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眼角的莹润在夜里格外刺眼,顾长钦如兽凶狠的眼望着她,满是愤怒的恨意。
“好!”
“很好!”
“来日放长,我会让你一件一件的想起来。”
夜凉如水却不及此时叶轻尘的心,沉寂寒冷如冬季荒芜的坟头。
身上的重量倏然消失,男人凌厉的酒味弥漫在空气里包裹将叶轻尘包裹着不肯放开。
顾长钦背对她正在穿衣服。
精瘦的窄腰,宽硕的肩膀,手臂有修长,他背对着她满是不屑无情
脚步沉稳之后是关门的声音,利落干脆,像是顾长钦的为人。
叶轻尘望着幽深的夜泪流满面,背后是僵硬的墙壁,咯的她骨头疼。
视线里模糊的家是一年前置办的,那时候才搬来什么都没有,是她一手将这个破败的房子变成了一个家。
无数的煎熬的夜,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楼下车子轰鸣声倏然响起,叶轻尘看着房顶上微黄的车灯一闪而过,那张被啃咬红肿的唇兀自苦笑。
顾长钦手上握着方向盘心乱烦躁,动机轰鸣声夹杂着车窗外呼呼风声更加心烦意乱,有什么东西要从心爆。
吱的一声车身急转向滑进别墅,老管家闻声急匆匆迎了上去。
“大少爷您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老管家华沧桑,说话却说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对着顾长钦满是敬意。
不到而立就能撑起顾家产业,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恩!”
顾长钦烦躁,视线略过语气清淡算是应了声。
理智被什么东西充斥占有,他的身体行驶着驾驶本能,等顾长钦反应过来一脚刹车停下,人也已经进了老宅子。
“我去通报老爷。”
管家开门说道。
顾长钦摆手不想多事,老宅子有他的房间,他压抑心情没兴趣再开车回去,但也没打算看到其他人。
“不必,我自己进去。”
大少爷话老管家不敢迟疑,颔恭敬:“是!”
复古典雅的大厅里空无一人,絮絮小语如压制的风雨从楼上传来,顾长钦视线略过波澜不起。
“我……轻尘……一定。”
门缝狭小传来断断续续的男人声音,温润低沉毅然决然的态度。
是长风!
他说的名字是轻尘?
叶轻尘?
顾长钦顿下脚步回望肃穆雕花的书房大门。
“胡闹!”
顾老的声音沉着带着愠怒,声线落下清脆瓷碗泠泠作响,碎瓷沿着木地板咕咕滚动而后落地。
他放轻了脚步上楼。
顾长钦没有听墙根的癖好,他只是听到了一个能让他心烦意乱的名字。
他想着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顾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他的,公司到家里所有的事情甚至是琐碎到工人用度都掌握在他手里。
这样的控制力,他筹划的了一年。
书房内
典雅沉重的红木椅子上老者白苍苍,眼角细纹深壑一双眼炯炯毫无
老态,他就是曾掌控顾家命脉的男人。
一旁立着明绸睡衣的女人,中年女人散着头,白皙的脖颈上坠着璀璨成形的钻石项链。
一双娑婆泪眼迷茫,她就是顾氏的少奶奶。
也就是顾长钦和顾长风的亲生母亲。
清风从窗户吹进来落在地板上,冰凉的木地板上跪着一个男人,身躯挺拔美目儒雅,薄唇轻抿异常坚决。
“我只要叶轻尘。”顾长风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顾家的一切他都能不要,唯独他不能放弃叶轻尘。
颜依依的事情让他犹豫的心忽然冷彻,叶轻尘看看到颜依依示好居然有心撮合,他不是傻子。
也不是木头人。
顾长风心疼又失望。
顾夫人眼角清泪盈盈闪亮:“不许再说这种话,你是非要气死我么?”
她很是好奇叶轻尘到底是给她的儿子们吃了什么迷药,怎么一个两个都铁了心在叶轻尘身上不肯松懈。
大儿子她无奈不能撼动,可是小儿子是心头肉,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顾长风走顾长钦的老路。
当年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她这一次绝不会再手软。
“妈!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您希望我去公司,我就去公司,您希望我能担当大任,我就顶天立地,我只有一个要求。”
顾长风面对着生养自己的妥协,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不想伤害最亲近的家人。
“打住!”顾夫人厉声呵斥:“把你的那点小心思收起来。”
气氛凝滞低沉,空气里弥漫着上好的沉香和未干透彻的墨香,一切本该是典雅从容的气氛。
顾长风挺直了脖子以示决心道。
“妈!既然您知道我想什么,为什么不肯成全我!”
“成全你?”
顾夫人怒急冷嗤,丹凤眼微敛眼底涌上了怒意。
“我告诉,我能把她弄走一次就能弄走第二次,第一次她能回来是我大意了,第二次……”
顾夫人声音冷轧的像是鬼魅的邪恶:“我保证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回来。”
跪在地上的顾长风骤然浑身麻,四周冷空气让他脚底生寒险些不能稳住身形,膝盖疼的他凝眉。
心跳忽然纷乱又惊又喜。
当年的事情果然有蹊跷,他就知道叶轻尘不是那种人。
叶轻尘自责是时折磨自己的样子让看的心疼,失去孩子时候的绝望让他为之撼动悱恻。
这样的人是不会背叛的。
更不会因为钱就背叛心爱的人。
想到他的哥哥顾长钦,顾长风心底苦。
当年的受害者不止是叶轻尘一个。
“当年到底生了什么?”
顾长风问道。
顾夫人呼吸一滞,刚才是气急了才说出的那种话。
当年的事情……
流转的美目转头看着椅子上的老者,当年的事情也是顾老一手策划的,她做的只是用药让叶轻尘失去了孩子。
顾夫人轻扫顾老的眼神被顾长风捕捉,一个念头晴天霹雳一般在顾长风脑子里炸的天崩地裂。
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他爷爷也参与了?顾长风想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