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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宁顶着黑眼圈就从诸葛亮房里走出来了。
自己这身子骨,彻夜不眠,多少还是有点扛不住啊!
江宁已经把该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离开江陵了。
不过在走之前,江宁还要去见一个人。
那人便是——刘琦。
虽然刘表把自己摆了一道,不过那也是江宁心甘情愿的,若是他不愿意,恐怕谁来都没有用。
等到江宁到刘琦住处时,此刻他正襟危坐,面前还摆了一些精致的小吃。
“你来了?”
江宁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疑惑了,刘琦的状态...
怎么说呢?
有些不对...
有点...太过于镇静了,刘表离世,他居然没有一点悲伤之情,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江宁正看着刘琦,突然刘琦来了一句:“什么时候走?”
嗯?
没头没尾问自己什么时候走?
这...属实把江宁搞蒙了,江宁只得回道:“现在!”
“呵...果然...”
“我知道了!”
说完,刘琦闭上了眼睛,捏着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而后长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就打算喝下去。
幸亏江宁反应快,见状不妙,伸手打掉了他的酒杯。
“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不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上路?”
“上哪门子路?”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杀你的吧?”
“那不然呢?”
“那你说为何说现在就送我走?”
江宁指着刘琦的鼻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怒极反笑,骂道“你...”
“简直愚蠢!”
江宁顺势坐到了刘琦对面,说道:“幸亏我来看了一眼,不然你要是死了,我上哪说理去?”
“对了,这菜没毒吧?”
“呃...没...”
江宁猛的扒拉两口菜,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琦想明白了,你和孔明先生乃是师兄弟,而且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帮皇叔谋夺我家业罢了,可叹我天资驽钝,到此刻才想明白!”
听见这话,江宁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狠狠的拍在了刘琦的脸上:“呵...你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个屁!我看你啥都不懂!”
“自己看去!”
趁着他看信的时候,江宁说道:“你猜的很对,坦率的说,我和师兄就是为了荆州,才做出这一系列布局。”
“不过...”
“那跟你有个毛的关系?”
“你父亲死了,刘琮也死了,整个荆州正统继承人就剩下你一个了。”
“是,没错,你要是死了,刘备就可以自己上奏,这荆州就归他了!”
“但是大义呢?”
“现在,只有你才有坐稳荆州的大义,一旦你死了,荆州就是无主之地,谁都可以掺和一脚,你还不懂吗?”
刘琦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过这一茬,不过他也反应了过来,说道:“但是...那我和当今天子有何区别?不都是傀儡吗?”
“你和天子比?他拿什么跟你比?”
“你现在知道你父亲临终前让我照拂你的事了吧!”
看见刘琦点了点头,江宁怒了。
“知道你还说这种话?”
“那么大个人,怎的脑子这生愚笨?”
“你还有我帮你谋划,当今天子有什么?”
“有个坑死他不偿命的国舅吗?”
“这...还请先生教我!”
江宁站了起来,说道:“你就安安稳稳在江陵待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别想着搞事情,我保你一世繁华。”
“哪怕我自身难保...”
“逃跑的时候也捎上你!”
“这样说你总放心了吧!”
刘琦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天他在江夏提心吊胆,突然被要求带回到江陵,以为江宁他们要对他动手,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幕。
江宁看见刘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道:“你的格局要打开,若是刘备得了这天下,你觉得荆州会交给谁?”
“终究还是你的不是?”
“何必囿于一时呢?”
“接下来我要暂时离开江陵,有问题就找师兄,他会帮你的,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这话说的刘琦脸色通红,江宁的解释加上刘表留下的书信,刘琦也明白了,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并没有这个想法。
于是他连忙起身,说道:“先生要走?”
“嗯!”
“何时?”
“大军准备好就走,也就这几日了!”
刘琦往前走了两步,说道:“那琦送送先生?”
江宁笑道:“不用了,你只要别送自己走就行了,好了,莫送了,我先走了。”
“玛德,幸亏我来看了一眼,不然这可就玩大了!”
说完这话,江宁转身就离开了,刚转身,江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转而变得一脸阴沉。
靠刘琦那个呆瓜脑子,估计自己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概率是不大的。
但凡他有那个脑子,就能想到此刻绝不会有人动他,他活着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但是现在事实就是,他不仅知道这事,就连自己帮刘备的事都知道了。
单靠刘琦,没可能的!
呵...
有人想搞事情!
不过师兄为何没有做出反应呢?
江宁有些不解,他不信诸葛亮毫无察觉,若是对付一个刘琦都做不到,那也太小看他了。
是因为无暇顾及,所以没有动手?
还是已经动手了,但是自己却不知道?
希望是后者吧,不然刘琦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会出乱子的。
说不得此间事了,还要去江夏走一遭,届时再看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江宁随即离开了刘琦的住处,魏延已经走了好几日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不过自己也等不了他了,自己的谋划他大致也清楚,随后再追上自己便是。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襄阳!
而今已经半个多月了,算算时间,只要襄阳城还在,那么曹操估计也该发愁了。
当然,攻城战本身就颇为耗时,打上一年半载也都是有可能的。
江宁预测的没错,曹操现在不仅是发愁,他甚至已经开始发怒了!
只不过身为上位者,在手下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出喜怒。
不过那充满剑痕的案几,也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