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都知道,这个所谓的上神,心狠手辣,而且神通广大,在其面前出言不逊,搞不好自己全家都可能遭遇杀身之祸。
“上神,您平安无事就好?”
耿精忠不顾自己皇帝的威严,毕恭毕敬的恭迎费琢。
“那个家伙,到处搞事情,前两日还在嘉峪关杀了数万清军,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完成了我们费了数年都没能完成的事情。”
“这样的怪物岂能留?”
费琢在耿精忠面前停下了脚步,他上下扫视着身穿湛蓝龙袍的耿精忠,直接了当的说着。
将傲慢尽显在官员和耿精忠面前。
“有这等事?”耿精忠楞道。
“你们的情报太慢了!”费琢不满的说道。
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敢吱声,费琢眯着眼,大声的说道:“我不理会你们奉行什么国策,总之要是想着和大秦大周两国和平分治,我是绝对不同意的,我退隐七年,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整天文绉绉的家伙是怎么想的。”
“大殿内,就没有一个是主战派,用你们这些迂腐的家伙,迟早会被其他国给吞并。”
费琢一顿臭骂,将这些官员全盘否定,也撕开了他们的脸皮。
不过,费琢的威慑力太大,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还嘴。
不怕自己没命,而是怕自己连累家里人。
“上神息怒,朕深知大齐建国来之不易,而诸位卿家也是为了国力强盛而奔波辛劳,同朕欲治理好这个国家,不敢冒进。”
耿精忠见费琢大发雷霆,擦着额头上的汗,为自己也为了自己的臣子们开脱罪责。
“放屁,你们就是在舒适圈里面,不想出来。”
费琢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甚至当众让耿精忠这个大齐开国皇帝下不来台。
七年的时间,朝堂之上,谁会想到有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跑入皇宫里头,在皇帝的面前辱骂众臣。
想必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上神,老臣认为此言差矣,治国当以民生为主,急于攻占他国,而不顾国力是否能够承受,此乃下策!”
一名身穿红袍的官员,双手举着笏板,走上前恭敬的反驳费琢。
费琢放眼过去,朝堂上都是素色长袍,且只有紫、红、蓝、绿四色,代表官员等级。
官员基本都是仿制宋朝硬顶的直角幞头。
喜好享受的耿精忠,在龙袍上却走的是宋代朴实无华的设计风格,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面对红袍官员的反驳,费琢左右扭着脖子,显露出极为不耐烦的神情。
“文绉绉的都是一些之乎者也,最烦你们这些所谓的翰林学士。”
说着,便抬手,对着那官员虚空一握。
官员瞬间化为血雾。
在场的官员吓得急忙跪地,连耿精忠也被吓得双腿发软。
“上神息怒……”
“上神息怒呀……”
一阵求饶声在朝廷之内响起。
费琢挥手将那摊浓血,从平滑的地面里腾起,血扭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血球。
“现在给你们个命题!”
“如何借由与他国合作屠魔的情况下,找到机会发动全面战争,我要的是大齐统一全国,而不是分而治之。”
说完,转头伸手搭在耿精忠的肩膀上,说道:“我选中你,是想让你作为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国君,而不是一个只想着享乐的庸君。”
“别让我失望。”
面对费琢突然的意味深长,耿精忠有些无所适从。
“上神……”
费琢转头看着跪地发抖的官员,摇头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殿外,红鹰展翅一挥,强烈的气流冲入朝堂。
费琢已经扬长而去。
留下悬浮的血球,就好像是给他们的警告一般,朝堂内,包括耿精忠在内,所有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耿精忠脚软的差点踉跄跌坐,幸亏身后的太监和一名反应快的官员扶住他。
“皇上,上神交代的事情,我们可怎么办呀?”
官员满脸担忧的问道。
“你问朕,朕怎么知道?”
耿精忠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他也没想到自己恭敬的上神突然就前来发难。
“要不,联合其余两国反动屠魔令?”
那官员见耿精忠还在惶然无措的状态中,便建议道。
“屠魔令?”
“对对,屠魔令,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大齐率先为他们主持正义。”
耿精忠看着大殿之外,愣愣的说道。
“民心,我们要借此得到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