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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娇蛮妻 姀锡 1575 字 1个月前

杏丫头道:“听说家里头就一个老婆子,不过疯了,好像在村子里还是镇上讨饭来着。”

杏丫头说着,看了陈翠翠一眼,顿了顿,忽而将牙一咬道:“我回头去打听打听。”

陈翠翠闻言,一时抿了抿嘴,眼中却闪过一抹凶色。

只不知,是被发卖到哪一家了。

思及至此,陈翠翠忽而一把抓紧了杏丫头的手道:“你可知那月牙儿家住何处,家里头还有人不曾?”

却说,出了薛家,沈媚儿便渐渐缓过神来了。

她只是在强大的压力下,整个人承受不住,情绪剧烈起伏,这才渐渐背了气过去。

杏丫头一脸暗恨道。

陈翠翠听了一时心惊不已。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她忽而想起他大伯娘娘家,邻镇的,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好像也有个女娃子被发卖到了元陵城里头,最终寻不回来的,听说是邻镇最好看的女孩儿。

这时,杏姐儿眼珠子一转,忽而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哼,翠姐姐,你说那凤公子莫不是当真瞧上那狐狸精了罢,他放着那么好的银姑娘他不要,还真要勾搭那个有夫之妇么,哼,要我说,他若真瞧上那小贱人,便将她弄去得了,横竖将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让她得瑟去!”

杏姐儿半是打趣半是诅咒道。

杏姐儿是个长舌妇,又是个气量小的,这事儿若是摊到别人头上,一准转身跟着村子里的七嚎八嚎了,不过这陈翠翠倒是会笼络人心,杏姐儿如今还算贴她。

于是,杏丫忍不住站在她这一头拱着火道:“那沈媚儿还真是个白骨精,害人精!”

何况,跟着陈翠翠身边这么久了,对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杏姐儿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的。

起先新婚姑爷还算新鲜,在翠姐姐身边陪了个把月,可日子一久便耐不住寂寞,开始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胡吃海喝,夜不归宿,更有一回,将那满花楼的雀喜儿给招到家里头来了,气得翠姐姐病倒了,一病便是大半个月。

“翠姐姐,你没事儿罢?”

陈翠翠闻言,只微微咬了咬唇,只将手中的帕子拧得紧紧的。

陈翠翠听了她的话只微微拧了拧眉,片刻后,似乎辨出了她话中的深意,陈翠翠不由问道:“妹妹这话```是有何意?”

说着,杏丫头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姐姐你说,那月牙儿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可听说那高门大户水深着呢,哼,在那样的地方长得越好看,死得越惨,沈媚儿那小蹄子不是整日臭美么,不是想攀附权贵么?那也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得了。”

杏姐儿听了,看了陈翠翠一眼,忽又鬼鬼祟祟四下探了一眼,随即将陈翠翠拉到了一旁的芭蕉树旁,只偷偷摸摸道:“这事儿啊,我也是听凤霞村那孙婆子的孙媳妇儿说的,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许是确有其事,又许是```许是当不得真的,姐姐你过一过耳便是,是这样的,听说孙婆子的娘家人嫂子是个牙婆子,两年前,凤家人回了元陵城,她帮衬着挑选了好些个伶俐的丫头娃子发卖到了凤家府上,听说村子里其中一个叫月牙的生得花容月貌,貌美如花,可去了不足半年人就没了,连具尸骨都没有找寻来,后来那月牙儿家里的父母一个死的死,疯的疯。”

说到这里,杏丫头耸了耸肩道:“这事儿据说当年在整个凤霞村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再提及了。”

这些事儿一一落在杏姐儿眼里,自是看得分明,只觉得这翠姐姐是幸也不幸,幸运的是,摆脱了贫穷的牢笼,终于可以不用守着那苦哈哈的日子过活了,这不幸的是,还这么年轻呢,这男人若不是个东西,这一辈子该如何熬啊?

不过,若将二者摆放到杏姐儿跟前让她选,杏姐儿怕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了前者,毕竟,这若是嫁了个穷的,谁能保管一定是个好的,村子里那些穷哈哈的臭男人们有哪几个又是个好的,总得顾上一头罢。

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怀抱里。

沈媚儿心脏一缩,随即立马伸出双臂紧紧抱紧了打铁的脖颈。

“醒了?”

薛平山步子一顿,缓缓停了下来,只忙低头去看她。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您方才怎么了,是中暑了么,可这都要到冬天了啊,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晕倒了呢?”

豆芽不过同薛家的下人说了几句话,一转身回来便见主子倒下了,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灵魂差点儿都要出窍了。

她只知道表姑娘在夏天中暑过两回,发烧过两回,倒无旁的大病,可这大冬天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

豆芽立马冲了过来查探了一番,又一脸紧张道:“我这便去叫大夫。”

沈媚儿听了却立马将人叫住了,只一脸神色厌倦道:“不用了,我无碍。”顿了顿,又道:“莫要让爹娘知道了。”

说着,只将脸朝着打铁匠胸口一埋,有些闷闷道:“我想回家,回咱们那个家。”

薛平山闻言神色一深,良久,只轻声道:“好。”

薛平山抱着媚儿过元家门而未入,直接跨过元家,回了他们的小家,只叮嘱豆芽,让通报长辈们。

路上,媚儿紧紧搂着打铁匠一脸后怕道:“你```你不是去送货下乡了么,不是得下午才回么,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了,还寻去薛家了。”

方才,在她快要昏厥的那一刻,听到豆芽的叫唤声,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当他那张放大的脸面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天神降临了。

他来了。

像是她的守护神似的。

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说来就来,说出现就出现,永远守护在她的身后。

怎么就那么好呢?

她怎么就那么幸运呢?

说这话时,沈媚儿的嘴唇还微微泛着青色。

却在他炙热有力的温度下,一点一点恢复了血色。

薛平山是刚出了镇,便遇到了个大肚子要生产的妇人,他将她扶上板车,送到了镇上稳婆家,出来时也不知怎么了,忽而心头一跳,觉得有些不安。

犹豫片刻,只驾着马车回到了元家,却得知她去了薛家。

他在外头等候通报,左等右等,不见回应,这才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或许是心头感应到了什么。

又或许,是因为心里头渐渐有些牵挂。

薛平山不得而知,他只知,幸好,他赶上了。

也知,自己的肩上有了担子了。

却说杏姐儿见陈翠翠停了下来,纵使见她一贯镇定自若,时时耐得住性子,纵使眼下看着神色也还算平静,可哪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儿,听到这样的话,不会咬牙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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