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木鱼再说话,陈月青转过头就走了。
木鱼也不是真要他走小门,不过就是故意说给他听。谁让他总是欺负小姐,不把小姐当回事。
旁边的仆妇看得都傻了,心想这木鱼是不是疯了,难得少爷过来一趟,不好好伺候着就罢了,竟然还给气跑了。你家小姐难道不嫁给大少爷?这不管不顾的样子也太吓人了!
让这仆妇想不通的是,第二日大少爷竟然又来了,仆妇的小心脏跟着跳起来。
大少爷似乎对岳姑娘很上心呢。
不过,这一次岳姑娘很配合,收拾了一番就出来了。
岳莘然换了一套衣裳,走到院门外,陈月青已经等在这里了。
“走吧,李昊兄已经等着了。”陈月青见到岳莘然,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仿佛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般,还简单打量了她的衣装,觉得比以前顺眼。
他以前从未正眼看过她,自然觉得陌生。
岳莘然点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谢,若不是因为他,我怕是不能回家。”
陈月青心中有一点点怪怪的感觉,他是算准了岳莘然不会拒绝李昊的邀请,这才邀请李昊的,可是现在听她这样说,心中却不太喜欢。
……
得知李昊来到府上的消息时,陈玉佳和陈玉娇两姐妹正在一起做女红。
“人进门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吗?并没有提前告诉咱们啊?”陈玉佳不快道。
陈玉娇的反应比她强烈,却压制着,道:“说不定只是哥哥和李公子小聚,之前的赵公子也没来。”
“别傻了,你没听清楚吗?李公子一来,哥哥就把岳莘然也叫过去了,说是两人要较量琴艺。”
陈玉娇声音低了下来,颔首道:“上次才下了棋,这次又奏琴。”语气已经是酸酸的了,“哥哥到底怎么想的?”
陈玉佳放下手中的针线,“只有她棋艺高琴艺高吗?这是要显摆给谁看?只有她能!把咱们姐妹俩都给比下去了。”
陈玉娇听这话已经有些慌乱,紧紧地盯着陈玉佳,“三姐,怎么办?要去找母亲吗?”泪眼汪汪,要哭的样子。
“找母亲有什么用?”她不是没找过,可惜半点用都没有。
一个宅子里住着的姑娘,岳莘然越是出挑,越是显得她们姐妹不出彩。
正是要说亲的关键时候,可是不能吃了这哑巴亏。
更主要的是,她们早就看岳莘然不顺眼了。
“再不能由着她来了,今日就要好好地教训她才行!”陈玉佳狞笑着,两排银牙闪着光。
……
李昊刚收到陈月青的帖子,并不知道陈月青做什么,只以为小聚而已。
谁知道陈月青突然说岳莘然琴艺了得,要他和岳莘然一较高下。
他惊讶之余,自然同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岳莘然真的会琴,而且琴艺不在他之下,指法娴熟,忽而柔顺忽而坚定,每一处都把握得很好,尤其是曲调转折处的处理,令他自愧不如。
说不定,能与他的师父一较高下。
他并没有因为输给女子而感觉惭愧,而是觉得自己所学不足。
他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所学只是皮毛。
李昊惊讶之余,看向陈月青,发现他的表情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陈月青长大了嘴巴,一副见鬼的模样。
岳莘然一曲弹罢松了口气。
这一曲她弹奏得十分用心,是她力所能及之下最好。
有时候,有些事,落在眼前便要把握住。
宋氏对她的厌恶,起是因为陈月青,自然也要从他这里入手。
她要好好地添一把火,宋氏才会走进她之前布置下的陷阱。
陈月青,就是这一把火。
得知陈月青在院子外听琴,她便有了这个主意。
李昊已经走上来和她寒暄,询问她师承何人。
陈月青却依旧愣在原地,他想不通!
一无是处的未婚妻突然变成了大才女。
刁蛮任性的未婚妻原本是个安静女子。
一身铜臭的未婚妻其实并不是废物。
他记得,听说她不尊敬母亲,她整日玩乐,她野蛮无礼,她胆大无知。
他也知道,听说不可尽信。
不过,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
如今他的眼中,岳莘然浅笑嫣然,和李昊谈笑风生。此时的岳莘然和当初在园子里“偶遇”他的女子重合,他竟然生出几分喜悦来。
当初,她得知自己回府,躲在园子里想要见他一面。对他的喜欢显而易见。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样子有些模糊。
似乎,当时的她并没有那么可恶。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不说话。”李昊放大的声音传来。
“哦,你们在说什么?”陈月青反应过来,忙说道。
“我正感谢你呢,让我见识到岳姑娘的琴艺。日后我可要常来了。”李昊带着几分打趣说道。
陈月青应下,“我家,你自然可以随便来,可是琴却不能时常听了。”话一出口,觉得有些突兀,有打情骂俏的嫌疑。但见岳莘然眉头蹙起,似乎十分反感。
他再次想起那个在园子里堵他的岳莘然,她当时似乎是娇羞的,如今……果然是变了。
可是,到底是她变了,还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她呢?
后者更多一些吧。
那日园子里,他避她如蛇鼠,她自然伤心失望、心灰意冷。
后来酒楼,听了那样的流言蜚语她当然会生气,才会在同窗面前和自己吵架。
下棋的时候咄咄逼人,或许只是因为小姑娘想家了。
对了,她的棋也不错。她的字也很好。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跑过来,说夫人要岳姑娘过去。正是陈月青之前在岳莘然院子外碰到的小丫鬟。
岳莘然不好拒绝,便和李昊告辞,随小丫鬟去。
陈月青趁机问那小丫鬟:“夫人找岳姑娘什么事?”
小丫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月青会开口,关心岳莘然的事。
“奴婢不知。”
“是谁来传话的?”母亲身边的人他都认得。
小丫鬟又愣了,莫名其妙回了句:“奴婢就是个跑腿的。”声音低了几分,仿佛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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