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罗心里叹息一声,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李月娥和王博君的关系只怕会越来越紧张。当初李月娥求仁得仁,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
“在想什么?”秦伀站到李绮罗身后将她拥住,在她耳畔轻声问。
李绮罗笑一声:“你别挨这么近,太热了。”还弄得她耳朵发痒。
秦伀索性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双手搂着她的腰更紧:“我不,我就要离近一些。”顿了一下,他声音里带了些羞意道:“没有....距离更好。”
李绮罗:“......”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秦伀看着李绮罗变红的耳朵轻笑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
李绮罗浑身一颤:“秦小伀,这是在外面,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扔水里了。”
“你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李绮罗哼一声。
“那你扔吧,就算我死了,也要缠着你做你的丈夫。”秦伀咕哝一句。
李绮罗失笑:“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和自己的娘子要什么脸!”
江面的微风吹来,很是凉爽,李绮罗靠在秦伀怀里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绮罗。”
“嗯?”
“把手给我。”
“怎么了?”李绮罗睁开眼转身,将手伸出。
秦伀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绳,红绳上系了一颗圆圆的檀木珠。他很小心的给李绮罗戴上。
“这是?”李绮罗抬起手腕看了看这手串,毫无美感。
“好好戴着,这是我特意去求的。”秦伀伸出手摩擦着手串上的檀木珠。
“走之前的几天你就是在忙这个?”
“没错,你上次看到的那本书也是从这位大师那里得来的,可惜....”他低垂着眉,“我研究了那么久也毫无头绪。所以只好向大师求来了这手串。”
“它有什么用?”李绮罗碰了碰檀木珠。
秦伀摇头:“大师只说万事皆有因果,再多的他却不肯说。”
李绮罗撇了撇嘴:“你认识的什么大师?别是骗子吧。”
秦伀伸出手握住李绮罗的双手:“我不知道,可是我清楚我不能失去你,就算是骗子,至少也给了我一点希望。”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毫无应对办法,每每想到绮罗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残魂在对她虎视眈眈,他就百转心焚。
李绮罗忙反手握住秦伀的手:“你别担心,没事的。也许这小姑娘真的只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帮她完成了,她就走了。上次你给李主簿塞了妾,我见过李夫人后,就再也没感觉到她的存在,说不定她已经走了。”
秦伀深吸一口气,“嗯。”
“好了,说点开心的事吧。”李绮罗捏了捏秦伀的脸,“别皱眉,像个小老头一样。”
“开心的事?”秦伀不愿在李绮罗面前表现出担忧,随着她的话松了皱着的眉,随后眼睛一亮:“绮罗,我马上就要考乡试了。”
“我知道啊。”
“你说的...考了乡试之后,咱们就那样...”秦伀看一眼李绮罗,然后飞快的埋下头去。
“对啊,我是说了,不就是那样嘛。这就是你说的高兴的事?”
秦伀连连点头,小声道:“再也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考上举人也没这事儿重要?”李绮罗弹了弹秦伀的额头。
秦伀不好意思嗯一声,面颊染上红晕:“任何事都没有这件事让我开心....”
李绮罗叹一声:“秦小伀,我看你是魔怔了啊。”她真是造孽,硬生生把一个如花美少年逼成了饥、渴的小淫男.....
“绮罗,咱们什么时候....那个呀?”秦伀眼睛发着光,强忍羞涩问道。
“等你考完乡试回家以后。”李绮罗觉得有些怪怪的,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个是不是不太妥当
“还要等回去后?”秦伀忽地抬头,难掩失望。
“不然呢,难道要在外面?不过半个月的事儿,这你都等不了了?”李绮罗没忍住笑:“反正都等了那么就久了,你应该也不会在乎再多等几天吧?”
秦伀想说他很在乎,但这是他和绮罗的第一次,如果真在外面,确实委屈了绮罗,便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不在乎的。”
看秦伀一脸痛惜的表情,李绮罗心里偷笑一声,“好了,相公,咱们进去吧,天就要黑了。”她余光看了看刚刚在旁边就一直盯着秦伀的看的女子,伸手拉了秦伀的手:真是招人,随便站着也能吸引小姑娘的目光。
“等一下。”秦伀和李绮罗刚刚迈步,刚刚看秦伀看的入迷了的姑娘忽然出了声。
李绮罗看一眼秦伀,秦伀脚步加快:“别理她。”
“等一下。”那姑娘竟然锲而不舍的拦在了李绮罗和秦伀面前,这么近的距离,再看秦伀,这姑娘的眼神更显痴迷。
“你长的真好看,做我的夫君如何?”姑娘定定的看了秦伀一会儿,双眼发亮道。
李绮罗:“.....”这是当她不存在啊,这里的女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就算看上了什么,只怕也只会在心里羞涩一番,谁会这么大胆的说出来?她再看这位姑娘,见她眉宇间带着英气,鼻梁高挺,有几分异域风情。打扮的也平时所见的大越姑娘有很大的不同,她并未穿钗裙,而是一身利落的束衣打扮。
秦伀闻言停都没停一下,拉着李绮罗绕过她:“抱歉,我已娶妻。”
“她就是你的妻子?”那姑娘还不死心,又跨一步再次拦住了两人,她指了指李绮罗。
“不错,她就是我的妻子,姑娘,请让开吧,不然对你名声有碍。”秦伀也从没见过这般女子。
“什么名声,那是你们大越女子才会在乎的东西,我们草原上的姑娘和男儿并无区别,看上什么东西就要去抢去争。我看上你了,你把你妻子休了,跟我回草原如何?我们草原上有最骏的马,翱翔的最高的雄鹰,你若去了,定会欢畅!”
李绮罗本来还觉得这姑娘挺潇洒,但后面的话就让她高兴不起来了,就算性子耿直,当着人的面让人休妻?这是什么骚操作?
“小姐!”李绮罗正想出声,船板上忽然又出现了三个男人,每个人都长的如铁塔般,见着这位姑娘,立刻行礼。
“科尔察,你来得正好,我看上了一个男人,要把他抢回去当我的丈夫,喏,就是他,动手吧。”这女子直接道。
“小姐,这是在大越境内,我们要守着大越的规矩,跟我进房间吧。”其中一个大个子走了出来,对姑娘说道,想必他就是这姑娘说的科尔察了。
“到处都是水,我们都坐了这么久的船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大越的都城?你帮我抢不抢?不抢我自己动手了。”姑娘伸出手向秦伀抓来。
李绮罗将秦伀往后一拉,一把握住了这姑娘的手腕。
被李绮罗握住后,姑娘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动也不动,她惊奇的看着李绮罗:“都说大越的女子是水做的,矫矫柔柔,没想到你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够做我的对手,咱们切磋切磋,如果我打赢了你,就把你男人给我如何?”
李绮罗:“如果我赢了你呢?”
“赢了我?”姑娘皱了皱眉,看向三个随从眼睛一亮:“他们三个你随便挑一个。都是男人,也不差什么!”
李绮罗听了还没怎么样,秦伀反而先皱了眉,“绮罗,他们是大石人。”
那姑娘惊奇的看向秦伀:“你怎么知道?”
李绮罗也看向秦伀,秦伀拉着李绮罗的衣摆道:“书上说大石人就是如此打扮,还有三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我猜他们是来给太后贺寿。”
李绮罗点了点头。
那姑娘听了,眼里光芒更盛:“你是大越的读书人?都说大越的读书人很有学识,不出门便能知道很多东西,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本姑娘对你的兴趣更大了!”
李绮罗哼一声:“姑娘,他是我丈夫,你们大石人就算生性豪放,也不至于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抢别人的男人吧!”
“这有什么不可以,打过了就抢,打不过自认倒霉,所以我们打一场,你若输了,就把你男人抵给我。如果我输了,他们三个你随便挑一个。”
李绮罗:“.....”她要这些大汉做什么:“人我就不要了,你要是输了,就给我磕头道歉,并且不能再出现在我和相公面前。”
“磕头?不行,我们大石人从轻易给别人磕头。”
“那可由不得你了!”李绮罗向前跨一步,一手握着那姑娘的手腕,另一只脚直接踢向她的膝盖。
那姑娘没想到李绮罗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捉住后,就难再移动分毫,她双腿向后一瞪,才堪堪避过李绮罗那一脚。
李绮罗微微挑眉,勾唇一笑,直接加大手上的力度,将那姑娘扯到了空中轮了起来。
“啊啊啊...”那姑娘忍不住尖叫。
“小姐!”三位随从要上前帮忙。
李绮罗却眼睛一凝:“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守一个地方的规矩,我的丈夫也是你能肖想的?”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姑娘直接被扔进了水里。
“小姐!”三位随从脸色一变,忙要跳下去救人,可是他们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根本不会水。
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船上其他人,船上会水的伙计忙将那姑娘救了上来。李绮罗也没想要这小姑娘的命,她本来准备自己下去救的,见人被救了上来,便站在了原地不动。
这姑娘身体底子倒挺硬,在水里扑腾了这么一会儿,竟然还是清醒的,湿哒哒的头发黏在她头上,她看着李绮罗:“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