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久了呢?
在这片别人都不需要进食、自己却一直饿得受不了的土地上。
没办法,就算会饿死、会被别人杀死也必须往前走啊,至少不能葬身在这片死无全尸的荒野里啊。
“你!那边的!穿着红色和服的家伙!”
耳边不合时宜却又理所当然地传来了一阵暴躁的呼喝声。
与呼喝声一同进入银发男子耳朵里的,还有拔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响。
头上的兽耳动了动,男子转身,却没有要拔出腰间两柄刀刃的打算。
“三个啊。”
“你、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拔刀!”
“因为用不上啊。”
对方三人皆是瞳孔一缩。
不是被银发男子的口出狂言所惊慑到,而是银发男子仅仅脚下一蹬,就已经出现在三人眼前。
“以防万一,本大爷还是解释一下吧。”
男子脸上扬起一抹介乎邪魅与张狂之间的冷笑,从红色和服宽大的袖袍里探出一只尖锐锋利的爪。
乍一看和人类的手没有一丝区别,不过是指甲长了些,形状尖了些。
“我所说的‘没必要’不是说我故意不用刀去对付你们……”
可就是这样一只看上去和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的手,一爪横扫,三人赖以为生的铁刀应声而断。
散魂——铁爪!!
除了手中的刀,同样被撕裂的还有他们胸膛处的衣物、皮肤与肌肉。
血液迸发,三人缓缓倒下。有几滴血溅到了银发男子的脸上,可他并不在乎。
“……而是因为,它们太钝了,仅此而已。”
“你、你是……”领头那人似乎认出了男子的身份,只见他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努力抬起指着男子,声音和动作都在颤抖。
男子只是甩了甩指甲上沾到的一点血迹,反身,继续往前行去。
“……犬夜叉,你是犬夜叉!!”
啊,对……犬夜叉。
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这两把刀都太钝了,一把是满是豁口,看起来一挥就能直接断掉的锈刀;而另一把……就根本不是用来杀人的。
它用来救人。
无法疗伤、无法治病,只能在灵体濒死,散作灵子的那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里使用,将散去的灵子重新聚合,让灵体回复到未受伤时的样子。
并且,每个灵体都只能使用一次。
犬夜叉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一家好心收养他的人两次死在了土匪的刀下。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孤身一人,以“夜叉”为名。又因为他头上的兽耳,标志性的獠牙和尖爪,所以又被称为“犬夜叉”。
犬夜叉……吗?
出乎意料地,他并不讨厌这个名字。
“啊~啊~,再不到哪里去打打牙祭就真的快要饿死了啊。”
手心里躺着十几枚铜币,是刚才顺手从那三个土匪身上拿到的。
随便挑出几枚百无聊赖地抛着,犬夜叉才没有那么好心会将它还给失主或是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硬要说的话,他自己也算是“有需要的人”嘛——
“……啊嘞?”
犬夜叉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半空中的铜币被他精准地接在手里。
前方遍地的血,横七竖八地躺着还没彻底失去生机,化作灵子的尸体。
如果是这样并不值得犬夜叉停下脚步,真正令他停下脚步的原因是因为那边唯一站着的乱发男人手中还在滴血的刀下,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
尚未学会行走的女孩,肉乎乎的小手伸出,看上去竟是想要触碰那还在滴血的刃口。
那刀刃轻轻一动。
“你这混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金色眼瞳中闪烁着杀意,犬夜叉双手锐爪弹出,足底发力,爆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