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润明净的新雪气息。
梁宵心跳激烈,意识都不大清楚,下意识用力拧了自己一把。
……没疼醒。
霍阑动作格外轻,信息素微凉,气息却滚热,稍显急促地同他纠缠交葛。
顶尖alpha的强悍力量被严格收拢得涓滴不剩,霍阑的信息素裹着他,像是江南难得一见的薄雪。
细碎温柔,沾衣不寒。
霍阑阖着眼,全神贯注地亲他,浓深眼睫在光下安静敛起。
梁宵被亲得恍惚意动,实在忍不住,指间纠缠上霍阑衣摆。
梁宵屏息挪了挪,小心翼翼想要对得再准一点,才轻轻一动,霍阑就向后撤开。
梁宵刚按着喇叭开出来的车错愕一刹:“……”
霍阑垂眸,看着呆呆愣怔着的梁宵,眸底黯了下:“抱歉。”
他单臂撑着,想要起身出门,忽然被梁宵一把握住手臂。
霍阑尽力不去看他神色,侧过头:“别怕了……放心。”
霍阑低声:“我这就走。”
梁宵尽力平了平心跳呼吸,按住额头:“霍总。”
霍阑听他语气不对,肩背绷了下,阖上眼。
一时的激痛沉郁压不住,冲动吻下去,气息交融时,霍阑其实就已经隐约冷静下来。
……连招呼都没打,就对梁宵做了这种事。
说冒犯失礼都是轻的。
霍阑不想惹他更生气,沉默半晌,低低出声:“睡吧。”
梁宵被他气乐了:“我睡得着吗?”
本来不让摸不脱衣服也就算了,霍阑秉性端方持正,做不出来这种事,梁宵也能理解。
这怎么还有亲一口就跑,一点责也不负的?!
梁宵想不通,拽着他半片睡衣不松手:“就没有了?”
霍阑蹙了下眉,不敢同梁宵较劲,被他拽回来,勉强坐了个床沿:“抱歉,我——”
梁宵这次不打断了,点点头,等他接着往下说。
霍阑沉默半晌,没话说了,闭上眼睛。
梁宵愣了下:“霍总?”
“是我轻薄你。”霍阑,“随你罚。”
梁宵微哑:“罚什么都行?”
霍阑点了下头,静了片刻,握住他的手:“……不走。”
梁宵已经习惯了他们霍总动不动就担心他会跑,闻言点点头,很好说话:“我肯定不走。”
梁宵任他握着,单手撑着挪了挪:“霍阑,你知不知道——”
梁宵耳朵烫了,咳了一声:“网上说,男孩子闭眼睛是要干什么?”
霍阑并不清楚,摇摇头。
没见过这种说亲就亲、亲完还不负责的,梁宵本来还想吓吓他,察觉到霍阑掌心在出冷汗,心底忽然一疼。
梁宵转了下手腕,反握回去,笑了一声,逐颗解开睡衣衣扣。
霍阑罕少见他这种态度,实在不安,下意识睁开眼睛,忽然愣住:“梁——”
“不凉。”梁宵低着头,准确抬手,“不准看。”
霍阑怔怔被他罩着眼睛,没出声,依言闭上眼。
梁宵呼了口气,扯扯嘴角。
他们霍总就没这么狼狈过。
睡衣全被他解开了,扯得格外凌乱,一侧衣摆撩开,隐约能看见肌肉劲韧的腰线。
梁宵承认自己有占便宜的成分,闭上眼睛,伸手揽在他腰间。
霍阑呼吸微滞。
梁宵看着镇定,自己其实也紧张,屏息凝神,尽力握稳方向盘。
闭紧眼睛,颤巍巍正当当,叨在了他们霍总的嘴唇上。
翌日一早。
管家熟门熟路,没管主卧,悄悄推开了侧卧的门。
梁宵被剧组的意外折腾了大半宿,身心都累得不轻,还沉沉睡着,手脚并用牢牢抱着人型抱枕。
霍总睡衣敞着怀,单手拥着他。
衣衫不整。
管家欣慰得几乎要请尊月老回来,牢牢捂住嘴,小心翼翼要出门,被霍阑低声叫住:“联系经纪人,帮梁先生请个假。”
管家飞快点头:“好好好……”
说话声已经尽力放轻,梁宵还是多少听见了,皱了皱眉,被生物钟催着要睁开眼睛。
霍阑替他遮住光,低声:“没事,再睡一会儿。”
梁宵很听话,咳了两声,把脸埋回他胸口。
管家觉出不对,有些担忧:“梁先生……不舒服吗?”
霍阑摸了摸梁宵额头:“没事了。”
霍阑哄着梁宵重新睡熟,将人小心放在被子里,摸摸头发,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梁宵睡得昏沉,含混应声,本能蹭了下他的掌心。
霍阑起身,扣好睡衣纽扣,出了卧室,动作轻缓把门合严。
管家蹲守了一宿,被眼前发展引得越发紧张,悬着心半喜半忧:“您——”
“我昨天。”霍阑阖了下眼,“亲了梁先生。”
“……”管家:“哦。”
霍阑莫名不喜管家这个语气,补充:“梁先生也亲了我。”
管家心情复杂,有点想给他发朵小红花,又担心霍阑会不高兴:“……哦。”
管家侧身,不着痕迹挪开堵门的门挡。
……至少比医生预测的进度提前了二十年。
可以换一次免费看诊。
管家算了算,稍觉安慰,给霍总递了条温毛巾。
霍阑蹙眉看他一眼,继续说:“梁先生没怪我轻薄。他昨晚问我,知不知道闭眼睛是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他就让我不准看。”
霍阑自觉这种话说出来并不合适,但眼下屋里没有外人,沉默了下,尽量精简:“他脱了我的衣服,也脱了他的……”
管家失声:“这段不用细说!”
霍阑最想说的一句被他堪堪截断,蹙紧眉,拉开主卧的门。
管家在鹅毛大雪里站了两秒:“……您说。”
“梁先生抱住我,亲了我一下。”
霍阑:“对我说……能遇到我,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管家怔了怔。
霍阑一整宿没睡,始终在想着句话,每想一次,心里就愈热愈满上一点。
梁宵昨夜心神消耗的太过,没能同他说更多的话,硬邦邦亲了他一口,就扎进了霍阑怀里。
梁先生热胀冷缩,烫成了一个小团。
霍阑花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小心将他展开,圈着人在怀里慢慢拍抚着,叫他睡熟了。
管家愣了半晌,忽然明白了霍阑想听什么,眼底烫了烫,跟着笑了:“真好。”
管家异常坚定:“梁先生喜欢您,遇到您又高兴,一定能一直都好好跟您在一起。”
管家:“在一起一辈子。”
霍阑站了一阵,没应声,转身去主卧洗漱了。
保镖队长悄悄摸过来,小声问:“霍总还生气吗?”
管家摇摇头:“霍总一点都不生气。”
保镖队长刚才看雪太大,没敢过来,闻言有些不信:“真的?”
“真的。”管家拽走他,“霍总高兴疯了。”
保镖队长在霍家这些年,满打满算,也就只在当年管家假借先生夫人给小霍总送礼物的时候,见过一眼小霍阑高兴疯了的样子。
保镖队长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愣了下,回头看了看:“霍总高兴的时候也下雪吗?”
“现在还会下。”管家给他解释,“将来就不会了。”
“现在有梁先生在了,梁先生会一点点教给霍总,怎么放松,怎么高兴。”
管家:“霍总会用心学,也一定学的很快。”
保镖队长闻言也有点高兴:“霍总学什么都很快。”
管家点点头,看看虚掩着门的主卧,飞快抹了下眼睛,拽着保镖队长出了套房。
梁先生没起来床,段明帮着在剧组代请了半天假,中午过来报了个到。
“上午没去是对的。”
段明灌了口水,心有余悸:“靳导火烧剧组,差点儿就把生活制片的头发燎了。”
管家跟他打听:“不是梁先生招来的吗?”
“不是。”段明摇摇头,“别的房里又搜出来三个摄像头,幸好发现及时,都没来得及流出去。”
刚开机就出了这种事,靳振波火冒三丈,把相关的工作人员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上午。
“不是刚开机就出这种事。”
管家是局外人,看得清楚些:“是只有趁着刚开机事情多,有心人才能浑水摸鱼,没成想让梁先生第一天就揪出来了。”
段明扯扯嘴角:“是,制片主任也说了……剧组承这份情。”
段明看了眼侧卧,压低声音:“人怎么样?”
“还好。”管家点点头,“有点着凉,不严重……医生说主要是累了。”
倒不光是拍戏辛苦,梁宵到了陌生环境,就会本能戒备相当长一段时间,自己都没察觉,其实一直没安心休息过。
始终绷着还没什么,冷不防忽然到了能彻底安下心的地方,反而就有些撑不住了。
管家怕段明担心,解释:“睡饱了觉就好了,再养几天,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段明松了口气:“我知道。”
段明扯了下嘴角:“他以前不会这么早出状况,多半都是等着所有戏杀青了,能回家才垮个狠的……”
管家几乎不知道该心疼哪一个,半晌点点头,郑重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
段明诚声道了谢,正要说话,侧卧门先被推开了条缝。
梁宵披着外套,睡眼惺忪推门出来。
段明看见他,目光一亮快步过去:“还难受吗?剧组那边你放心,进度还在上午卡着呢,你再缓缓,下午过去也不耽误事……”
梁宵还没醒透,迷迷糊糊听他说了半天:“段哥,霍总呢?”
段明:“……”
段明没有霍总,恨铁不成钢:“出息呢?”
管家乐见其成,笑吟吟过来问了个好。
梁宵对昨晚的事记得挺清楚,就是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梦。看见管家过来,脸上本能跟着一烫,瞬间清醒了不少:“……”
“霍总在主卧办公。”管家给他报备,“特意让我转告您,叫您醒了别急着出门,多穿些衣服,好好吃饭,演戏时不要分心。”
段明原本还听得挺高兴,越听越不对劲:“霍总……是在这间总统套房的主卧吗?”
管家点点头:“是。”
段明茫然,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主卧门:“那霍总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说?”
管家其实也没听懂:“霍总说,花叶朝夕不相见。”
梁宵:“……”
段明错愕:“什么意思?”
管家试着猜测:“可能是霍总读到了什么诗……”
梁宵听着这两个人低声讨论,一路从诗词用典讨论到佛家偈语,深吸口气,用力按了按额头。
昨晚为了赖在侧卧,梁宵使劲浑身解数,信口忽悠霍阑了不少。
没成想他们霍总听进去的竟然是这一句。
梁宵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太过丧心病狂,不敢承认,硬着头皮打圆场:“没事。”
“和霍总说,我知道了。”
梁宵咳了一声:“让霍总晚上——晚上别工作太晚,早点休息……”
段明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管家承受得太多,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点点头记下来:“好。”
梁宵原本还想给他们霍总个早安的抱抱,现在既不早也不能抱了,站在门口,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有点泄气:“……没了。”
霍阑除了睡眠堪忧,偶尔会绕进些他还弄不清的逻辑死环里,其余的时候并不会像他这样,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料理自己。
梁宵仔细想了半天,竟然没想出什么能再嘱咐的。
既然昨晚的话霍阑听进去了,按照他们霍总的严格自持,他们两个说不定真能一个在主卧、一个在侧卧,两两不相见地住上一个月。
梁宵想想都觉得可怕,干咽了下,磕磕巴巴:“霍总说过……”
管家好奇:“什么?”
“……说过。”梁宵磕绊了下,“什么时候,花会去叶那儿串门吗?”
管家仔细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没有……”
梁宵咳了一声,艰难:“那,那要是叶半夜想去扒花的门呢?”
梁宵:“花会按着叶打屁股吗?”
管家也没听过这个,虽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重要吗?我帮您问一问——”
梁宵飞快谢绝:“不用。”
管家有点不放心,担心这是个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打开笔记本记了下来。
梁宵靠着门,冷静了一会儿,按按太阳穴。
梁宵昨晚心神激荡,还觉得能这么比邻住着也很好,这会儿回过味,才意识到这个计划有多要命。
他每天回来住,躺在侧卧的床上,一墙之隔就是霍阑的主卧。
梁宵仔细想了想两间房的格局,伸手比划了下床的位置。
梁宵更犯愁了:“这是什么人造的天各一方……”
两张床都挨着墙,还是共用的那一面墙。
这种墙又不是承重墙,梁宵当年做过建筑工,大概能约摸出厚度,最多超不过一只手掌。
这么近的距离,他半夜翻个身,不小心亲了墙一下,说不定对面正好就是他们霍总的胸口。
那这到底算是他亲了墙,还是亲了他们霍总的胸口?
梁宵靠着门胡思乱想,脑海里冷不防蹦出个念头,脸上腾地一烫。
要是他们霍总半夜翻身,不小心撞了墙一下……
段明眼睁睁看着他原地变红,吓了一跳:“怎么了?”
梁宵喃喃自责:“叶可太浪了。”
段明愕然:“啊?”
梁宵烫得神志恍惚,不敢再想,晃悠悠转身,回去洗漱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二更,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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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未初,一个一看就很敷衍炮灰路人甲的名字,他的人生也的确很炮灰,
他被父亲从山村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嫁入豪门做男妻,
他的丈夫程先生英俊潇洒,年少有为,他仰望且爱慕着程先生。
然而全城都知道程先生心有白月光,追求数年求不得,而他连白月光的百分之一也不及。
直到家宴上,王未初见到了白月光岑尧,
这位矜贵优雅、冷漠不可亲近的白月光,在桌下勾了勾他的腿……
【受被白月光攻救赎、治愈。狗血狗血苏爽甜,白月光才是漂亮大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